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才七岁就心狠手辣(1/1)
“是。”
轩辕靖很干脆的承认。
他安静的站在那,歪仰着头看她,比他的小小胸膛还要大的银色平安锁闪着光亮,一身织金蓝色绸缎长衫,矜贵的脸已初初长开,眉眼锐利,唇色薄淡。
“你才七岁,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
舒晚月拉着他到一旁敲打。
原本他性格如何,是跟她没关系的,毕竟他是太子的亲弟弟,时刻威胁着林锦言和她四个孩子的生命,也就是她的敌人。
眼下她收了他的钱,答应教他武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他再这样任意行事下去,对她百害无一利。
她自然想先把这瘟神送走,但是她又不能打,打的是七皇子?不,打的是大虞朝皇室的脸面。
试问她武功高强,也不可能和整个大虞朝为敌。
她又不是杀人的机器。
只能骂了。
轩辕靖不解,眉皱起,似乎在思考:“你为何不开心,她冒犯了你。”
以前在京城,舒姐姐不喜欢哪个人,必定会明里暗里的告诉他,让他教训那人,如若不做,就会生闷气,所以他已经习惯了。
京城那些世家子弟都传他嚣张跋扈,可,他就是有这个资本。
皇帝的老来子,当今皇后的嫡次子,太子殿下的亲弟弟,无数宠爱聚集一身,想要一个妇人的舌头,有何之难,又需要什么理由?
“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你做这些。”
舒晚月无语,最讨厌别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做事,出了事之后还要怪在她头上,美曰其名:我这是为了你啊。
这不纯纯道德绑架吗?
就好比她喜欢路边香气扑鼻的野花,一个追求者,非要去摘悬崖那朵,掉下山谷粉身碎骨后又怪她,明明都是为了她才会变成这样。
“为何不需要,她自己以次充好,却去跟别人说你们舒家卖药不公道,我不许她污蔑你的名声。”
轩辕靖低垂下头,嘴还倔强的撅着。
舒晚月直接给了他脑壳一个爆栗。
“呜,痛。”
轩辕靖捂着头泪眼汪汪。
黑衣侍卫面色严肃起来,直接上来对舒晚月动手。
保护主子是他们的天职,不管打不打得过,只要有人对主子动手,他们拼上命也要护住他。
舒晚月这次接招一点也没留情面,五人打的你来我往,在院子里几乎斗出残影。
“暗一,暗二,暗三,暗四,住手,不要伤害晚月姐姐。”轩辕靖泪眼汪汪的喊着自家侍卫。
可惜这五人酣战淋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听不见他的叫喊。
在房里看戏的傅逸轩啧啧叹奇。
“锦言,你这小娘子可真是厉害。”
这舒家四娘子,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三观。
他这皇侄的侍卫,可是由隶属于皇室的暗卫阁里挑出来的,这些无情的杀人机器,从小就被培养,千挑万选,现在一打五都打不过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
四个孩子听了他的话,骄傲的抬头,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娘亲会落下风。
林万康更是洋洋自得道:“那可是,娘亲的武功是最厉害的。”
林锦言静静的看着,捏着文书的修长手指用力到发白,看向轩辕靖时目光冷的吓人,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厨房里制药的众人也扒着门框看戏。
舒老太沉着脸想上来阻止,被舒二嫂和舒三嫂拦着。
院子里的胜负很快见了分晓,最终黑衣侍卫一个个倒在地上吐血,方脸黑衣侍卫更是,肋骨被打断了三根。
舒晚月自己一打五也受了伤,手在最后一刻还被拉的脱了臼,被她面不改色的接了回去,只有头上不停冒着的冷汗宣誓着她的痛。
“月儿!”
舒老太颠着小脚出来,看向轩辕靖一派人的目光冷的能凝冰。
轩辕靖也想上前去看她的伤势。
舒晚月给自己喂了一粒药,又扔给方脸黑衣侍卫一瓶:“拿去吧。”
她活动着自己的关节,温声对舒老太道:“娘,你先进去,我自己能处理好。”
舒老太不放心,被她哄了几句,这才半推半就的回了厨房制药。
舒晚月又视线放回轩辕靖身上:“你觉得我厉害吗?”
轩辕靖哭着点头,又抖着手想碰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割舌很疼,削指很疼,比我刚刚打你疼上几百倍。”她语气平淡:“就因为别人排编我,你就让人把她舌头割了,害的她疯癫,害的她孩儿痴傻,被家里人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你的行为,令人发指,让我感到恶心。”
轩辕靖被这一番话数落的脸色苍白,泪珠子也不掉了,鼻涕落在脸上,带着难得的傻气。
他语气弱弱:“可是,我让暗一给了她相公一百两银子。”
“给她相公一百两银子?”舒晚月气笑了:“你这是在问她相公卖她的命吗?她只是嫁给他,不是给他签了卖身契!”
她知道这是封建王朝,从来没有试图去改变什么,也没有自命不凡,想去做改变历史洪流的人。
可是现在,她开始痛恨,女子没有地位,女子始终低人一等,女子不能决定自己的去处,丈夫想休弃便休弃,回了娘家的人甚至会被歧视轻视。
就像现在,被割舌的女子带着孩子被相公赶出家门,孤苦无依,她的相公却可以心安理得花着她舌头换来的一百两,什么痛苦都不用受,还能纳年轻貌美的续弦。
舒晚月看他的眼神更加失望。
轩辕靖被她眼底的情绪刺痛,更加慌乱了:“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几眼,你总是有很多事要做,我只能扎着马步等你,也不能像你的孩儿一样向你撒娇,我只是想着,这样做,你就能多看我几眼……哪怕一眼。”
舒晚月语气冰冷严厉:“那你就能用这种方式了吗?你父亲母亲没有教过你,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吗?”
轩辕靖背着手,头低的更深。
“父皇和母后一月余才会见我一面,母后跟我说,我是世上除哥哥之外最尊贵的人,不想念书便不念书,想杀人便杀人,想让谁陪我玩就让谁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