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艺（1/1）
守擂第五天。
申雄站在擂台上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一个高手登台与他一战。
也许是他战绩太过恐怖了，也许是他至今还未尝一败，也许是他比武太过凶猛了，让邺城中的豪杰、侠客都心生畏惧，不敢再来挑战他了。
因为太过无聊，就连那些行人、商贾都散开了，整个擂台周围也没几个人，这是申雄所没想到的。
继续等了半个时辰，情况依然还是如此，唯独头顶的太阳更加炙热了。
申雄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招来随从，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随从点了点头，去和几个同伴说了一声，又转身走向台柱，从上面拿下了一双铜锣。
“铛铛铛——”
街上行人再次被吸引了过来，围在了擂台周边。
这时申雄走到台前，对着众人抱拳道：
“诸位，既然没人上台挑战了，那这擂台也就无用了…”
他环视了台下一圈，又道：
“这五坛美酒申某也不打算带回去了，便以此与诸位交个朋友，凡是在场的，都能喝上一口，诸位以为如何？”
“好”“好”“好”
台下众人欢呼雀跃，都热切地看着申雄。
这时有两个随从抬着一箩筐陶碗走了过来，然后放在了擂台上面。
申雄笑了笑，然后朝着几个随从招了招手。
随从们心领神会，有人拿碗，有人打酒，有人端给路人。
台下众人挤着抢着上来拿酒，申雄不得不和随从们一起控制场面。
见申雄都亲自来散酒了，众人也不好太过放肆，就又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街上其他行人看见热闹，又都抱着好奇心地围了过来。
但没过多久，五坛好酒便已经分完了，得到了的人自然感到庆幸，没得到的人自然心生抱怨，但是没人敢故意捣乱，毕竟申雄的名声可是这一天天地打出来的。
看见台下脸色鲜明的两类人群，申雄笑了，上前昂声道：
“喝了酒的人权当交个朋友，没喝到酒的人也不要心急，申家酒肆就在不远处。
今日我做主，酒肆中的所有美酒一律打八折，朋友们尽可喝个畅快！”
“申郎大度”“申郎豪气”
台下众人无不拍手称赞，高声呼喝。
不过半天时间，申家酒肆的美酒便畅销一空。
酒肆管事和随从们都对申雄无比佩服，仅半天时间便卖出了过去十多天才有的销售量，这简直堪称恐怖。
……
翌日清晨。
酒肆门口。
“潘凤自愿跟随申郎，还请申郎收留！”
一个魁梧青年对着申雄拱手拜道。
申雄露出笑容，问道：
“潘兄可是真的想好了？”
潘凤眼神坚定地道：
“申郎武艺高强，气度超人，实乃天纵之才。潘凤若能跟随，实乃生平之幸也！”
申雄还从未被人这般夸过，不过心里是真的痛快，他直接抱住潘凤双肩，郑重道：
“能得潘兄相随，亦是申雄之幸也！”
得到申雄接纳，潘凤直接行了一礼：
“潘凤见过主公”
申雄笑着将他扶起，道：
“伯瑞请起，日后不用多礼。”
（伯瑞是潘凤的字）
就这样，潘凤加入了申雄的队伍。
出了邺城之后，申雄没有回到武安，反而带着潘凤等五人向着北方而去。
……
邯郸。
申雄等人在邯郸待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申雄又败尽了赵国豪杰，还将一些他未婚妻曾妍的爱慕者，全都打得没了脾气。
因为临近婚期，新人不能见面，所以申雄只是简单地拜访了一下曾家，就又离开了。
……
元氏。
申雄这一次来到了常山国的治所。
在搭建了一个简易擂台之后，申雄为了吸引豪侠上台，果断把奖金提升到了十贯钱，也就是一万文钱。
这对于游走各地、没有固定产业的游侠来说，完全就是一笔巨款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实也是如此。
在申雄上台之后，几个随从大声宣传了一遍，结果就是——本地豪杰相继登场，四方游侠闻风而来。
这对于申雄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连战五日，将民风好武的常山人都给折服了。
而他也战了一个痛快，只是可惜没人再敢登台了。
……
卢奴。
这里是中山国的治所。
申雄故技重施，重金悬赏，邀人比武。
三日后，中山人只能眼热地看着申雄收回了十贯铜钱，然后从容离去。
……
涿郡，涿县。
这里虽然是“桃源结义”开始的地方，但申雄不说是见到关羽，就是连刘备和张飞都还没见到。
也对，关羽可能还在河东解县，读着春秋舞大刀吧；而刘备也才二十岁，也许去当游侠了；至于张飞，应该才十六岁吧，可能在忙着学习杀猪。
尽管没有见到三人，但申雄也没有太过失望，可能因为幽州人没怎么听过他的名声，只道是冀州人在涿县撒野，还打败了众多游侠，都群情激愤地想着要挑战他。
在这里，申雄待了十天，不仅打败了众多的涿郡高手，还将许多临郡高手都给折服了。
而申雄也体验到了不同于冀州的民风，幽州豪杰脾气更加暴躁，有时打着打着，就从比武变成了生死之战，手段也层出不穷。
可能是因为幽州靠近草原，经常和鲜卑人、乌桓人打生打死，这里的豪杰也都沾染了这种习气，不说每招致命，但都是往要害上面去的。
尽管对手变了，对方经常打出火气，但申雄自有节奏，内心反而更加冷静了。
冷静下来的申雄，开始不断以对手磨砺自己的枪法，这让他的出枪速度越来越快，抡枪力量也越来越大，借力和卸力也越来越自然了。
申雄的枪法抛去了多余的动作，不再以师傅童渊的“灵”和“巧”为标准，慢慢地演变出了更加适合自己的“奇”与“险”。
童渊的枪法在于一个“意”字，即心随意动，枪随心至，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而申雄的枪法在于一个“势”字，即蓄势待发，审势相机，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所以申雄的枪法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同于百鸟朝凤枪了，他打得比幽州人还要生猛，还要狠戾，还要凶险。
一向不服外地人的幽州人竟然也对申雄产生了敬畏之心，同时他们也知道，若非申雄收着力量，他们早就非死即伤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
申雄来到了广阳郡的蓟县，然后又从蓟县跑到了渔阳郡的渔阳，再到右北平郡的土垠，游历了近半个幽州。
而申雄也沉浸在了与幽州豪侠同台比武的乐趣之中，他的枪法越发成熟了，一静一动之间，便能呈现出莫大的威能。
同时申雄的名声也在幽州传播了开来，很多幽州豪杰都知道了有“武安申雄”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
回到冀州。
申雄一路经历了渤海郡、河间国、安平国、清河国、巨鹿郡，最后回到了武安。
接连不断的比武，各种各样的招式，千奇百怪的兵器，让专注于提升自己武艺的申雄获益匪浅。
他的比武经验呈几何式的增长，对于枪法的领悟每次都有增加，自身的实力也突飞猛进。
虽然对手大多不强，真正的高手也很少上台，或者是不想被申雄当作成名的踏脚石，但申雄更多的是汲取他们身上的经验和智慧，反思自身的特点和不足。
通过这几个月的游历，申雄渐渐明确了自身的枪法道路，即以招式为框架，以力量为中坚，以技巧为韧带，以攻势为核心，以奇险为寒锋，恰如“暴雪破魂枪”之名。
走过了十三个郡国，交手了数千名武者，申雄尚未受伤，战绩全胜，他的名声已然响彻河北，震惊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