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空间（1/1）
“呼~”
“炎帝”吹了吹茶水上翻腾的热气，一时间白雾四起，让他有些看不清面前的这个人。
天师“哈迪斯”。
“哈迪斯”端着杯咖啡，上面还撒了一层可可粉，一点一点地慢慢喝着，时不时还皱一下眉头，看样子他并不喜欢喝苦的东西。
“‘哈迪斯’，一个月过去了，你还不回到梵天，一个劲地赖在我昆仑，是何意？今日又为何邀请我来这里？”
“呵呵…‘炎帝’说笑了，这些应该用不着我解释，我想阁下的记性，应该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才对。”
“你的意思是…”
“我有生命危险？”
“炎帝”本来就半眯着的眼睛现在眯的更深了，虽然无用，但他想要看清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些什么。
“哎呀…”
“哈迪斯”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说过了，‘炎帝’，我不希望你死…”
…………………
“血腥味…就来自这里…”
玄兕站在一扇有些发锈的门前，尽管有些相似，但他十分确定味道并不来源于铁门。
“铁山二式。”
“筑身。”
乌黑色光芒闪烁，覆盖了玄兕伸向门把手的那只手，这些天下来，他对于“古麟”，也就是张祁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门把没有异常，无论是触感还得能量波动，都没有暴露出一点问题。
锈掉的门扇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哑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却没有了一眼能看出来的源头
即使是在绿瞳的注视下，也是漆黑一片。
“玄不行吗？”
“那么，地呢？”
白光闪烁，白银瞳覆盖，玄兕气势大涨，铁门中的景象终于显露出一角。
一个奇怪的空间。
玄兕小心地探了个头进去，不论往下看还是往上看，都是密密麻麻的老旧楼梯，层层叠叠无穷无尽，这片空间也是如此，好像没有边界一样。。
玄兕一脚踏出，脚刚刚踩到发锈的楼梯上，就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嘶哑声音，好像再多施加一点外力，整个楼梯就会尽数崩塌一般。
“怎么回事，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吗？”
玄兕收回脚，鼻腔中回荡的血腥味不会说谎，这个地方，就是有问题的。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没错。
玄兕点亮手机，确认了一遍时间，又感到不放心，扯出所携带的机械表，又看了一遍。
晚上十一点。
“好。”
玄兕迈开腿，时间紧迫，就算前面是地狱，他也必须得去。
…………………
“唔，烟花就位。”
“酒水就位。”
“嘉宾就位。”
黄少寒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首席闭目养神的“太一”，小心地在手上的记录本上又划下一道横杠。
“嗯？”
恍惚间，黄少寒的目光捕捉到一个奇怪的身影，他不记得庆典的出席人员中有如此年轻的女人。
而她正一个人坐在角落，十分反常地自顾自地大吃大喝，吃相不堪入目。
“喂！这里可不是什么酒吧！”
黄少寒高声呵斥着，这时她才发觉这个女人的不对劲。
白发，居然是白发吗？
“喂！”
黄少寒一巴掌拍在女人的肩上，这里是四个庆典会所最中间的一个，也是“太一”所处的位置，出席的都是些大人物，怎么会有年轻女人混进这里。
“啊？你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抬起头，黄少寒却瞳孔一缩，迎面而来的是一双发红的眼睛，不同的是，这红色的眼睛中却看不到一丝狰狞。
是如同红宝石般纯净的眼睛。
“咳咳。”
黄少寒清了清嗓子，他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之一，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这个岗位，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随意破坏。
形象，自己要保持形象…
“这里是‘天御’的庆典会所，不是什么其他的场合，你的邀请函呢，请让我过目。”
话虽如此，充满咄咄逼人的味道，但黄少寒还是礼貌地把手从她肩上挪开。
“‘天御’啊…”
“是。”
“那我没找错地方…”
听不大清楚的声音从塞满食物的嘴里发出。
女人眨了眨眼，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我不是问你这个啊！
黄少寒眯起眼睛，虽然嘴角还保持微笑，但额上跳动的青筋还是证明他相当不爽。
“行了行了，这个是我邀请过来的，你先去忙吧。”
