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裳娘娘(1/1)
涂怀玉为了让玄校吃到最早的葡萄,专门在院子里搭了葡萄架,每日细心照料,一到夏季,整个院子里都飘着葡萄的香气。
将养了小半个月,玄校的气色已有好转。齐紫知道院子里的葡萄成熟了,一早摘了一串,洗干净了,来到玄校的房里,喊玄校起床。
“少爷,你看看这是什么?”玄校喜欢赖床,齐紫喊了好久他都不起床,齐紫拿了一颗葡萄在玄校眼前晃悠,引诱他起床。
“葡萄!”玄校睁开眼,看见齐紫手中的葡萄,一下坐起来。
齐紫背过身体,“这里还有很多,你慢慢吃,我都给你洗干净了。你先吃,我去外面帮老爷摘葡萄。”
玄校看着齐紫娇羞逃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道长长的弧线。
“阿木,爹给你摘了一盘葡萄。”齐紫刚走,涂怀玉端着一盘葡萄兴高采烈地跑进玄校房里。见玄校已经在吃葡萄,涂怀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全无,“又是百九那个丫头给你送的?”涂怀玉话里尽是醋意。
“不是说过了吗?她换名字了,叫齐紫。”玄校给涂怀玉说过很多次,可涂怀玉还是百九百九的喊齐紫。
“这丫头,一天尽给我添乱。”涂怀玉把葡萄放在桌子上,撒着气。
玄校看着涂怀玉的模样,眼里含着笑意。
半个月前,他还想找洛神珠,找回丢失的记忆,现在他却不想再去找洛神珠。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眷恋,万年前发生的事无法改变,现在他只想做涂家少爷,不想做天之涯圣君。
玄校吃完齐紫给的葡萄,走到桌前坐下,继续吃涂怀玉送来的葡萄,不经意间问:“我娘呐?”
玄校自大病醒来后,从未喊过爹娘,涂怀玉听见玄校喊娘,惊喜万分,话里带着醋意,“你这孩子,怎么只问娘,不问爹。”
玄校会心一笑,满足涂怀玉的私心,“爹,我娘呐?”
为了听这一声爹,涂怀玉等了两年,涂怀玉大喜,笑容堆在脸上,“前几日你娘去布庄里给你做了几身夏衣,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布庄给你拿衣服,现在还没回来。”
玄校看着外面的烈阳思绪飘荡,已是夏季,兔女的衣服还是去年的,她今年长了个子,去年的衣服已经有些小了,是该为她添置一些衣服。
“我带齐紫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们不用等我们。”
涂怀玉追上玄校,解下腰上的荷包放在玄校手里,“钱拿去,不够再去钱庄里拿。”
“好,谢谢爹。”玄校一句谢谢爹把涂怀玉哄得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涂少爷。”布庄老板一见玄校就迎了上来,“涂少爷,夫人刚刚离去,去了前面的胭脂铺。”
玄校的思绪与布庄老板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胭脂!兔女还没有胭脂,等买完衣服再去给她买胭脂。
“我不找她,我来买衣服。你把你店里最时兴的款式拿出来。”
“好,跟我来。”涂府是青丘的巨贾,连这家铺子也是涂家的,东家来买东西,布庄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领着玄校往里屋走。
房内挂着各种各样的衣服,玄校回身问:“你喜欢哪件衣服,你挑选,我给你买。”
齐紫还以为玄校带她过来是给他自己买衣服,原来是给她买,齐紫已经受了涂府很大的恩惠,去年买的衣服还能穿,断不能再要其他的东西,“少爷,我的衣服够穿,不用给我买。”
“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就当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玄校拿下一套绿色的衣服在齐紫身上比划,“这套不错。”
“少爷,我的生辰还有大半年。”齐紫记得自己的生日在冬日。
“你记错了,你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你的生辰是在下个月。”玄校与齐紫一同坠入轮回道,生辰应是同一天。
“这些衣服都帮我包起来,送到府里。”玄校觉得每一件衣服都适合齐紫,夏季炎热,刚好每日一套。
齐紫被玄校震惊,“少爷,这些衣服太多了,我用不着这么多。”这些衣服全是丝绸所制,她给涂府做一辈子工也还不起呀。
玄校知道齐紫的小心思,拉着齐紫出门,“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玄校又带齐紫去了胭脂铺、首饰铺子,同样花了一大笔银子。
齐紫看着手里大大小小的包裹,突然想到马上就要岁考了,少爷不会是想抄她的答案吧。
齐紫把手里的东西还给玄校,“少爷,你休想贿赂我,这些东西都还给你。”
玄校一头雾水,“我为何要贿赂你?”
