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特别的发现（1/1）
“扩充家族？怎么扩充？”
沃尔芬舒特挠挠头。
“血族除了正常生育之外，不是也可以通过同化人类增加数量吗？”
“话是这么说......”
沃尔芬舒特回头瞧了眼忙碌的族人们。
“可是，你也知道，斯塔菲亚家族极为看重荣耀，从未有过同化人类的先例，之前也是因为你拯救了家族，大家都希望你能一直为家族效力，所以才会同意将你同化.....”
“如果想要恢复家族往日的荣耀，就必须这么做。”
阿万兹轻叹一声。
“拉法蒂亚大陆局势随时可能发生剧变，就凭我们现在这点人手，就算有机会也难以抓住，没有谁会慢悠悠地等家族通过正常方式恢复元气再动手，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快的办法了。”
“可是......”
“还是那句话，家族是想要曾经的荣耀，还是想要那层脸面。”
沃尔芬舒特看上去还是犹犹豫豫的，但阿万兹可没有惯着他。
虽然以前就有血族同化人类的典型案例，而且不少。
但那都是个别特殊情况，而且都是个人行为，即使如此，被同化的血族仍然会受到原有贵族的歧视。
毕竟血族都是高傲的，他们不喜欢自己族群的过度扩大。
但如果像是阿万兹说的那般大规模扩充家族数量，简直是骇人听闻。
那样毫无疑问是将家族的脸面狠狠丢到地上，还踩了几脚。
就算通过这样的方式成功扩大了家族，而且新加入的血族也都对家族有归属感和认同感，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斯塔菲亚家族以后恐怕也没法在吸血贵族的圈子里再度立足，更不用说加入帝国议会了。
沃尔芬舒特作为族长之子肯定会犹豫，阿万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只要能增强实力，一切都是值得的。
“......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没有，除非你们能有着堪比老鼠的生育能力。”
阿万兹摇摇头。
其实呢，就算斯塔菲亚家族能和老鼠一样能生，也不如去同化来的快。
血族也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但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们慢悠悠地发育。
而且，通过同化来扩大族群，也不需要太担心质量。
能从拉法蒂亚大陆各地流亡到科尔斯—墨尔独立联邦共和国的流民，哪个不是在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能力绝对没的说，只要在被同化之后多训练训练魔法的使用，同时进行一定的教育，战斗力不会比大多数血族逊色。
至于如何塑造家族认同感......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就算是有因为三十年前奴隶战争导致的克拉斯主义扩散，拉法蒂亚大陆上仍然有相当多的流民都是巴不得成为血族，就算是落魄的，也比奴隶不知道高贵多少。
就算考虑招收族人的时候不能太过张扬，可能会影响效率，消息传出去之后，照样会有一大群流民扑上来请求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处给到，再让家族成员给他们好好洗一波脑，大多数人都会安顿下来，尽心尽力为家族而战。
看上去是那么完美，只要放弃一点点无关痛痒的脸面，就可以获得实际上的好处。
而且，在阿万兹看来，这点脸面甚至都未必会丢。
斯塔菲亚家族很早就藏在山林之中，除了阿万兹之外，天知道这支家族到底有多少人。
而且当斯塔菲亚家族重新进入贵族们视野的时候，谁会在乎这点小问题？
“.....阿万兹，让我想想吧。”
最终，沃尔芬舒特哀叹一声，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建议你快一点，我能给你时间，但那些家伙不会。”
“我知道......”
顿了顿，沃尔芬舒特刚要说话，阿万兹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等下，沃尔芬，你们血族同化奴隶的时候，是不是消耗血脉？”
“算是吧，怎么了？”
“.......啧，没想到会在这里出问题......”
阿万兹摇摇头，表情阴晴不定起来。
“呃，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才想起来，如果要使用同化的方式扩大家族，那现在族人的血脉，撑得起这般消耗吗？”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阿万兹可不想看到家族人数扩大，结果个体战斗力直线下降的情况。
斯塔菲亚家族强就强在血脉强大，个人战斗力数一数二，要是将这仅存的家族优势都给丢掉的话......
“......哦，你说这个啊。”
出乎预料的，沃尔芬舒特对此反应平淡。
“啊？你们，你们的血脉能经得起这般消耗？”
“当然不是，如果你要扩充到几千一万人，那肯定不够。”
“我可没有这么说......”