一只手拍到黄少寒的肩上，这股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回过头，果然是那副熟悉的墨镜。
黄少寒一阵无语，神神秘秘的石杌已经发话了，那他也不敢不听，只好惺惺地离开了这里。
“这么饿啊…”
石杌在她旁边坐下，随手递过去一个涂满奶油的面包，她应该会喜欢这个。
“妖妖。”
“……”
“……”
“你，能认出我？”
妖妖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苹果，目光汇聚在那副奇怪的墨镜上，她的这幅样子，应该除了玄兕没有其他人见过才对…
妖妖有很多种形态，不过平时多以小女孩的样子出现，这幅样子干起事来方便不少而且可以减少日常能量的损耗。
而这幅样子，才是妖妖本来的样子，硬要取名的话，曾经被玄兕戏称为“战斗形态”。
虽然石杌见过妖妖，但如今的身形不同于当初那副小女孩的模样，好像一夜突然长大一样，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石杌不应该认出自己才对…
“啊~”
“当然。”
石杌扶了扶墨镜，又递过去了一瓶饮料。
…………………
“到时间了。”
“那么诸位，敬请见证吧！”
张祁看了看表，还有五十分钟，这正好是他的地点走着去昆仑塔的所需时间。
张祁掏出一个打火机，随意地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很快就消散在空中。
他并不想抽烟，只是这天空上的群星太过璀璨，没有云雾的这份一清二白让他感到一股异样的难受。
好像被监视一般…
他还没有放弃老师身份的时候，曾经有个孩子跟他开过一个玩笑。
你要是没活，那就咬个打火机吧。
张祁一用力，手上的打火机咔嚓一声爆了。
“倒计时。”
“五十分钟。”
“开始。”
…………………
“咔嚓！”
随着玄兕一脚踩空，整个身体也直接进入失重模式，这生锈的楼梯没有对得起他的期待，直接干脆的断裂开来。
“可恶…”
玄兕在空中稳住身形，准备好应对撞击的那一下。
说不上风景的一堆机械管道疾驰而去，密密麻麻的楼梯也如同开路一般纷纷避开，好像有一股外力在蛮横地撕扯着这个地方一样。
………
不对劲！
玄兕被风吹而迫不得已眯着的眼睛终于移开了视线。
已经多久了？
在玄兕的印象中绝对不止一分钟了，能够让他自由落体一分钟的深度，在光界是绝对不存在的！
怎么回事！
坠落的失重感极为难受，整个身体都因此变得紧绷僵硬，但玄兕还是把整个身子在下坠中硬生生地扭了过来。
白银闪烁，一切尽收眼底。
背后，是不断在收缩到空间。
而身下，是不断扩张的空间。
先前被折断的生锈梯子似乎也等比例的缩小，在距离玄兕不远处的头顶，和玄兕一起坠落着。
怎么回事！
玄兕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一杆雷枪先丢出去再说。
比如当下。
“霹雳！”
“九式，红雷！”
不同于八式白彻，这一杆雷枪周身都闪烁着红紫色的光芒，噼啪作响的电流声比起白彻更为激烈。
这就是“太一”曾经对“穷奇”所使用的雷枪。
“走！”
即使没有发力点，但雷枪闪烁而过，呼啸着撕裂着空气。
“在变小！”
玄兕的瞳孔一缩，透过白银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雷枪随着深入，变得越来越小，相对的，速度也在他看来越来越慢。
永远无法触及的真实…
玄兕一捏手，红色的雷枪逐渐消散，他对于雷枪的掌控力还没有消失。
是因为能量的关系吗？
玄兕掏出手机。
十一点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吗？
“走你！”
玄兕一用力，手机就被他直接扔了出去。
“砰！”
脑后一痛，数次的触感穿回大脑，他的手顺势一摸。
没错，是他的手机。
能量无法触及到地方，物质触及到了，结果却是从另一端重新回到了自己这里。
玄兕眉头紧皱，就算失重感是假的，那么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莫比乌斯环。”
玄兕的嘴中慢慢突出几个字。
如果说物质的轮回是这样一个环，那么不停地下坠，无法触及的终点，又该怎么解释。
“晚上十点半…”
玄兕喃喃道。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半。
时间，倒退了一个小时…
…………………
“‘贪’…是吧…是个好名字…”
“不，不是名字，是代号。你难道不问一下这个代号的意义吗？”
透过天狗面具，“贪”看不出这个男人想表达的意思。
“不，我是‘贪’，这样就好…”
“……”
“啊~这样也好…”，“古麟”这么说到，但从他的声音中，还是听不出悲喜。
………
“贪”看着天上一览无遗的星空，很是漂亮，是他不长的人生中看过最漂亮的一次星空，还能看多久呢？
已经看不了多久了。
他就是“古麟”最后的后手。
那个永远不会背叛的人。
“啊~”
他叹了一口气。
从昔日玄兕掉下去的那个洞边，一跃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