齐紫笃定玄校就是要抄她的答案,“少爷,马上就要岁考了,你平时上课睡觉,从不完成功课,你休想让我帮你。”
玄校把包裹放回齐紫手里,“你放心,你的少爷懒惰,宁愿交白卷也不会抄你的答案。”
“真的?”
玄校肯定地说:“真的。”
齐紫问:“你今天买的这些真是给我的生辰礼物?”
玄校反问:“你不想要?”
既是生辰礼物,那就不用做一辈子工去还钱。齐紫欣喜,点点头,“我要。”
“你送我礼物,我请你吃糖。”齐紫拉着玄校走到糖画铺子,掏出铜钱递给商贩,“老板,我要两只糖画。”
玄校想起袀玄送给齐紫的糖画,势必要与袀玄较量一番,“糖匙给我,我自己画。”
玄校手里的糖匙在铁板上画动,半响齐紫也没看出这画的是什么,有点像狗,但又有点不太像,狗的耳朵没有这么尖。
“少爷,你这是画的狗?”
玄校有些失望,“这是狐狸。”
齐紫笑得有些尴尬,“哦……哈哈,我没见过狐狸,不知道它长这样。”
玄校又在狐狸身旁画了只小兔子,狐狸与兔子并排坐在竹签上。
齐紫提醒玄校,“少爷,你画错了,狐狸是吃肉的,狐狸和兔子不可能像这样坐在一起。”
玄校把糖画递给齐紫,“狐狸不吃肉、狐狸吃葡萄。”
“撒谎。”齐紫还从未听说过狐狸吃葡萄,全当玄校在骗她。
齐紫正在低头咬糖画,玄校突然凑过来低头咬另一边,两人面对面,脸颊贴着对方的皮肤,齐紫感受到玄校皮肤的温度,心跳加速,手里的包裹一下掉在地上。
玄校抬头看向齐紫,“好甜。”
齐紫面红耳赤,把手里的糖画递给玄校,“这个给你吃,我再买一个。”
玄校没有接齐紫手里的糖画,俯身捡起地上包裹,“我们去上次的那家酒楼吃饭。”
齐紫追上玄校,“不回家吗?”
“晚上再回。”玄校唇角勾勒,这一世,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会像前世一样,让你慢慢爱上我。
在外面转了一天,天已经黑了,玄校与齐紫在街上闲逛。街上人来人往,玄校担心齐紫走丢,一直牵着她的手。
桥上挂满橘色灯笼,将天空映成橘色。桥上成双成对,男男女女在孔明灯写下寄望,放飞孔明灯。玄校也买了一只孔明灯,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正要放入孔明灯中。
齐紫看见了玄校写的内容,拦住玄校,“少爷,孔明灯很灵验的,这个放不得。”
“放得。”玄校把纸条放在孔明灯里,点燃灯芯,孔明灯飞得很高,很快,一会便与其他孔明灯融合在一起,分辨不出谁是谁的。玄校双掌合十,十分虔诚,“这一世,我愿与兔女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玄校一直喊齐紫兔女,齐紫也早已习惯。
“少爷,这种愿许不得。”齐紫拆开玄校合十的手。
玄校一股无赖样,“你太迟了,孔明灯飞远了,我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呸呸呸,刚才少爷说的话都不作数……”齐紫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天祈祷。
玄校抓着齐紫的手,垂眸看着她,“你与我相处两年,你也知道我并非常人,这一世我专为你而来。”
玄校的眼里看不出丝毫谎言。
沉默片刻,齐紫把手放在玄校的额头,“少爷,你你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玄校抓住齐紫的手,低头与齐紫对视。
齐紫心里的小鹿快要冲出身体。
桥上人流涌动,突然人群开始奔跑,后面的人推了齐紫一把,齐紫往前撞去,刚好对上玄校的唇……双唇对上,齐紫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身体往后退半步,眼睛不敢看玄校,赶紧解释,“是有人推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桥上的人依旧在往前跑,玄校担心齐紫被他们推倒,抬臂把齐紫护在怀里,“小心。”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近得齐紫可以嗅到玄校身上的药香。玄校长年泡药浴,连头发丝都浸上了药香。
人群逐渐散去,玄校的手依旧抱得很紧,齐紫用力挣脱出来,“他们跑这么快,前面是在发金子吗?”
