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折腰服软的地头蛇(1/1)
程不器的出现,让许文德心中一颤,想到这位活阎王的手段,一时间背后冷汗直冒,吓的坐在地面不敢起身,只是浑身颤抖着不敢看向他。
但对于许文德这种臭虫,程不器没有心思跟他多纠缠,在从李承怀口中得知,这位曾经的成亲王府未来新姑爷已经被扫地出门,就已不被他当做目标,只需要后续案情大白时给他一个应得的罪名就够了。
程不器现身之后,人群中霎时间安静下来,一些本还在看着晓梦指导几个各馆头牌排练的好事之徒,此时也都规规矩矩,连大气都不敢喘。
甚至于混迹于宾客人群中的几个长安本地有名的地头蛇,也甘当良顺市民一般不敢抬头。
花语阁所在地段,是属于长安城内一个叫做铁盐帮的帮派,略属于黑帮性质,干的也是收受保护费的事,但只针对商家,而不惊扰普通百姓。
同时因为铁盐帮在明面上经营的是大周国库下的盐铁生意,属于合法性质,在户部也有经营关系,属于官面上有人罩,所以官府也从没有对铁盐帮采取行动,
至于类似于花语阁这一类的一些商户,向铁盐帮交保护费确实不合理,但能够花钱买平安也并非不可,所以在此之前常怀月也没有过别的类如反抗的想法。
铁盐帮的帮主裘韧山,早年曾拜师于西江朱砂门,如今也是八品境界的高手,乃是长安城内本地门派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算是在整个长安城也有些分量,此时也与手下两人混迹在人群之中。
在此之前,裘韧山对于常怀月经营的花语阁,没有过强行压榨一类的行为,但也没给过好脸色。
甚至当年常怀月刚刚经营花语阁时,还曾对这位年纪轻轻又美貌的老板娘动过歪心思,只是后来被常怀月多处使银子买通了许多官场中人,才有人出面平息了两方的争端。
也是因此,裘韧山在此之前从不给花语阁上下一个好脸色,虽不至于派人来主动闹事,但每月要求的份额却一分不肯减。
不过自从上一次程不器现身花语阁,并在之后传出了许多非同寻常的信息,裘韧山作为长安本地的百事通,自然也知道一些,其中最属‘威王世子风流花语阁,留情一夜难解愁’的说法让他心中不安。
对于程不器,裘韧山算不得十分了解,但还是知道一些,且不说他威王世子的身份,就是在长安城内几起命案的凶名,也是裘韧山手下一些小门徒,在街上亲眼见过之后对他详细讲过的。
而且对于程不器本人,裘韧山也见过,就是在与北燕使者比武的擂台上,裘韧山当时就是众多观众之一,而且因为他有几分势力,占据不错的位置,还看的十分清楚。
裘韧山本身已经是八品高手,这在长安本就不算多的本地武者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但他见过程不器出手之后,自认为远不是对手。
可那日比武之时,最让裘韧山震惊的,则是随着程不器一起现身,拦住北燕武士的护卫,作为算得上高手的裘韧山,当然一眼认得出都是九品之上的身手,这对于他的内心冲击极大。
一个本就权势通天的威王世子,王府高手底蕴又非他可比,早早就让裘韧山给手下一众门徒定下了规矩,宁可得罪官府中人,也不可与威王府交恶。
裘韧山深知程不器这种性格,一个不如意随时都可能屠灭整个铁盐帮,这种人就好比皇帝一般,是他远远无法触及到的层次,只有折腰顺从,不可忤逆。
所以在传出威王世子与花语阁内姑娘与老板娘交好之后,裘韧山心中先是一凉,随即就与两名副手多番商讨,决定缓和一下与花语阁的关系,不仅废除了花语阁应缴纳的保护费,还数次登门拜访,表达了善意。
不过此前两次,常怀月介于往日不愉快,都未曾接见裘韧山,这是他第三次主动跑来赔礼,而恰好在此刻,他也亲眼见证了外界的说法,威王世子与花语阁内的人确实交情匪浅。
眼看着许文德好似闹事一般,有点堵路的意思,裘韧山随即主动献身,指使一名跟随的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许文德倒提脚扔出了花语阁。
裘韧山也趁机打算与程不器套个近乎,不过没有等到开口的机会,程不器已经先开口道:
“那人不可随意打骂,给我盯着他的行踪,不得离开长安!”
此话一出,裘韧山心中又是一阵寒意,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威王世子,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句话也是在吩咐自己,当即一边背后发寒,一边连连点头,但没有开口的机会。
“你们的事,后续会有人来找你,按照要求配合好,去吧!”
在长安城内也算有头有脸,不少巡防营官员都还要给几分好脸色的裘韧山,就这样被程不器像是指使奴仆一般,三言两语就给赶出了花语阁,却不敢有半分怨言。
作为习武之人,裘韧山刚刚能够清晰感知到程不器的气息,尤其是他身旁跟着的两名护卫的气息,几乎是自己今生还从未接触过的层次,即使当年在朱砂门学艺时,自己的师傅也远远达不到这个境界,不禁又是心中一惊。
而对于程不器的权势,裘韧山更是不敢有半分怀疑。
当今整个大周,甚至说整个天下,都知道大周李氏皇族的江山,全靠程家人帮他守着,换句话说,程家的权势早已超越了皇族,即使只是个没有带一兵一卒的威王世子,在这长安城内的尊贵,也不低于当朝的太子。
裘韧山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即十分冷静的安排专人,将许文德的一切行踪都监视起来。
裘韧山与许文德的出现,在花语阁内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在众多宾客安静的注视下,程不器好似无人一般,看着刚刚对许文德那一副装惨模样毫无动容的晓梦,眼神一时间复杂难辨,不知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