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龙涎香蜡丸(1/1)
杨景天大喜过望,全然不顾这匣子到底是如何打开的,急急地道:“李兄弟,打开了吗?快快拿给我瞧瞧!”
少年这才松开了红娘子,转过身来,笑道:“老庄主急什么,等了数十年都等了,又何必差这一时?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匣子是如何打开的吗?”
张适之知道这匣子是有些古怪,可适才少年的举动和红娘子的反应,着实令人尴尬。不由得疑窦丛生:这少年人莫不是个纨绔子弟,怎地招惹女子的招数如此灵光?但愿红娘子没有受辱才好,唉,不对啊!自己有了辞君,怎地又担心起别的女子来了?该打,该打!
杨景天闻言一怔,只好问道:“李兄弟,这匣子是如何打开的?”
少年得意之极,晃了晃手中的匣子,笑道:“说难也不难,我也是今日才参悟透的。喏,你看,这匣子上写得明明白白的——”说着,把匣子上面的一行字指给张、杨二人看。
张适之一瞧,果然银匣子上隐隐约约刻着两行古篆,仔细辨认,似乎是“银盒所藏,天地至宝,红白幸遇,青春不老。”一共十六个字,说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
杨景天沉思片刻,道:“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前两句倒还晓得,关键是第三句,该当何解呢?总不会是误写了黄白之物吧?”
少年哈哈一笑,道:“老庄主这玩笑开得好。这青春不老之术,又岂能是金钱富贵换得来的?关键就在于一个红白幸遇,这才是最最要紧的。”
杨景天依然听不明白,挠了挠头,咂摸道:“红白,何为红白?幸遇,怎么才算幸遇?算了,老头子猜不出,你就别卖关子啦!”他说话间,眼底已闪过不悦之色,显然对少年故弄玄虚十分不满。
张适之忽然道:“红白,我猜测,这红嘛,应当是红颜,也就是妙龄女子;这白嘛,应当是少年,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应了红娘子和这位小兄弟嘛?不知道是也不是。”
那少年咦了一声,显然是有些吃惊,旋即笑道:“这位仁兄高才!不错,正是这样,若不是今日有幸得见这位红衣小娘子,我可也参不透这个暗语呢!”
杨景天见张适之抢了风头,更加不悦,道:“好,就算是应在了你和红娘子身上,但又如何打得开这匣子呢?难道真有什么仙术或者妖法不成?”
那少年听了,愈加得意,颇有些卖弄地道:“仙术和妖法嘛,这个不敢说,但也是十分神奇。这其中的诀窍就在‘幸遇’二字。”见连张适之也有些不高兴,这少年方才赶紧收了关子,续道:“这匣子机括内部虽然复杂,但开关处却极为简单,只有一个蜡丸封着。不过这蜡丸并非常物,而是由东海龙涎香秘法炼制。”
杨景天吃了一惊,道:“龙涎香?此乃人间至宝,相传中土只有大内才有,江湖之上绝无可能。哦,是了,这匣子必然来自宫中,所以才有青春不老之术。哈哈哈!”他一惊一乍,似乎毕生所求,终于得证一般。
少年点了点头,道:“老庄主毕竟有些见识。不错,这龙涎香十分名贵,但这个蜡丸却颇为诡异,倘若用外力将其破坏,则引发机括,匣中之物将荡然无存。只能想法化去蜡丸,才能不引发机括。”
张适之点了点头,道:“小兄弟好洞见,你和红娘子所做的,就是想法化去龙涎香蜡丸,是也不是?”
少年得意之极,拍掌笑道:“啊哈!老兄厉害啊!不错,红白幸遇,怎么个遇法?总不能就近入洞房吧,哈哈!”这话说得轻佻之极,惹得边上的红娘子满面红霞,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杨景天却不关心这些暧昧的小动作,不耐烦地问道:“自然不是入洞房。你们刚才背过身去,却是在搞什么勾,呃,动作?”他本来想说勾当,但一想所要之物还未到手,怎可轻易得罪少年?便生生改了口。
少年毫不在意,得意地看了看一边娇羞难当的红娘子,笑道:“很简单,只不过是我和红娘子各自朝蜡丸吐了口口水,我们口水混到一起,呃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呃,便化开了这龙涎香。你看看,红白幸遇,就是这么个幸遇法,是不是妙极?”
张适之听了心中一动,道:“小兄弟心思机敏,竟能从龙涎香想到用人口水,不管龙涎还是人涎,都是口水嘛!果然是妙极妙极!”
原来,红娘子适才那一声娇喘,就是把自己的香津吐到少年手中,再混合少年的口水,这才化开了龙涎香蜡丸。那年月,女子同男子唾液相混,唯有成亲之后方有可能,又怎么不让红娘子娇羞难当呢?
杨景天舒了口气,道:“多谢李兄弟和红娘子不吝赐教。既如此,便打开匣子,将盒中之物给我吧!”
少年见出尽了风头,已经过足了瘾,竟十分痛快地道:“好,大丈夫言出随行,绝不反悔。”这话既是在说自己,更是在点杨景天,示意他不要强行抢夺,据为己有。
说着,少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银匣子,里面空间极为有限,只有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放在那里,想必上边写着什么东西。
杨景天大喜,赶忙伸手,就要拿过绢布。少年却伸手一拦,道:“老庄主可要小心,如此重要的东西,难道上面就没有什么毒药之类的防护吗?”
这话说得杨景天一惊,赶忙撤手,可眼巴巴地瞧着追寻半生的物件就在眼前,心中纠结至极,无奈地道:“那该怎么办?”
少年呵呵一笑,道:“这个简单,还需红娘子帮忙。”说罢,身子一转,迅速从红娘子头上取下一物,却是一支玉簪。红娘子躲闪不及,玉簪被取了去,顿时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挥洒开来,整个人显得愈加美艳绝伦。
众人也来不及欣赏貌美的红娘子,只见少年用玉簪小心翼翼地挑动绢布,不一会便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