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难有破绽的棉花墙（1/1）
柳茹玉看着程不器出神，笑道：
“小坏蛋，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柳茹玉调笑道：
“是不是觉得人家貌美，你这个小色狼又看上了？我可告诉你，小雨虽落入狼窝，但还没被污了身子，又视你为救她脱离苦海的英雄，要娶可是一点不难。”
程不器撇了撇嘴，一张脸朝着柳茹玉的胸口就‘砸’了下去，沉没在两峰之中：
“什么什么啊，我要娶的是柳家的掌上明珠。”
“你个小混蛋，又来占我便宜...”
“那你亲我一口。”
“...”
“再亲一口。”
“...”
“还要。”
“小坏蛋，你有完没完......”
......
第二日，程不器早早起床在院中练习吐纳，同时迫不及待地等着皇帝的责罚，但等来等去，却等到的是忠毅侯府被查抄的消息。
程不器听见莫九千的回报，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片刻之后暴起大吼：
“凭什么，皇帝脑子到底是怎长的？”
莫九千详细解释道：
“皇帝旨意上说的是，忠毅侯李承翼，肆意买凶，意欲谋杀威王世子，枉顾国法，触犯大律，该当诛灭三族，念其曾有救驾之功，只是查抄了忠毅侯府。”
程不器气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刚想再开口大骂，莫九千一句话却瞬间点醒了他。
“那日逃脱的闫飞，后来被铁鹰卫的人在南门围堵给抓住了，严刑之下招供了李承翼花五千两买凶的事实，同时还坦白了之前在成亲王府之中任职护卫的事实。”
“皇帝以成亲王不察之罪，罚了他的品阶，同时削减了许多亲王特权。”
程不器立时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这李承安果然是好算计，帝王之术达到此等地步，属实是让人钦佩。”
莫九千点头道：
“皇帝如今是越来越多疑，却又越来越沉稳，好似棉花墙一样怎么打都没反应，同时还借力打力，此次就是借机敲打了成亲王，使其在朝中的威势大大削减。”
“想那成亲王，早年替皇帝扫荡江湖，不知得罪了多少江湖门派，如今又替皇帝暗中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仍旧逃不过皇帝的疑心，抓住机会就被割了肉，不知他会怎么想。”
程不器只觉得皇帝李承安越来越难以琢磨，不仅有着远超常人的忍耐与气量，却又毫不顾念旧情，任何人都能防备三分，属实是一堵密不透风的棉花墙。
“看来对付皇帝，还得我主动出击了。”
“少将军是想...”
“莫叔，撒出人手，追查那逃脱的青衣剑客，同时查找李元霞师徒踪迹，要是寻常王府的人手跟不上，就把十三叔几个派出去，两天之内我要她们师徒的行踪！”
莫九千领命而去，留下程不器继续深思。
“这皇帝，究竟该怎样拿他的七寸？真的要小爷出杀招？”
......
程不器一边仔细谋划应对皇帝的事，一边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几天之后，柳茹玉的生辰上。
程不器自己的心思自然明白，如今的柳茹玉对他的意义，早已不仅仅只是男女之爱，而是他留存这个世上最大的精神信仰与慰藉。
可是柳茹玉自小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富家千金，如何有什么新奇的礼物，能够博得佳人欢心？
程不器当先想到的是做个“生日蛋糕”，这肯定是自家夫人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但程不器上辈子虽然没碰过女人，没谈过恋爱，爱情剧还是看过的，那些个帅气的男主人公，也不是只抱着个大蛋糕不是，还得有拿得出手的礼物。
程不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一时间闷闷不乐，而心里一郁闷，又想叫齐‘纨绔团’推杯换盏。
而作为程不器心里的蛔虫，陆怀民果然在此时恰合时宜的找了过来。
看着程不器一脸愁绪闷闷不乐的样子，陆怀民知道他有心事。
“你这堂堂威王府少将军，怎么整天皱着个眉头？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给咱陆政委听听，生活问题我帮你解决嘛！”
程不器只是白了他一眼。
“嘿！我说......”
不知好歹四字未出口，陆怀民立时恍然大悟般笑道：
“嘿嘿嘿，是不是......”
