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一切都很顺利(1/1)
“不用叫下人做点吃的吗?杨青青问道。
“不用了。“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寞落。
萧岩不吃一口东西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开门,借着月光来到秦语住的小阁楼。
这阁楼真是幽静,曾经不起眼,连棵草都没有的阁楼被秦语弄的花草繁茂,旁边还栽了果树,萧岩站在楼下看向楼上,楼上大门紧闭,秦语怕是早就睡着了,楼上正中央的月季红开满树枝格外显眼,在月光下借着微风摇曳生姿,千姿百态。
萧岩本想爬楼梯上去,但不知怎么望而止步,不知他在想什么,这个楼梯不长,但他感觉他与秦语的距离似乎很长,现在爬上去又有何意义,无非是把她吵醒,她照旧去做一碗面或一盘点心,然后两个人各自回屋睡觉。
想到这儿,萧岩似乎感觉秦语从来没有对他真心过,甚至连一个真心的微笑都不曾给他。真如下人所说,她连争一争的心思都没有?萧岩啊萧岩难道你在她的心目中真的如此不堪吗?萧岩不禁想道。
秦语照旧一身素服打理着日常事物,萧岩和杨青青从外面逛了回来,买了一堆东西,什么金银手饰,林罗绸缎,应有尽有。本来买热恋中买一些东西人之常情,可秦语盯着这些东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这些东西又得花上了好几万两吧,给心上人买东西可以成千上万的有钱,可帮我还那点对他来说不值得一提的小债确千难万难,不得不令人失望。
杨青青看着秦语盯着这些东西发愣,说道:“秦姑娘是喜欢吗?看上哪一件了尽管挑去。”
秦语强制掩盖着自己有些不好看的脸色:“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是夫君送给杨姑娘的,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只是些俗物罢了,不足挂齿。”杨青青说得轻巧,毕竟他见的多了,也大手大脚惯了。
“杨姑娘不在乎这些俗物,可是世人为了这些食物伤透脑筋,你这一见就让普通人望尘莫及奋斗好些年。”秦语看着这些她口中的俗物,自己何尝又不是为了这个俗物来伤脑筋呢?
饭点到了,秦语招呼下人们摆好桌子,上好菜式,这几日做的都是杨青青爱吃的菜,杨青青这几日都是当家主母的待遇。做好了准备工作,秦语正要退出去,萧岩叫住了她,“坐下来一块吃饭吧。”
秦语心里正生着闷气,自然不肯跟他们同桌吃饭,他们根本就是不同层面的人,有钱人心太冷,她不想跟他们臭味相投。
“怎么好意思打搅夫君和杨姑娘共进午餐呢?
我夹在中间多有不便,我还是习惯跟小朵他们一起吃饭。”
这时杨青青倒是大度起来:“秦姑娘是萧岩的妻子,坐下来吃饭理所当然,以后我们少不了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啊!”
