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若即若离的真相(1/1)
“云路哥哥、你醒啦?”
水玲儿那如同铜铃般的呼声,在云路的耳边响起,脸上像瞬间花开的愉悦。
“我躺了几天?”
“三天,云路哥哥你饿了吧?”
“唐明呢?”
“他回去歇着了,前面两天都是他在这陪着。”
水玲儿说完眼珠子疯狂打转,像是有不可告人之事不能被云路发现,听见唐明守了自己两天,一股暖流涌上云路心头,一个人在阳城住了许多年,像如今这般病了有人不间断的守着,也算是以往难以拥有的一种温暖。
“等等,我应该只是头部破皮流了点血吧,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看起来像是酒店?还有这满桌子的吃喝又是什么鬼?”
云路皱起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
“嘻嘻!红发姐姐说云路哥哥不差钱,要住就住最好的私人医院,必须是总统病房,吃的也必须是五星级大厨亲手料理,我觉得有道理,所以就选这里啦。”
“红发、刘红?等等!我的卡…”
云路大概猜到那天事情紧急,刘红应该是抽空打了水玲儿的电话,只是心里隐隐肉痛,突然间想起老刘塞给自己的卡,临出门时将之予水玲儿保管了。
“就那刘老头给的那卡吗?我给唐明了,是他办手续。”
得了,一定是自己这些天暴露出来的勤俭节约品德,让这一憨一精抓住机会报复性消费了,果然还是大意了,云路无奈的摇摇头。
“水玲儿!你额光有煞气,是不是跟人家动手啦?”
心里抱怨完,云路这才从水玲儿有意躲闪的目光中看出她些许反常。
“没有啊!”
“不许跟我撒谎!”
“我…”
“嗯?快说!”
“嘻嘻嘻嘻…我稍微、揍了一顿刘承海。”
“啊?”
云路似没听清,水玲儿急忙后退几步,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挨家长训的样子,活泼俏皮。
“也、也怪那家伙,嘴巴比那个叫黑虎的还臭!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谁承想那么不经揍,好像不小心把他腿给打断了。”
“真的?来、你过来…”
看着云路一反常态的样子,还冲她微笑着招手示意靠近,水玲儿知道这一次怕是自己闯的祸不小,她水玲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这男人一生气说要送她回南岭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那与世隔绝的小山坳里,没有汽车、没有电视、更别说网络,只有那些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不死们才乐意搁那待着,想到这里,她苦大仇深的挪动着脚步,做好被一顿臭骂的准备。
“呜啊”
山重水复、峰回路转、惊心动魄,水玲儿心里仅存的几个形容情况反转的成语全都不足以形容此时场面,意料之中的训斥没有,云路双手直接握住她的小脸蛋,就在水玲儿紧张地快要窒息的时候,云路的嘴唇狠狠的贴在她额头啃了一口,那一声天籁像朝白色染缸里投入一包玫瑰花粉,瞬间染红了她的脸颊,心脏也像马达般狂跳。
“干的漂亮!”
面对着一脸桃红的水玲儿,云路竟狠狠地赞扬了她一番,前者就像匹受宠若惊的小母马看见另一匹矫健的公马在朝她啼叫,恰似一江春水荡漾。
水玲儿的冲动行事无形中帮云路泄了那口恶气,只是另外两个与父亲之事或有联系的人、刘长志那边已经没办法再给出答复了,当时问出相片之时,那一瞬间他就看见刘长志面相如灰,已是须臾之际了,他才会心慌乃至激动想要上手试图在老刘永远闭口前问出那两个人的名字,只可惜事与愿违,一切皆是天命。
刘长志当时看见相片的眼神,就好像别人发现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他最在意难道不应该是自己身后之事吗?仿佛那一刻有比他身家性命重要万分之事,而那些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外人坦白,老刘越是如此,云路的心就越沉,父亲当年的事果然藏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道另外两人的并非只有老刘,王德茂也是当事人之一,只是凭以往和这位父亲生前挚友的认知,老刘严防死守的秘密也没可能从王德茂口里松开,父亲当时身负重伤回到南岭,不到几天就死在云路眼前,临终前一再强调不让云路去调查他受伤的原因,只是掏出一方三指大小的羊脂古玉,说是日后凡遇见持此相同古玉之人皆可以无条件相信,乃至为之付出自己的性命,云路当时满脑子都是父亲即将逝去的愤怒与埋怨,对于古玉之事没怎么放心上,直到王德茂某次深夜到访,手里拿着的正是与之丝毫不差样式的古玉,云路才缓缓醒悟父亲的当时的深意,王德茂只说是父亲的旧识,并没有详说当年之事,直到再次遇见刘长志,又从其身旁之人得到那张相片,父亲与王德茂、刘长志以及另外两人一定是经历过什么难以人知的故事,这一点从王、刘二人讳之莫深的态度可以读出,从父亲的离奇去世可以验证。
只是、具体是何种紧要之事?
