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章 审判之时（1）（1/1）
就当我在脑子里过遍满清十大酷刑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阿大阿二大三像连体婴儿一样同步伸长脖子，头灵活的拽的我眼前：“狱长大人，审完了，状子都有了，到你宣判了。”
一看要工作了，我火大的又一次随手捏爆了刚聚集起来的皮燕子，然后发现我好像真的拿它没办法，死是不可能让它死的，甚至我还得把保证它一定得活着，所以一时间我竟陷入深思，思想回归宇宙。
突然“啪”的一声从我身后传来，我吓的抖了抖，转头看去阿龙一脸愧疚的看着我，手里捧着个碎盒子，他呲了呲牙：“狱长，我太用力了，所以你杀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
我直接冲过去抱住他：“阿龙!天才啊，我怎么没想到直接砸开不就完了吗？解什么密啊，我真傻叉!”
阿龙挠挠头，嘿嘿的笑了。
我手忙脚乱的剥开这一堆乱木头碎片，里面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纸条，上面写着：
“蛊命人，回头吧，这里是邪井的钥匙，如果打开它你就可以放下这一切的话，那就打开吧，就算你放不下，我也请求你，别造杀业，这只是我们的斗争。”
我拿起纸条反复翻看，甚至让碎牙把走廊里的马灯抠进来我透光查阅，没有暗语，没有摩斯电码，没有机密号码，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意思，这句话什么意思，谜语人到底能不能滚出拆那啊，这听起来跟我家有一毛钱关系吗？倒是这个蛊命人，听起来像个养蛊的......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养蛊这种绝技?
等等，邪井，纸条上说邪井，那口该死的井，可是那破井已经拆了啊，早就变成北云商厦的地砖了，幻境里的井该怎么找啊，就算我好奇纸条上的内容，我上哪儿找真相啊，而且，倒是把钥匙给我啊，他还真听那纸条的话，真把钥匙拿走了!
仔细想想我也太先入为主了，也许那个盒子本来就是别的废墟堆里的，只不过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流落到我家的那堆里面，也许这本来就是属于别人的仇恨纠葛，而我们连卷入的资格也没有，因为我确定我的父母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意人。
我烦躁的想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点线索，可是没想到又是一场空......还拿到了一张莫其名妙的纸条。
这该死的人......鬼生。
一直恶劣的在旁边发出怪声眼球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经没用了，瞬间变得静如鹌鹑，我看过去的时候，它在假装看桌子，我估计它应该在想，哎呀，这个桌子简直太桌子了。
我冷笑一声：“阿龙，一会上庭你别去了，你陪它玩会儿吧。”
阿龙的情绪一下就低落了，委屈的说：“狱长，你不会是在怪我弄坏了木盒吧......”
我一看阿龙的死出，目光坚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阿龙，它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你替我拷问它，它嘴里一定还有重要的情报，加油，狱长相信你。”说到这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你看我都没交给阿虎，我多器重你，好好干，年底拿积分给你买件新衣服。”
阿龙可能并不理解拿“积分”买衣服是什么意思，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衣服，瞬间开心了起来，悄咪咪在我耳边说：“好～”
将阿龙留在办公室，我带着办公室里几人去往审判庭，阿虎跟在我后面悄声问：“狱长，我......”
我捂住脸：“你也有新衣服。”
“好诶！”
我去时阿大阿二大三已经将所有人都押到审判室，看见那几个小鬼正在我的判案桌上作威作福，赶紧叫阿虎把他们拽下来，因为我看见我烂桌子的抽屉快掉下来了，虽然桌子很烂，但有抽屉总好过没抽屉吧。
好容易阿虎挨个将那几个小屁孩哄好，我舒了口气，“啪”的拍了拍惊堂木：“让他们几个人都坐着，我先审李大勇。”
碎牙站在我身侧，声音小的差点阳间都听到了：“狱长，我们就三把凳子。”
我捏了捏太阳穴，天呐，有时候一个鬼当狱长真的很无助，什么时候给我配个副狱啊。
好在丽芳他们也不挑，就往地上形态各异的一坐，好一幅百鬼图，可惜阴间没画家，不然毕加索也得往后稍稍。
阿大站在堂下：“狱长大人，这是李大勇自己交代出来的罪状，您请看。”说着双手奉上。
碎牙将纸递到了我眼前，我拿过一看，妈的，这必须死刑立即执行啊！
那潦草的罪状上拿别扭的繁体字写着的一条条罪状，都是一个个家庭的血泪：
二零一零年至二零一二年间奸淫女童十五名。
二零一零年至二零一二年间奸淫男童十七名。
共三十二名儿童受害，其中一人系孤儿，被其奸杀抛尸，其尸体和鬼魂至今在其小区附近游荡。
杀害怀孕的妻子，诱骗其去探险，将其扔在洞穴，至其被野熊蚕食致死，母子双亡，其尸体仍未被发现，鬼魂仍在尸体附近游荡，皆成厉鬼。
虐杀猫七只，虐杀狗四只，其中共计有八只被虐时长超过三天，尸体皆制作为标本放置其房屋内，鬼魂仍留在原地徘徊。
.......