程不器双眼一瞪，陆怀民立时闭口不言，见他并未发怒，又笑道：
“要不咱去醉吟春逛一遭，那儿的吟春酿可是长安一绝。”
程不器皱着眉头不作回应。
陆怀民又忙道：“烟雨楼内的雨烟姑娘，可是念叨你的名字紧的很，不去看看？”
程不器依旧好似无动于衷。
陆怀民还不死心。
“还有花语阁晓梦姑娘的曲子，不仅销魂更是解愁，而且晓梦姑娘擅解诗词，你不是诗才不错嘛，说不准你们俩就聊得来。”
“晓梦。”
程不器嘴中念了几遍，想起前世的一首诗。
“走，去花语阁。”
陆怀民也不思考程不器为何忽然间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他也知道这位少将军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更不会对自己解释。
“得嘞您！”
径直走在前方带路，只不过三五个路口，就远远看见了“花语阁”的三字招牌。
迎客的小童远远看见陆怀民走过来，立时上前迎接，笑嘻嘻道：
“陆少爷，您大驾光临！”
陆怀民点点头，轻车熟路往内走去，程不器跟在身后，一路之上各处传来种种乐声，有古筝也有长萧，有长琴也有琵琶，当真是丝竹乱耳。
“哟！陆少爷，几天未见，好几位姑娘可是天天念叨您呢。”
迎客的老嬷嬷早接了底下人通报，立时专程来迎接，陆怀民笑道：
“常妈妈，你说有姑娘想我，倒是说说看，是哪位姑娘。”
常氏只是拍着陆怀民的胳膊道：
“瞧您说的，这是几十个姑娘一起想，我还能把名字一个个都记住？”
陆怀民今天是带程不器来消遣，知道轻重，得先照顾好这位贵客，右手一抬，止住常氏的话头，道：
“晓梦姑娘今日可在？”
常氏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色，道：
“何止是晓梦姑娘，倩倩姑娘、纤纤姑娘都有空呢。”
陆怀民知道常氏惯用的一些说辞，若是寻常，他也能将就着点这些姑娘的牌子听一听，但此时是奔着晓梦来的，立时脸色一变：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今天就是专程来找晓梦姑娘。”
见陆怀民语气坚定，常氏也不敢多说。
“不是妾身不愿，只是此时晓梦姑娘正在伺候一位客人，当真是抽不开身。”
陆怀民立时摆出架子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小爷我抢人？”
说着话，就往晓梦所在的房间闯去，完全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常氏立时拉住陆怀民。
“哎哟喂，陆少爷，您给妾身留一条活路，屋里这位我可得罪不起，要是惹的他不高兴，我这花语阁可能都保不住。”
陆怀民虽然行为放肆，但毕竟还是知轻重，见常氏明知自己身份仍然有些害怕，也看出此时房中的人物有些不寻常，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这时程不器在身后轻咳了一声。
心中奔过几个问号，陆怀民心中一狠。
“我干不过，程不器还能干不过？长安城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过不去？”
立时问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说出来听听。”
常氏小声道：
“是廷尉府的郑大人。”
陆怀民立时心中一颤，这个廷尉府的郑渊虽然只是个四品廷尉，但却管理着整个长安城各处商家店铺、娱乐场所，属于花语阁的直系管辖上司，常氏确实不敢得罪。
但若只是这层身份，陆怀民倒还是不怕。
最为关键的是，郑渊是当今三皇子李宣的心腹，当下朝堂夺嫡形势尚不明朗，没有谁会去得罪一个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的心腹。
而且就算只是当下，郑渊在李宣面前告个状，风都能吹到皇帝耳边，还真不是一般人敢得罪。
“还有成亲王府的小王爷李艾殿下。”
常氏的话是留一半说一半，陆怀民心中颤的更加厉害，成亲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弟，可想而知这个成亲王府小王爷有几斤分量。
见陆怀民心中有些退缩，程不器凑近他耳旁低声道：
“今天要是敢跑，回去我就罢了你的政委之职，开出团籍。”
陆怀民心中一紧，有些为难地看着程不器，程不器微微一笑：
“你尽管去抢人，有什么事我来扛，但要是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我可不会放过你。”
虽说上一次柳茹玉特意为程不器雕刻的白玉面具，与顾兴平在太学院冲突时跌碎了，但每次见他外出还是喜欢带着铁皮面具，知道他此举定有深意，于是又给他重新找匠人刻了一块，如今随身携带着。
常氏见这位戴着一副面具的少年公子，在陆怀民耳旁低语，心想应是在劝他离去，心中的紧张松了几分，毕竟遇上这种富家公子争风吃醋的戏，最为难的还是开门迎客的艺人。
见陆怀民还有所犹豫，程不器一手搭着他肩头，推着他大步向前，常氏还未来得及拉住陆怀民，两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屋中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不...不要，小王爷...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