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仇恨前奏（1/1）

林牧云跟着宁昭，二人一齐进了御书房。

二人站在御书房中央，看着陛下进了侧房，许久，陛下换下了沉重的龙服，换上一身轻盈的服饰出来，坐在桌前仅有的位置上。

“林牧云，朕问你，除了变法，还有其他办法让大殷富起来吗？”顾临渊问。

“回陛下，法是保证四体并进的基本条件，如果没有国家强制力执行，压榨佃农、为难商人、欺压工人的情况就不会得到解决，如果农民种地得不到收成，商人经商赚不到钱，工人工作拿不到报酬，他们的积极性就不会高，积极性不高就没办法创造财富，他们没有财富，朝廷就不会有税收，一旦没有税收，大殷就没办法富裕。”

“……”顾临渊沉默许久，他在思考，作为皇帝，他最知道一旦推行四体并进就代表损害上层贵族的利益，皇亲贵族是不会同意变法的。

“陛下。”还是宁昭及时站出来，“先帝在位时，也曾想过通过法律改变大殷的颓势，可是最后也是因为惧怕皇亲贵族的威胁，所以才没有正式推行。先帝是有远见的，只是那时候大殷不够稳定，朝廷需要皇亲贵族的帮扶，所以先帝没办法推行心中设想，如今林牧云也说需要变法，恐怕这法……不变不行了。”

“嗯。”顾临渊点点头，又对林牧云道，“承皇后曾问你，老树占地不开花的问题，你给的建议是砍老树，栽新枝，你可知道，百年老树砍掉，其倒塌的威力可能会让砍树者都身负重伤？”

“陛下，伤是会痊愈的，可是如果任由不开花的老树扎根，可能只会让大殷的土地愈发贫瘠，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伤……对，伤是会痊愈的。”顾临渊茅塞顿开，自己到底在畏手畏脚什么，如今顾家稳坐江山，那些什么对开国有着重大贡献的皇亲国戚早就入土为安了，剩下的后人不过是借着先祖荣光享受着不属于他们的荣华富贵罢了。

顾家没必要为了这些吸血的皇亲贵族而牺牲大殷富强的机会，变法会流血，那就流，先把那些吸血贵族的血放干。

“林牧云，朕现在命你，二月十六春猎之后，把具体的变法思路交给朕，朕与宁相确定之后，斟酌推行。”

“啊这……”林牧云有点为难。

“嗯？你还有什么问题？”

“陛下，您总不能光让小人做事啊。”林牧云摸着扁扁的肚子委屈道。恰好，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哈哈哈。”

顾临渊和宁昭开怀大笑，也不知林牧云知不知道，顾临渊在朝会上假意发火要求退朝，只是为了保护林牧云。林牧云提出变法的时候别人仇恨的目光就已经盯上了他，如果任由他在朝会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继续说下去，恐怕会更加吸引仇恨。

林牧云在宫里用膳，御膳房的手艺真不是盖的，一顿好饭好菜林牧云一人享受，吃饱喝足公公前来送他出宫。

林牧云还想着能不能看看顾幽兰再走的，没办法，这里是皇宫，他现在也还只是平民，进宫已经是恩赐，就别想在宫廷之内乱跑了。

上城某处。

昏暗的烛火随着晚风轻微摆动，把这个略显阴暗的房间照亮了一点，在黑暗处，一个男人的声音坐在屏风前，带着浑厚的声音道，“林牧云要变法使大殷富强，此举必然遭到诸多大臣的反对，皇亲贵族亦不会同意，所为四体并进想要真正实行，必然是困难重重。”

“从变法的角度改变大殷现状，如果不铲除一些皇亲贵族就不可能实现，林牧云只是在朝堂上提出这么个想法，最终陛下的决定如何无人得知，陛下也是十分狡猾，把林牧云单独带走了。”另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声音说道，“恐怕，陛下是打算采纳林牧云的办法了。”

“林牧云这个人突然冒出来，不简单，他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那……今夜派人去除掉他？”

“不可。京城之内乃是陛下绝对掌控领域，上次你自作主张找几个刺客去刺杀林牧云，若不是本王派出段临云救场，扰乱郭沐的调查思路，你这蠢货可能要把我等全部推上断头台。本来还想将错就错射杀林牧云，没想到段临云也会失手，林牧云这人运气实在太好。”

“小的知错了。”身后地位低一点的人物忙是下跪认错。

“林牧云肯定是要除掉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下个月十六是皇家春猎的日子，陛下与诸多大臣都会出城去狩猎，离开京城，就算陛下带再多的禁卫军也会有薄弱的地方，那天，不仅要除掉林牧云，如果有机会，顺道把陛下为敌除了。”

“主子英明。”

“快去准备吧。记住，一定要做好后手，卫国攻破北关之前，我等决不可暴露。”

“是。”

京城林府。

府邸的下人们从来没见过皇帝，也没见过大朝会的场面，林牧云回来之后，就给她们风风火火说了一遍，愣是把这些下人们说得羡煞不已。

洛玲珑、窦晓晓和小宁三女今天在宫外等了大半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想到林牧云自己在宫里吃完饭了，几乎都把三女给忘了。

为了补偿三女，林牧云赶紧命人去酒楼订了一桌上好的佳肴，好好补偿三女。

吃完饭，洗了澡，林牧云就得开始写变法的相关事宜了，这部分内容需要严谨，尽量少的去触碰顾临渊这个皇帝的利益，如果动了其他贵族的利益，顾临渊会保护林牧云，但是动了顾临渊的利益，他可能就会把林牧云给砍了。

这是封建社会，家天下，皇帝是不可能下台的，所以某些新的东西就必须兼顾皇家的利益。

这一写就是好几天，外边天冷，林牧云看着略显阴郁的天空，心里愈发没有底，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利用前世的知识让这个世界的人过得更好。如果真的变法了，流血的又会是谁？希望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