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烂布（1/1）

在长孙灵、现在叫长灵的小孩入驻进望堂阁后，店里倒是多了不少欢乐。

韫常清这几天总算是将自己竹马李建旭哄好说一定会带如姬去和他吃顿饭，这不跑来店里。

“如姬！我朋友想见你。”

“怎么这么突然？”如姬拿着手绢擦拭着一个黛青色的茶杯，她将门口的书架上的古董全都换成了一些小物件。

他看着如姬温和的笑容，害羞的低下头说着：“就是、我想带你去见见他；他人很好、和我从小玩到大；我想带你去见见。”

“可以啊。反正这几天店里也没什么事情。”

如姬看着韫常清欢喜的笑容，脸上也不由得挂着笑容。

柜台上嗜睡的言猫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睡觉。

就在傍晚的时候，一个步履蹒跚、喘着粗气的老人走了进来，她双眼灰蒙蒙的看着四周道:“这里是不是可以收任何东西？”

“老人家，请问您要当什么？”韫常清提着自己的背包正打算走的时候，就看着她进来，连忙扶着她坐下。

“我想请你们找个东西……顺便当了这块布。”

如姬从旁边走过来看着她满是伤痕的手上紧紧攥着一块发黑的布。

“就是这块布……我希望你们能收下它。”

韫常清不解的看向如姬，毕竟这东西看起来什么作用也没有，也不像是什么比较贵重的古董啊。

“言猫……言猫！”如姬轻声唤着言猫的名字却不见回应，她提高了点声音转过头就看到言猫熟睡的模样。

“冰梅菊，帮我取那个东西过来。”如姬看着言猫的模样，有些担忧的唤着珐琅冰梅菊瓣式执壶。

从内室里出来的少女手中端着一盆水，这盆水韫常清见过，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如姬。

这水是当时给那女孩修复头发用的，记得是叫云中来着。

韫常清轻声询问道：“这个东西看起来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要给她修复吗？”

“这个老奶奶寿命就在今天一天了，她能来我这说明这个东西对她而言很重要。”如姬看着老奶奶灰蒙蒙的双眼、她也有些担心这个老人究竟有什么夙愿。

“是要洗它吗？洗不得……洗不得的。”老奶奶看着面前的水盆有些担心的说着。

“不是洗它，是还原它原本的样貌。”如姬看着她说着，将那块已经被磨砂 的发黑包浆的手绢扔进云中。

一瞬间光芒四起，如姬看着光芒中闪烁的东西，那名老人看着光芒里的东西后灰蒙蒙的眼睛似乎明亮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的伸着手想要去触摸那光芒里的东西，可是却摸不到；她那灰蒙蒙的眼睛终于落下了眼泪！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满足我这个老太婆的夙愿。”

此时另一边，市中心医院里头，几个年轻人着急的到处呼唤一个人的名字；直到看到了摄像头才知道人跑出了市中心医院！

“要不要做一个梦？”如姬看着眼前的老人，寿命即将到终点了……她出于好心轻声询问。

只见老人摇了摇头没有答应如姬的询问，只是轻轻的抚摸着那块回到原样的手绢，通红的仿佛染了鲜血一样的手绢。

她泪水滴在了手绢上，宛如在鲜血中溅了一滴透明的雪花。

就这样她闭上了眼睛，韫常清看着那块手绢，他伸出手拿过来道：“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如姬是绢人娃娃出生的年代比现在还要久远，自然不知道是什么。

韫常清轻轻的将这块手绢摊平，上面一个用金色的丝线绣的镰刀和锤头似乎在闪闪发光。

就当韫常清要说话的时候，门外冲进来几个成年男子和成年女性，后面还有警察跟随。

“妈！！！！！”那群人扑倒老奶奶身边哭喊着。

警察来到二人面前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是我的工作证和身份证。”韫常清将如姬挡在身后，将自己的身份证交了出去。

警察面面相觑了一下、眼前的人的身份不简单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我这里有摄像头的。”如姬指了指大门角上的摄像头。

警察调取了监控后才看到是老人家自己走进来的；这不属于纠纷，只能作罢离开。

“请问，这块手绢对她的意义很大吗？”韫常清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家属们，将那块红色的手绢递给了他们。

此时一个女人擦了擦眼泪看着手绢，轻声说着：“我叫朱巧巧，是我妈妈的女儿；对不起我妈妈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块手绢是我爸给我妈的。”

从朱巧巧的口中，这才得知这块手绢其实也算的上定情信物。当年她妈妈和爸爸结婚后生下他们几个子女后，爸爸就背井离乡离开数十年。

据说是去打战去了，一开始还有信封回来，会说路途上的风景、每次都会给妈妈就一只花，也许是枯萎的、也许是还没开的花苞……

后来，妈妈将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拉扯大，还不能告诉别人爸爸是去打战了……不然妈妈和他们这些兄弟姐妹肯定会被其他人抓走。

后来爸爸寄回了一个手绢，用鲜血染红的手绢上面是妈妈的名字。

“你看，在这儿。”

随着朱巧巧的手指着，那个青丝线缝的丽字印入众人眼睑。

那个被金色丝线遮盖的名字，就仿佛告诉她党和你都在我心中；只是原谅我没办法和你白头偕老。

后来寄回的这块手绢就已经告诉了妈妈，爸爸死了。之后妈妈的带着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东躲西藏、饱一顿饥一顿；最终熬了过来。

“之所以她对这个执念这么大，只是因为她所爱之人是吗？”如姬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死去的老人，又看了看门口那抹透明的身影。

韫常清也看到了，他满脸震惊的看着如姬，道：“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短发、脸蛋看起来圆圆的，柳叶眉，眼睛大大的？”

听到他的话朱巧巧一愣顿时捂着嘴道：“是的，您怎么会知道？！”

韫常清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如姬只见她点了点头后道：“你妈妈说：要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好好生活。”

朱巧巧和其他的家属顿时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只见他们背着老人的尸体朝着如姬他们鞠躬后带着那块手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