听杨青青这样说,秦语不好推辞,便坐了下来,秦语心里想着吃就吃,只要你们不觉得尴尬就好。
杨青青喝了一口鱼汤,味道真是鲜美。
“这鱼汤是谁做的呀?非常好喝。”她不由的赞叹道。
“是吗?杨姑娘喜欢就好,这些都是我今天亲自下厨做的。”秦语如实说来。
“一个主子还要亲自下厨做饭啊?”杨青青好奇。
“这都是夫君的吩咐,说我厨艺好做的好吃,非要我亲自下厨为杨姑娘准备不可,只要杨姑娘吃得开心,那我的功夫就没有白费。”
杨青青心里想着这根本就不是妻子,这就是一个下人,如果她嫁过来,秦语真的是没有什么威胁。本以为秦语温柔漂亮,那天在展商会上又看他和萧岩游逛,她想着嫁过来说不定还要争上一争呢,现在想想完全没有竞争能力。
杨青青故意说道:“你这么温柔漂亮,萧岩肯定是很爱你的,到时候我嫁过来,他也会一视同仁,不会偏心的。”
杨青青说完看了看了看萧岩的反应。萧岩面无表情,没有答话也不说话。任她两个在那里闲聊。
“夫君对我的爱不及杨姑娘的万分之一,我永远都不可能跟杨姑娘相比,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有自知之明的。”
“是吗?何以见得?”杨青青倒想听听晴雨的说辞。在秦语的眼中,萧岩是怎样爱她的。
秦语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的不说,就拿今天买的在杨姑娘眼中的这些俗物来说,夫君对你的出手可是真大方呀,起码发上了好几万辆银子吧,你看我穿的这么素啊,其实我是为了节约,夫君早就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年末资金还没回笼,要抽出资金,有些困难,可是他为了杨姑娘开心,就算再困难他都能随随便便抽出上万的银两,杨姑娘想要的只怕是天上的星星夫君都会摘下来。”
杨青青笑了笑:“秦姑娘还是在意今天的那些花销,如果喜欢你可以只管拿去,我不在意的。”
“杨姑娘你错了,你那些花销啊,对我来说还是雅致了些,我不喜欢,我喜欢更俗的东西,对你们来说更平常更简单的东西,可是这更平常的东西,我却苦苦求而不得,解决不了我心中的问题,以至于我天天悬着一颗心。”
萧岩听到这里,他明白秦语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不说话,只顾自己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杨青青倒是来了兴致:“什么平常的东西啊?说出来听听,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
“那东西里你们有,但是我的问题你们解决不了。”秦语带着肯定的口气。
“既然是平常的东西,那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
秦语看着杨青青那好奇的眼睛说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说出来吧,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我想要的很平常的东西就是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杨姑娘你说这是不是很平常,这是不是更俗气,这么平常的东西夫君解决不了,杨姑娘你呢,你是不是也解决不了。”
杨青青这才知道秦语家的债还没还完,萧岩要一直吊着她,只要萧岩想吊着她,就这一点钱吊一辈子都可以吊得住啊,这时杨青青不仅生出了一股寒意,难怪秦语对他不上心,相反的,有时还有点讨厌他,原来他是这种冷酷无情,喜欢控制人的人,控制的这个人还是他的妻子。
秦语看杨青青不说话了知道她也无能为力,有钱人怎么可能管她的死活呢,他只会往萧岩那边靠。巴不得她越惨越好,到时候也好拿捏她。
“杨姑娘心地善良,我知道,这会肯定解决不了,但是杨姑娘聪明伶俐,一脸富贵,将来定能助夫君事业兴旺,更上一层楼,待杨姑娘成了当家主母,记得帮我多上上心,我要求不高的,如果杨姑娘能帮我达成心愿,我秦语定会鞍前马后做奴做婢以示感谢。”
这些话是对着杨青青说的,但是是说给萧岩听的,主要是因为为别人花销如此大方,为自己却如此小气,吊着她不要紧,但是吊着他家里的人,特别是她爹爹,身体不好,他怕一个不小心,就酿成大错,萧岩不是他的亲人,他自然不会关心,但是她身为女儿要时时注意啊!
秦语这才明白为什么秦三娘在订婚宴上当萧岩要分一半分期付款时她据理力争,想争取秦家的债务一次性由萧家还清,她怕婚后会有所变故。但是秦想着她那时有求于人,人微言轻,又和萧岩生疏,萧岩对她有所顾忌是应该的,她不想给人的感觉是得寸进尺,再说成了家就是一家人,怎么说那点小钱也会帮她还清的,所以就妥协了,没想到如今就变成样子,男人实在是靠不住。
萧宅内,萧岩跪求萧母同意和杨青青的婚事。
萧母也很纳闷呢!这两年都没有同意嫁给自己的儿子,如今怎么突然同意了?