后面还有种种罪状，比起前面杀人奸淫虐杀来讲简直都算做善事，我真是不忍心看下去了，就前面这几条够我判他个灰飞烟灭。我咬着牙看着堂下被捆成粽子魂体完整的李大勇，它的神色疲靡，感觉受尽了折磨。
我慢慢走下堂，蹲下，伸手轻松的就揪下了它的一块指甲，结果它连头都没抬，反而出声嘲讽：“还有别的手段吗？”
眼看着它手上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我支着头深思，该给他怎么想个欲仙欲死的好办法呢。这一时半会儿我倒真灵感枯竭了，我挥挥手打算叫阿二先给他带下去我好好制定一个专属于他的刑罚，结果却突然我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我拿脚狠狠的踹起它的头：“你以为我要杀了你?你很怕我留下你慢慢折磨你吗？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怕，你不会叫，你不会感受到疼痛呢。”
它的眼前闪过一丝愤恨，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杀了我啊!你不是恨我吗？”
我将他的头拿远，嫌弃的擦干唾沫说：“阿二带它下去，继续这两天给它的vip服务，先不审它了，我要暂时把它留局里当集翔物。”
阿二领命将李大勇捆了出去，它的手指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还在大声咆哮着一些无谓的话。
我无所谓的抠了抠耳朵，拍了拍惊堂木：“下一个，陈丽芳，你不用跪，站着说，你成为厉鬼的原因和杀过的人。”虽然我都知道，甚至我沉浸式体验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走流程就有点心虚，可能是因为典狱长那老登总是偷窥我们局吧。
丽芳无措的站在堂下，扣着手，紧张的声音都发抖：“那个我，我是因为被投进井里才成了厉鬼的，那个井很特别，谁投谁厉鬼。我就杀过一个人，就是李大勇，吓唬别人，应该不用判吧......”
我点点头开始思考，这李大勇罪该亿死，丽芳宰了它那叫为民除害，但是，杀人这个行为到底也不要判呢，可是我转念一想，李大勇这种的也能叫人?杀人才犯法，杀猪犯什么法。
想通了，我打算直接送丽芳当富贵人家的小姐，结果我刚举起令牌，那一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讨厌青烟又出现了，阴冷的气息传来，里面传来老登沙哑的阴间气泡音：“看在你第一次审大案，本官来提点你一下，以免你坏了规矩。”
眼看着我那帮没出息的员工就要跪，我一声暴喝：“不许跪，谁都不许跪，一天到晚的跪跪跪，你们阴间是靠磕头赚业绩吗？”
典狱长被我吼了一声，沉默了片刻，说：“你可以不跪，但它们不行。”
这下我的反骨直接飞出体外，我昂起头死死的盯着青烟后的它：“我说了，305没有奴隶，不跪!你爱听不听，不听滚!”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只是这一次员工都不约而同的站在了我身前，阿布坐在我肩上，在我耳边悄声说道：“狱长，干得好，我们也烦死跪跪跪了，大家都是鬼，谁又比谁高贵呢？更何况，我甚至都没有腿。”
青烟后传来一声哀叹：“本官竟不知局长为何偏偏招你进来，罢了罢了，以你的性子，看你能活过多久。”
我白了它一眼懒得理他：“你放心吧老登，指定活的比你长，你咒我我都死不了。”
这下它是彻底不说话了，霎时间我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审判回归流程，我拿起令牌对着丽芳说：“陈丽芳，你此生并未做恶事，甚至因他人错缪惨死，即使做了厉鬼也保持本心，未肆意杀人，杀李大勇也实属事出有因其罪大恶极，奸淫孤女，我判你正常轮回投胎，不再遭受献祭惨死之苦，幸福一生......”
话尾儿还没落到地上，就被一直在一旁装死的典狱长接上了，它好像非常之生气，声音非常之大，几乎使用吼的：“你这小鬼，丝毫不懂律法规矩不成?就算一切皆事出有因，她也得处起码三年有期徒刑，你是在挑战律法的权威?!”
我懵了，看了看一旁装死的熟读律法大师碎牙，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到过的难过，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一看我，我就读懂了他的意思，碎牙是想让丽芳直接走，他并不觉得丽芳有错......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
丽芳也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听到那句起码蹲三年，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声音都结巴了：“他，他不该死吗？”
典狱长的声音显得冰冷无情：“不是他不该死，是他不该由你来杀，要是都能如此，阴阳两届岂不乱套?”
我看了看可怜的丽芳，又看了看纠结的碎牙，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了，是认定丽芳没错坚持送她走，还是遵循律法呢?
恶人的命，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