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陈年旧事引新患（1/1）

刘大人一脸不解，“顾大人，你这是何意？”

顾莲儿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请几位大人去大理寺喝茶，慢慢聊！”

刘大人不知道顾莲儿为什么会把自己也算在内，他不仅没有做泄题的事情，也没有因为泄题有过一个铜板的盈利，现在顾莲儿要把他送到大理寺调查，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顾莲儿却根本不多做解释，等把人都绑蚂蚱一样串起来带走之后，对着萧谨言行礼道：“陛下，待臣把此事调查清楚，再来向您请罪。”

萧谨言摆摆手，让她去忙，他昨日连夜从洛阳赶回汴京，实在困得厉害。

朝野上下，有顾莲儿和沈轻舟主持大局，他放心的很。

那些不长眼的人既然敢陷害顾莲儿，就要做好被顾莲儿收拾的准备。

即便顾莲儿不出手，还有沈轻舟，他相信沈轻舟不会允许有人这样针对顾莲儿。

但他却对这两个人生不起气，一来是他们有这个能力让他包容，二来是那些算计之人所行之事动摇了国之根本，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三日后，顾莲儿把所有证据甩在刘大人面前。

“王伯淏曾在深夜出入刘大人府中，紧接着第二日便有人贩卖试题，刘大人还敢说自己无辜吗？”

刘大人皱眉，“顾大人，实不相瞒，王大人的确来拜访过老夫，可泄露考题这样影响家国命运的事，老夫断然不会做！”

刘大人想到那日王伯淏来家中拜访，说起自己和王太师曾有过的那一段恩情，王伯淏提出想要看看王太师留下的手稿，言谈中很是感慨如今物非人也非，二人谈话中，王伯淏倒是问过考题的事情，但那时候考题已经封起来，除了他们几个主考官，谁都不知道。

刘大人知道考题对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性，当然不会乱说，王伯淏几次试探都被他应付过去，之后王伯淏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以为王伯淏是为了自家孩子王琥权来的，可自始至终王伯淏都没有提过孩子，他便没再多想。

如今顾莲儿拿出的证据却表示，王伯淏从他家里出来后，外面便有了考题泄露的事情，大清早便有学子在私下交易。

他最初也没有当回事，后来发现那买卖的考题真的是他们所设立的那个之后，也慌了神，当下就要去找顾莲儿，可那时的顾莲儿，已经做好了应对，甚至把相关官员都召集到了吏部。

刘大人以为他们重新拟定了考题，此事便算过去，可没想到，当天夜里，外界便又开始出售新的考题。

“顾大人，第二次泄露考题的时候，我们可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在场，都是秘密进行的，你如何就断定是老夫泄露考题！”

刘大人有理有据的质问顾莲儿，换来顾莲儿一声冷笑，“刘大人，其他人可能只是趁机敛财，但你，绝不无辜！”

顾莲儿甩了甩手上的鞭子，给刘大人讲起一件陈年往事。

前朝时，刘大人一腔热血想要做出一番政绩，无奈当时的皇帝识人不清，奸佞当道，便辞官回乡，郁郁不得志。

可和他有同样心境的王太师，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教导太子上，他教太子藏拙，也给太子笼络人心，教太子如何架空皇权。

空有治国之才却被迫还乡的刘大人，就是王太师笼络的对象。

“刘大人子嗣艰难，王太师便给您送去一个好生养，懂医术的妾室，这妾室嫁给刘大人后，三年抱俩，还都是带把的，刘大人对王太师的感激之情，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个本不该被人提及的“恩情”被顾莲儿这样公之于众，刘大人老脸通红，“十几年前的旧事，顾大人想要怎么编排全凭你个人意愿！”

顾莲儿咂嘴，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大人家那位小妾，是江家女！”

王太师让用妻族的姑娘来笼络朝臣给太子铺路，可谓是机关算尽，若不是前朝皇帝暴政频施惹的百姓群起而攻之，那蛰伏多年的太子登位后，必定会有所改变。

只是，被欺压多年的百姓，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王太师对自己培养出来的太子很有信心，所以冒着被杀死的危险，也要护送太子逃出去，只是可惜王太师拼上一条性命，也没有保住太子。

“让我猜一猜，刘大人在王太师去世后，生怕自己和江家女的那点旧事被发现了，所以才会在朝堂上处理那些文人吧？”

刘大人归顺太上皇之后，为了朝堂安稳可是做了不少努力，甚至身先士卒的针对以江家为首，以江家老太爷为尊的文官，说没有半点私心，谁会相信呢？

刘大人听着顾莲儿把这陈年往事都已经查的如此清楚，就知道这件事自己是彻底无法洗清嫌疑了。

“但老夫的确未曾对王伯淏透漏半个字！”

“刘大人的妾室这么用心的给刘大人生孩子，没想到刘大人在江家出事的时候居然半点不念旧情，把江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清除干净，让江家再没有半点翻身的可能，那位妾室，应该会恨吧？”

顾莲儿挥了挥手，刘大压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上前，正是给刘大人连生三子那位妾室。

“刘大人的确没有跟王伯淏透漏半个字，但在床笫之间，却告诉了这名妾室，她借着王伯淏前来拜访的机会，把消息递了出去。”

刘大人闭上苍老的眸子，声音中透着疲惫，“即便如此，那老夫也只是识人不清，这妾室背叛我，不是我能决定的，王家狼子野心，你应该去把王家的人都给抓起来，而不是在这里为难吏部的同僚！”

顾莲儿忍不住鼓掌，“都到了这个时候，刘大人还是这般嘴硬，不愧是经历了三朝的能臣啊。”

也许刘大人年轻时候，的确有凌云志，也会因为前朝皇帝的昏庸无道愤慨，但他经历了三朝的动荡之后，在这种起起伏伏的日子里，已经失了本心。

“这妾室第一次透出消息，的确是背叛你，可第二次，便是刘大人你主动泄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