云勇当年从部队退回才不足三个月,就说得到国家召唤重返任务,临近远行又改口叮咛云路此行目的是为其寻求破咒之法,后受重伤而回对先前之事只字不提反要云路远离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太多的疑问,像一根剪不断的铁线深缠云路内心,撵住他的喉咙无时不刻不使之难以呼吸。
水玲儿从一阵绯红中清醒后,发现早已陷入沉思的云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不过看他想事情的样子大概真如医生所说只需静养几天便可以活蹦乱跳了,想到这里刚才还有些失望的眼神重新焕发光芒,不管呆坐着的云路,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在一桌子美味中寻找中意食物,像只觅食的兔子。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响,打破了云路的沉思,不一会水玲儿便把她那部粉色手机递到云路跟前,一本正经的说唐明找他。
“你没事了吧?”
“还行,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那IP我查到了,叫柳川,之前是志远的总经理助理,不过两天前好像离职了。”
“果然是他。”
听云路语气似乎并不意外,唐明只好接着说
“这个柳川很有意思,进志远之前好像与我的经历很相似。”
“怎么说?”
云路突然来了兴致,语气有些急促。
“我托之前的老领导帮我查了下他,你不会相信、他也是通讯兵出生,比我在部队里还多待两年,算起来还是个前辈。”
“当真?”
“别说你不信,我当时也吓一跳,凭借这点,我之前轻而易举的黑进他电脑找到他的U盘,或许…”
“你的意思是柳川故意让我们看见那张相片?”
“有这种可能,至少如果是我不会像他那般门户大开,很反常。”
“那他的目的?”
“复仇?至少目前看来刘长志已经没了不是吗?”
“不、不对!他如果要老刘死,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那会是什么?”
“刘红之前与他是否有关联?”
“我通过暗网查到刘红的手机第一次与柳川联系是在半年前,那会应该是柳川才从部队里出来。”
“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易往来?”
“四个月前,刘红通过志远一个叫关长州的股东给柳川私下里转了八百万,一天前严格的说应该是22个小时前,刘红将宁夏一处志远名下的酒店产业也转让给了柳川。”
云路听完陷入一阵沉思,之前的回忆有如电影画面回放,老刘说四个月前得知柳川这个私生子,刘红红着眼眶对柳川说之前的一切只是交易,该给他的都已经给了!最后的最后、老刘提及说在宁夏有一处酒店,是他与老友常年相聚的地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云路突然失声喊着,像疏通了久塞的下水道管,汹涌的思潮随即而至,瞬间豁然开朗。
“唐明!看来我们只是别人投出去问路的石子啊。”
“啊?”
唐明的脑子明显没有云路转的快,这不能怪他,动脑子的事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他的长处是虚拟网络、是内部资源,好比水玲儿也不擅长动脑子,她明显更喜欢用拳头思考问题,现如今他们组成的临时团队似乎趋向合理,云路是脑子、水玲儿是拳脚、唐明是眼睛。
“笑话!拿看相师当棋子,到底谁是棋手谁是棋子还犹未可知。”
云路的话再一次让唐明陷入难堪,只能在手机那头尴尬的陪笑,跟对方比起来,自己可笑的就像个木偶,连回应都必须得有人持线。
“唐明、你明天就出发去宁夏,去那间什么酒店,帮我盯好柳川。”
“啊?你怎么知道柳川会去宁夏?再说我去那边了你呢?”
“他一定会去,那是他费尽心思的结果,至于我,我带水玲儿先去会一故人,完事了也会赶往你那边。”
“那我该怎么做?”
“盯紧他就好。”
“明白。”
“还有、病房里这几天的伙食费从你往后的工资里面扣。”
“云路!我X你祖宗XXXXXX …”
云路一脸坏笑的挂了电话,手机那头唐明那情绪失控的问候声戛然而止,看着一肚子坏水的云路,水玲儿在旁边一阵“啧啧啧”的感叹
“云路哥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工资’这东西啊?可怜的唐明哦,我怕他给你打十年工到最后或许还倒欠你几百万,真是惨哦。”
水玲儿说完脸上都是狡黠的笑容和幸灾乐祸的眼神,此时此景就像一只狼和一只狈刚刚密谋如何压榨一头不太聪明的瘦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