“姑娘,你说对了,前面是在发金子。”一位白发老妪手里拿着一只打着补丁的麻布袋在二人身旁停下,“近日,城里来了一位仙人,唤做金裳娘娘,能点石成金,她呀,人美心善,每隔十天便会来人间撒金子,金裳娘娘是天上的神仙,她会坐着她的轿撵,沿街撒钱。若是娘娘心情好,还会给我们施展点石成金之术,我腿脚不利索,没他们跑得快,只有碰碰运气,捡一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金子。不与你们说了,老婆子我先走了。”
真有点石成金之术,齐紫好奇,“少爷,为什么我们每日早出晚归,却从未遇见这位金裳娘娘。”每日下了学堂,玄校、齐紫一行人总是会在外面玩到月亮升上枝头,街上没了行人才回家,可他们却从未见过这位金裳娘娘。
“你想不想去看这位金裳娘娘变戏法?”玄校拉住齐紫的手问。
齐紫点点头,“想,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谁能把石头变成金子。”
二人刚下桥,玄校就察觉到他们入了幻境,有了之前的教训,玄校心中多了防备,紧紧握着齐紫的手。
一路走来,玄校发现这幻境到处都是破绽,判断出设立幻境之人灵术并不高强。
百姓站在街道两侧,远远看去竟然看不到尾。百姓翘首以待,等待金裳娘娘驾临。
齐紫踮起脚扶着玄校的手臂才能看到前面,“少爷,这金裳娘娘怎么还没有出来?”
“再等等。”玄校右手扶着齐紫的手掌,左手穿过齐紫背后,扶着齐紫的左臂。
“金裳娘娘来了。”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
齐紫的视线穿过许多的后脑勺终于看见了金裳娘娘。
四位侍女拥着一驾金色的轿撵驾云而来,落在地上,四名侍女分别行在轿撵两侧,侍女走路稍显怪异,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走得不太稳,但又努力稳固身姿,尽量不往左右摔倒,导致她们看起来特别滑稽。
车辇通体金色,连架在上面的帷帐都由金丝勾勒而成,帷帐上的铃铛也是金色的。车辇上的人以金色面具遮面,掩去了下半张脸,面具精巧,虽是面具,但上面却雕刻了许多花纹,让原本应该笨拙的面具变得十分金贵。虽看不清全貌,仅凭她的上半张脸,也能看出女子面容非凡。
金裳娘娘人如其名,其衣也为金色,连同头上的头冠也是金色的。只是这头冠有些奇怪,别的女子头上的金冠要么是凤凰,或者是雕刻成花卉的模样,这金裳娘娘的头冠上却立着一只跳舞的蟾蜍,左右的发钗上也是蟾蜍。
“少爷,你说这金裳娘娘和你比起来,谁更有钱?”齐紫好奇,玄校是青丘首富的儿子,但这金裳娘娘看样子身家不菲,二人到底谁更有钱。
“等会她撒钱的时候你躲远点。”玄校已经瞧出金裳娘娘的真身。
齐紫不解,“为何?”