“你要娶杨青青 ,那把秦语置于何地?”萧母怒道。
萧岩一脸诚恳:“我会处理好一视同仁,不会偏心,我把杨青青娶回来做平妻。”
“你要把杨青青做平妻和秦语平起平坐,秦语同意吗?”萧母把秦语搬出来,秦语身为妻子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夫君娶别的女人,这样也好拦上一拦。
杨青青那个女人萧母实在看不上,心眼太多,萧母宁愿娶负债累累的秦语也不愿娶这能挣钱的杨青青。
“放心,秦语答应了,她从头到尾都赞成,没有多说一句。”
萧母想着,这个秦语太让她失望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夫君的心都抓不住,成亲这么久还让杨青青有机可乘。
“你让秦语来见我。”萧母没有点头,她要见了秦语再说。
秦语来了。
“娘,你找我。”
萧母直言不讳:“萧岩要娶杨青青与你做平妻,这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秦语想着萧岩应该让自己做妾的,没想到只是多了一个妻,对秦语而言都一样,她早已看开。
萧母道:“你为什么同意的那么爽快,难道你一点都不爱萧岩,不在乎他。”
“娘,我也是女人,和千千万万女人一样都不希望夫君有别的女人,要说在乎肯定是在乎的,可是萧岩和杨青青都是成年人了,萧岩更是当家做主,他们都会做选择,他们互相爱慕,如今又互相选择,两情相悦,我要是不答应只会只添厌意,我为什么还要阻止,为什么不爽快的答应。”
“说实话,娘,我深知我小门小户配不上萧家大户,我也没有把握萧岩这一辈子只守着我一个,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债务全清,全家高兴,这个小小的愿望到现在还没实现。”
秦语说的真诚,眼里尽含委屈,萧母叹了叹气,说的也对,孩子长大了,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萧母深知一个家里有了两个和多个女人势必没那么安宁,她自己深有体会。她自己是萧家的原配夫人,但确实阻止不了丈夫娶娶纳妾,她得到的是无尽的失望,曾经他对萧父何尝不是倾尽全部,而如今她有的只有争夺和算计,她对萧父再无真情可言。
“以后便委屈你了。”萧母握着秦语的手,这或许是大多数女人要面对的槛。
“娘,没事的,娘如果怜惜我就让我长伴身边,我会很开心的。”秦语希望留在萧宅,给他们和自己足够的空间。
“只要你愿意在哪都成。”
萧岩今天又上萧宅来,自从秦语前天来了就没有回去过。
萧岩来拜访母亲,秦语不在,萧母一个人院子里悠闲的喝着茶。
看萧岩来了,招呼道:“这是秦语刚泡好的龙井,取自凤阳城龙泉水冲泡而成,是秦语亲自去装取的,你尝一下。”
萧岩想着是他多想了,本以为秦语了回家是因为他要娶杨青青的事而赌气不回《岩庭居》,现在看来秦语过的好得很,还可以去凤阳城取水。
萧岩坐下喝了一口,确实甘醇可口,泡茶秦语是有基础的,再加上去女工学院进修深造了一把,这手艺更加上升了一个台阶。
萧岩放下茶杯,还是关心他和杨青青的事。
“娘,我和青青的事,您答应了吗。”
“嗯,我答应了。”萧母一口气应允,非常爽快。
萧岩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说不定又要争吵一番,没想道这次母亲二话没说,一口气答应了。萧岩反倒奇怪起来。
“娘这次怎么不反对了?”
萧母依旧悠闲的品着茶说道:“我反对有用吗?现在你们两情相悦,我难不成非要棒打鸳鸯,让自己的儿子不幸福吗?还是说你希望我反对?
萧母似乎话里有话。
萧母看着萧岩:“我对杨青青不满意是真的,是秦语说服了我,她说你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辛苦一辈子若连自己的幸福都得不到,那这一生又有何意义,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是应该学着慢慢走自己的路,不应该受到我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