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宿命（1/1）

看着元青花哭泣的匍匐在程潇黎的身边呼唤着男人别离开自己，韫常清犹犹豫豫地看着如姬。

自然从他眼中看出了央求之意，但是这是命、如姬不想救也救不了；本来就是人家自愿堕入回忆的长河之中为了了解元青花原本模样！

“如姬、你可以救他的对不对？救救他吧。”

此时陷入时间回忆长河里的程潇黎看到了那间破落的竹屋，因为偶然一次下山卖东西、结果自己做的瓷器被大家人户看上高价买去。

自那日开始、他似乎就开始飞黄腾达了，甚至不少富甲一方的人会来找自己求的一皿，只是自己不想给这些不懂风雅的人制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程——因瓷器精美、手艺惊人，特从今日起成为御用瓷师！！”

他没听见那个太监说的是谁、声音似乎被遥远的声音遮盖，甚至连那个人的脸庞也被一团白雾所遮盖。

程潇黎想走近看却被推了出来，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在推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

从圣旨发布那一刻、他给那些富商的瓷器就全被皇帝收走、只允许皇帝一人欣赏。

而命运开始的时候、便是这一刻……他接到了圣旨、国宴马上就要开始、他要在其他附属国进献贡品的时候将最得意之作供奉上去。

那一刻他就像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断头台一点点的朝着他的脖颈而去！他看着那个人影在不辞日夜的在瓷窑里看着碎了一次又一次的瓷器。

“别做了！别做了！！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没命的！！”程潇黎猛地拍打着那一道透明的玻璃、嘶吼着却无济于事。

最后程潇黎亲眼目睹那个人影断掉手臂、以白骨为胚终于做出了元青花；最后被太监们带走。

“真正的元青花早就在皇宫之中了、所以我修复的只是赝品是吗？”

他喃喃自语似乎被地上的人听见了，只见他趴在血泊里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程潇黎；那一刻他看清了脸颊！

那张脸就是自己的脸！他死在了血泊里？为了元青花断臂为因果、如今为了修复元青花再次以命为果吗？？

“真正的元青花根本就不复存在。”

听见一模一样的自己说的话、程潇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见他用那只没断掉的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

“真正的元青花其实就是我……因为我以肉身为因、白骨为胚、血肉为画制作的元青花，我死……元青花死。”

“那我修复的元青花又是什么！！”程潇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说的话，他不愿意相信。

“你修复的不是赝品、也是元青花；只不过是元青花的灵罢了，毕竟我砸碎了那么多元青花、那些碎片们一点点的在时光的沉淀下将我的记忆印入身体里，至此成就你们所看到的元青花。”

程潇黎看着瓷窑附近堆成山的瓷器碎片，难怪自修复的时候就似乎有点堆砌不上、他以为是时间太久远了，所以才有这种原因。

原来…………它们都不出自一个原品上，真正的元青花早就没了；那他用生命为代价修复元青花意义在哪里！！

“那我，那我的生命就是白白浪费了吗？”

“转过身、回去；不要沉浸在早就流走的回忆里。”

听到自己的话、程潇黎转过身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的声音在叫唤自己。

元青花看着已经身体渐渐冰凉的程潇黎恐惧的带着哭腔嘶吼：“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回去吗！我跟你回去、求求你救救我的主人！！求求你！！”

“这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如姬伸出手看着元青花、拔下头上的发簪直接扔出去便见一道金色的鸟笼将元青花的本体装了进去。

只见如姬将刚刚的兕端起来、将里面的水倒在程潇黎的身上，一瞬间就看到一头巨大的牛出现在韫常清的面前。

只见全身长着黑色的毛，头上只长着一只角的牛低着头用他那只巨大的角触碰程潇黎。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老板？”

如姬笑着看着兕点了点头道：“在山海经之中、此物名叫兕；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人们如此形容他。”

只见角正打算触碰的时候，程潇黎猛地大喘气、宛如溺水之人一般；他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个漆黑的牛。

“主人！！主人！你没事了吗？”只见元青花哭泣的抓着笼子看着程潇黎。

兕一脸茫然的看着如姬、这个人苏醒可不是它弄醒得喂，怎么办？算吗？

如姬伸出手将金簪收回、青鸾鸟化为发簪重新回到了她发髻上，她皱着眉道：“既然不是我将他救醒的，这个交易就不做数；你呆在一个人类身边日后必回有问题……先生知道我的住址、到时候问他吧。”

说完就离开了现场、徒留元青花和程潇黎面面相觑看着韫常清。

“哈哈哈哈！早说了老板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啦～”

笑声传到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如姬耳朵里，只见她羞红了双颊、连忙快步离开。

头上的青鸾鸟担忧的开口提醒道：‘小姐、元青花没有拿回去……大人会不会责罚你啊？’

‘大人会理解的，失去了主人的古灵就算强制让它跟着我回来、灵还是会散去。’

韫常清将程潇黎扶起来道：“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我还是带你去趟医院全身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韫常清、元青花会怎么样啊？它不是真品、它是无数个差品被砸碎重新复刻而成的元青花。”

他被韫常清扶着离开了修复室，元青花受制于本体只能看着他渐渐远去。

“我也有一对类似元青花一样的古灵，它受制于侍奉于我、你回来后取下一小块碎片贴身佩戴，你便能时时刻刻与她相见，至于她的身世我会如实禀告上级的。”

“谢谢你、韫常清。”程潇黎听从了他的话、全身检查回来后，便将元青花的一小撮碎片贴身佩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