玄校继续卖关子,“你不想做噩梦就不要捡她的钱。”
齐紫还想追问,就听见金裳娘娘说:“本仙前去神界,为青丘万民祈福,天帝心系青丘万民,特遣本仙来青丘,为尔等送上黄金万两。”
“金裳娘娘。”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只见一男子跑出来跪在轿辇前面,男子说:“金裳娘娘,自上次您点石成金之后,我传信给我的远房表兄,他特地从千里之外赶来,想一睹娘娘仙术,恳请娘娘再次施展仙术,让我表兄开开眼界。”
金裳娘娘略显迟疑。
方才在桥上遇见的老妪说:“娘娘上次施展仙术还是一月前,这一个月过去了,许多人特地从外地赶来,就为了看娘娘的仙术,娘娘您今日能否让我们再看看您的本领。”
金裳哈哈一笑,说,“哈哈哈哈哈……尔等虔诚,本仙自当满足尔等的要求。把你们想要变成金子的东西呈上来。”
刚刚说话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碗,起身交给金裳右手边的侍女。
侍女双手捧着瓷碗,金裳伸出纤纤玉指,食指指着瓷碗,从食指上闪出一道金光,瓷碗变成了金色。
侍女把金碗还给男子,男子为了检验金碗的真假,拿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金碗,金碗的边缘上留下一道齿痕,男子高兴不已,叩头叩拜,“谢金裳娘娘。”
“本仙下凡来是让为了普度众生,今日已叫你们开了眼界,接下来我将传达天帝旨意,为尔等带来无尽财富。”
“谢金裳娘娘。”百姓相信金裳娘娘说的话,纷纷跪在地上对着金裳娘娘磕头谢恩。
玄校为了不让齐紫有危险,从刚刚进入幻境时就设立了结界,外人看不见他们,众人跪拜,二人不跪,也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金裳娘娘很满意地看着跪倒在脚下的百姓,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女,侍女领会她的意思,从手里的篮子里抓起一把金币撒向跪在地上的百姓,车撵行得极慢,百姓纷纷埋头捡地上的金币。
金裳娘娘不知道施了什么灵术,从在场的百姓身上吸取一缕缕白色的烟雾,百姓忙着捡金币,丝毫没有察觉金裳娘娘在做什么。金裳娘娘面露享受之态。
“她在做什么?”齐紫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得有些害怕,抓紧玄校的手臂。
玄校道:“吸人精魂。有些妖为了增进自己修为,专吸人精魂。”
“少爷…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青丘怎么会有妖…”齐紫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妖邪,突然遇到一只吸人精魂的妖精,齐紫心里不要提有些害怕了。
玄校看向齐紫腰间的荷包,“你的比珠它也是一只妖。”
齐紫低头看向腰间,却发现荷包打开了,“比珠呐?”
“早跑了。”
“啊!”齐紫一脸茫然。
“金裳娘娘刚来,它就打开荷包溜走了,现在说不定已经藏在你的床上了。”
“没义气的家伙。”齐紫收紧荷包,一声叹息。“少爷,人没了精魂会怎么样?”
“如果精魂都没有了,会变成一具干尸。”
齐紫不忍心这些百姓都变成干尸,“少爷,我们救救他们吧。”
玄校迟疑了一下,“我……打不过她。”刚刚金裳娘娘来时,玄校便发觉到,她身体里藏着巨大的力量,若不是身在这个药罐子身体里,玄校能与她较个高下,但上次与袀玄一战,身体还未痊愈,现在还要保护齐紫,他不能放手与金裳一搏。
齐紫惊愕,“少爷,你半个月前那么厉害,为何今天打不过她?”
二人谈话间,金裳的车辇已经行至二人前面,金裳似乎发现了结界,从侍女的篮子里拿出一枚金币,掷向空中……金币悬浮在空中,没有落下……
一枚金币突然落在齐紫手里,齐紫看着手里的金币说:“少爷,我接到了一枚金币。”
玄校扭头看向金裳,刚好迎上金裳审视的目光。
“她发现我们了,我们走。”玄校拉着齐紫的手挤出人群。
“少爷,那些百姓怎么办?”
“她不会杀他们。”
百姓聚集,二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走出人群,行至转角,齐紫以为他们安全了,“少爷,我们总算逃出来了。”
“逃?往哪里逃?”金裳娘娘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齐紫拱手赔礼道歉,“金裳娘娘,我们只是路过,不小心打扰了你,我们这就走。”齐紫拉起玄校转身要走,却看见身后站着金裳的两名侍女,齐紫小声对玄校说:“少爷,这可怎么办?”
“跑。”玄校拉着齐紫像一阵风一样从两名侍女中间穿过,还未跑多远,身后突然飞来两个红色的绳子,拴在二人腰间,把二人往后拖拽,玄校以指为剑,割断拴在身上的红绳,远处传来一声痛喊,地上断掉的半截红绳还在动弹。
“少爷……”齐紫却被往后拖拽,消失在雾气里。
“兔女……”等玄校回过神来,齐紫已经不见身影。
“想不到你个药罐子,还有几分本事。”金裳娘娘突然出现在玄校面前,一掌打在玄校胸口,玄校躲闪不及,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玄校身体本未痊愈,又遭受一击,直接吐了一口血。
玄校心急,又一次动用灵术。玄校双目变红,唤出饮血剑。
金裳恍然大悟,“你是修仙之人!”
