第43 章 广陵街头（1/1）

“这个我擅长。”常宁说着。

姚振争道：“你太易心急，容易泄露身份。还是我去查为好。”

“行，今日体虚不与你争辩。”

灵月看着炉子上的煎药锅，李嬷嬷回头道：“小公子，老奴来煎吧。您将吃食先给王爷他们拿过去。”

“再有半个时辰就煎好。后面就拜托嬷嬷看着。”

李嬷嬷爽朗地笑起来，“这些是老奴应当做的，老奴就是干活的命，只要一闲着就要得病。”

灵月的脸上也露着笑，王府的嬷嬷真是个顶个的爽快，亦不知王爷是如何寻到的。

赵玄知他们在正厅里谈着东宫诸事，常宁冒出一句：“爷，我饿得发蒙。早知在府衙吃了再去。”

他刚念叨完，回头就看到灵月端着托盘进来，立时接过来，“王妃是我等的大救星，闻着喷香。”

“兄长和姚公子先用些栗米粥，还有这个素面。”灵月说完，在赵玄知身旁坐下。

常宁瞧到赵玄知面前的鱼粥，“这个李如害人不浅，我想吃肉！”

姚振拍了他的后肩，“别惦记王爷碗里的，快尝尝咱这素面也不差，汤底鲜而不腻，品相多好看，湛青碧绿的。”

常宁夹了一根菜叶子嚼着，“你确定说的不是讽话，这般素难道不是喂兔子的。”他瞄着赵玄知面前摆的小盘，厚着面皮问：“爷，能不能将那盘鼓汁鸡赏给我等。”

赵玄知抬头看向常宁他们碗里确实有些素，他的视线落到灵月身上，“月儿，常宁他们不能吃？”

“王爷，姚公子他们要明日才能用荤食，若是实在想吃，尝上一口也行，只是不能多食。”

“爷，您看王妃说能吃，您就赏给我和姚振吧。”常宁眼巴巴地望着他。

赵玄知看着两人可怜的样，“拿去。”

“还是爷体恤下臣。”常宁连忙起身端了过来。

饭后灵月回到房里，她开始归拢箱子。

门口响起敲门声，“王妃在吗？老奴进来了。”

灵月听着声音略生，起身走过去开门，见是一位面生的嬷嬷，“你是？”

嬷嬷先是规矩的行礼，回道：“老奴姓尤，也是瑞王府的人，近日才随长侍卫到的江南，王爷让老奴贴身伺候王妃。”

“嬷嬷快起身。我这边现在无事，你先下去休息一晚。”

“是，老奴听从王妃的安排。”

尤嬷嬷离开后，灵月关上门，她感觉今日疲累，到里间换身轻便的装扮，再去浴间清洗。

赵玄知推门进来，动作很轻，见她一身撒花翠纹裙，长发绾着简单地高髻，发簪坠下的珍珠飘动着，他立在门口看了许久。

灵月的手里做着针线，上次的中衣还没做好，一个姿势久了，手腕有点发酸，准备放下去桌前喝盏茶。

她起身看向门边，赵玄知已经站在门口，喜道：“王爷何时回来的？怎么一声不出。”

他未答，走上前双手微用力，极轻松地将她抱到膝上，手掌抚着她的侧颜，“去看看广陵的风土？”

“嗯。”灵月应了一声，顺势靠近他的怀里。赵玄知顺着她的后背，“卫国公的长女已死。”

灵月惊得从他怀里坐直，对上他的目光，“王爷，是何时的事？”

赵玄知低声道：“卫国公府尚不知，东宫隐瞒了下来， 我安插在东宫外院的小厮传至长易，传言是染病而亡。”

他低头看了一眼灵月，“小厮传来的消息却是太子自从被禁足，心情大变，每日变着法子磋磨后院，她是被掐死的。”

灵月怔住，在卫国公府时，长姐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长姐幼时一直是祖母养着，祖母对她的感情自是不同。凭心而论长姐的品貌在京城贵女里面也是翘楚，祖母才会动了心思，将她送进东宫。

“王爷，妾庆幸没被祖母瞧上。”手上攥着的帕子已经汗湿。

赵玄知看她的小脸煞白，“月儿不该庆幸嫁给本王？”

灵月在他怀里闷声笑道：“夫君是要夸赞嘛。”

他忽地笑了一下，亲了她的发髻，“走吧。”

广陵街头，相比鲁州更显玲珑精致。

灵月抬眸望去，巷口较多，灰砖青瓦的店铺挤挨到一处。她随着赵玄知一路往前走，见他不时转头看自己，问：“王爷，我穿的不妥？”

她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裳，忽然明白，刚才想着长姐的事，忘记换身装扮。

赵玄知揽她到前面，“不必懊恼。”

对面一家首饰店铺里，韩藴盯着这一幕对首饰店老板道：“门外的姑娘身上透着一股轻灵，明眸善睐。”

首饰店掌柜顺着他的目光看上一眼，“三公子，那姑娘身旁站着位公子怕是她夫君。”

韩藴瞪着他，“夫君又如何，我韩藴看上的人必然要弄到手。”

掌柜不敢再吱声，忙着手边的账目，韩藴看灵月他们离去，道：“本公子有事，先走一步。此事不许跟我爹提起。”

“是，小人绝不吐露半字。”掌柜应承着。

赵玄知暖着灵月的手指，极目望去，前面围着人群，吵吵囔囔。他道：“月儿，我们换条路走。”

他们刚准备转身，听见哭喊声，“我囡囡是冤枉的，怎会谋害她爹呢，求求你们帮我写个状子，老妇人大字不识。”

灵月道：“夫君，我们去问问出了何事。”

赵玄知点头，带着她挤进人群，他走到老妇人面前问：“为何不去府衙上告？”

围观的人群道：“听口音你是外来的，这陶家的案子压了有三年，陶姑她侄女今年就要秋后问斩了，现在人被押在死牢，之前的知府大人走前说要重审，只是他再也没回过广陵。”

灵月说了一句：“今日府衙到任新的知府大人，这位大娘可以上告。”

陶姑擦了脸上的泪，看着灵月，“小娘子，你说的可是真事？”

“是真的，你明日就可去府衙。”

“我苦命的囡囡，你一定要撑住等着孃孃啊。”陶姑爬起来离去，围着的人群逐渐散去，留下几个还在闲谈。

灵月他们穿过人群继续朝前走，她瞧到前头的说书场，“夫君，去听听可好？”

赵玄知解开披风拢在她肩上，替她系上，“若是之前的男装，随处可进。”他见她失落的眼神，略有不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