玄校执剑奔向金裳,金裳也唤出自己的武器,一枚长的长金色的棒槌。
几个来回,金裳明显落了下风,玄校一剑割伤金裳手腕,金裳疼得丢下棒槌,另一只手却偷偷使用灵术,将玄校的饮血剑变成金子。金裳趁玄校分神时,飞起地上棒槌打向玄校。玄校被击在墙上,掉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金裳趁机将墙上的两枚铁钉钉入玄校的手心,玄校被钉在墙上,疼得不能动弹。
金裳走到玄校面前蹲下,“你呐,空有一身灵术,还不是输在我的手上。”
“修仙之人的精魂要比普通人的精魂强上百倍,吸食一口,便能增进十年修为。看来我今天是捡到宝了。”金裳看着玄校的鲜血,感到嗓子里在冒烟一般,十分干渴。
金裳摘下面具,露出下半张脸。
“肯定是上苍念我仁慈,才把你赐予我。”金裳的下半张脸虽已修成人形,但一说话左右两边就往外鼓出一个大包,好似里面有东西把皮肤撑圆,鼓囔囔的模样像极了青蛙。
金裳伸出细长的舌头,像青蛙一样,舔去玄校嘴角的鲜血,又收了回去。
金裳一脸享受,双手捧着玄校的脸,指间长出了璞,“你的血真美味,配上你这张脸食用甚好。”
玄校看到金裳的手掌,确定她就是蛤蟆精无疑,“你吸食人类精魂,会被妖神剥去妖髓,永无来世。”
金裳沉迷在玄校的美色中,毫不在意玄校说的,“妖神可没空管我。小仙君,等我把你吃干抹净之后,你再来跟我说受罚的事。”金裳说完咬着玄校嘴唇,舌头探进玄校的齿间,牙齿狠狠啃咬玄校的下唇,玄校的嘴唇被咬破,流出血液,金裳如甘霖般吮吸玄校的鲜血。
玄校感到巨大的侮辱,心中生起愧疚,觉得对不起齐紫。玄校双拳紧握,手心的血液滴在地上。金裳的手伸进玄校的衣服,嘴慢慢遇到玄校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突然,金裳身后飞来一剑,割伤金裳的手臂,金裳回头,见身后站着一白衣男子和一女子。
“又来一个修仙之人。”金裳抹去嘴角的血迹,舌头像一把鲜红的利刃,刺向男子。
玄校嘴唇流血,面色苍白,抬眸看向白衣男子,“扶光。”
南山扶光是天降神君,金裳那是他的对手,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若不是体内的神物支撑,她连两招也抵挡不了。
南山扶光与金裳打斗时,袖袋里的朱雀珠掉在地上,朱雀珠异于平常,突然闪耀,金裳看到朱雀珠时,满目惊讶,想要争抢朱雀珠,被南山扶光抢先一步拿走了朱雀珠,手还被南山扶光割伤。金裳见势不利,声东击西,飞起一根木棒插向玄校,南山扶光飞身拦住木棒,金裳趁机逃走。
“快去救兔女。”玄校的声音极尽虚弱。
南山扶光见玄校的手心钉着两枚铁钉,说:“我先救你。我要把铁钉取出来,你忍一忍。”
“嗯。”玄校点点头。
南山扶光双掌用力吸出铁钉,在取出铁钉的那一刻,玄校像稻草一般,往前倒去,幸得南山扶光及时扶住他,他才没有掉下地上。
玄校再次说:“快去救兔女。”
“她在何处?”南山扶光扶着玄校坐下。
“她被蛤蟆精抓走,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玄校咳嗽了一声,咳得满手血。
鸣珂问:“你不知道她在哪里?那我们如何救她?”
玄校看着手腕,突然想起来姻缘绳,对南山扶光说:“我有办法找到他,但是需要你借我一些灵力。”
“好。”南山扶光二话不说,为玄校注入灵力。
玄校有了南山扶光的灵力,唤出拴在手上的姻缘绳,姻缘绳是前世的东西,跨越时空而来,玄校为了唤它,几乎用尽了全力,又一次吐了血。
玄校撑着身体站起来,“姻缘绳相互吸引,它可以带我们找到她。”
姻缘绳突然发光,把玄校带出了幻境。南山扶光拉着鸣珂紧追不舍,出了幻境,跟着玄校的身影追到了一个池塘边。
追到池塘边,玄校突然消失不见,鸣珂环视一圈,也没看见人,“他不见了?”
南山扶光也很疑惑,“我们在周围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