沃尔芬舒特摸着下巴想了想。
“我只是说，血族的血脉并不是只能依靠时间来缓慢恢复，也可以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加速。”
“特殊的办法？”
阿万兹眯起眼睛，现在斯塔菲亚家族困在深山里，可没有多少补给。
之前也 见过他们吃正常人的东西，对此沃尔芬舒特解释说，就算是血族，在没有足够质量鲜血的时候，也会吃人类吃的东西恢复体力，虽然效果不明显就是。
“当然，那就是——”
说着，沃尔芬舒特竖起食指，锋利的指甲对准天空。
“吸血。”
“.......哈？”
阿万兹先是一愣，然后如临大敌地站起来退后几步，捂住自己的脖颈，戒备地看着他。
“喂，我可没有那么鲜血给你们吸哦。”
“不是吸你的，人类的鲜血没啥用。”
沃尔芬舒特哭笑不得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重新坐好。
“......感觉好像是被小看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
沃尔芬舒特耸耸肩，无视阿万兹意味深长的目光，继续往下说：
“对于血族而言，最好最快恢复血脉的办法，就是吸其他贵族的鲜血，只要相差不是太大，品质越高效果越好；对于我们斯塔菲亚家族来说，能比我们强的家族屈指可数，不需要担心自身无法承受的风险。”
“.....可以，你们还真是一群狠人，连自己人的血都吸。”
阿万兹抽了抽嘴角。
“什么自己人，我们可从未将彼此当自己人，只有家族才是根本。”
随意地解释过后，沃尔芬舒特指着远方。
“如果我们能从联邦共和国内抓一群贵族，就算只是一群不到子爵的小贵族，同样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
“你说的倒容易......就我们现在这点人怎么去抓贵族啊，还区区子爵......话说你们斯塔菲亚家族以前的爵位是什么？”
“公爵啊，怎么了？”
“......懂了，当我没说。”
阿万兹偏过头去，尴尬地搔了搔脸颊。
想想也是，在拉法蒂亚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爵位怎么可能会低。
“那你们之前处理巡查小分队的时候为什么不吸他们的血？”
“这些货色连骑士都不算，吸他们的血完全没必要，而且是你要求的，一击毙命，不要留活口和给他们生还机会啊！”
“你们也不早说！我怎么知道还能这么玩啊！”
“你又没问，这种事怎么可能闲的没事就说出来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以阿万兹无奈的叹息打破沉默，算是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过问题还摆在这里，我们能去哪里抓贵族啊？”
“嗯......总归是有办法的吧？”
“希望如此。”
阿万兹叹了口气，此事暂时翻篇。
就在这时......
“砰！”
不远处传来爆炸声，幸好声响不算大，不会引起注意。
但以防万一，必要的工作还是 要准备一下的。
“让大家收拾收拾准备转移，我去看看情况。”
阿万兹这般吩咐完，就急匆匆地往爆炸方向跑去。
沃尔芬舒特表情严肃下来，吩咐身边人两句，也跟着跑过去。
等两人到达的时候，只见那个始作俑者正灰头土脸地站在一边，他的面前是被刚才爆炸搞得乱七八糟的树丛，似乎是爆炸的中心位置上有大片的棕黑色粉末。
“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一不小心，指尖冒出了火星，点燃了黑粉......然后就......”
那家伙越说脑袋越低，感觉如果再多问两句，他的脑门都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真是的，下次注意啊，黑粉本来就不稳定。”
沃尔芬舒特正教训着，阿万兹则疑惑地靠过去，手指捏起一把黑色粉末，搓了搓。
“黑粉？黑粉是什么？”
“啊，你不知道吗？”
沃尔芬舒特先是一愣，然后这才想起之前没有跟阿万兹提及，挠挠头解释说：
“就是我们在来到这里之后，偶然间发现将一些矿石和木屑混在一起，就可以被点燃爆炸，以此为标准，为了减少魔力的消耗，我们将这些混合物研磨收集起来作为武器，因为外表是棕黑色的，所以被称之为黑粉。”
“点燃后能爆炸？”
将黑粉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味道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爆炸所导致。
“是因为你们的魔力和黑粉产生反应后爆炸的吗？”
“不是，这玩意似乎见到火就能爆，不需要一定是我们的魔力火焰。”
沃尔芬舒特凑过来，将一小撮残留的黑粉放在手心，展示给阿万兹看。
虽然乍看外表是棕黑色的，但如果仔细观察，仍然能发现其中带有其他颜色的颗粒。
“.....这是你们发现的？”
“嗯，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或许以前也有血族发现了，但并没有留意，毕竟这些玩意能造成的爆炸不过寥寥，而且还不怎么稳定，有时候不爆有时候莫名自爆。也就是现在家族落魄会用到。”
“......”
看着面前的景象，阿万兹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贵族之间的战斗，但想都不用想，作为公爵的斯塔菲亚家族，一定有比这强得多的火魔法。也难怪血族们看不上，毕竟这玩意比起魔法来说确实不怎么好用。
但是.......
“......”
阿万兹沉默着站起身。
“快点转移，等到了安全地方，把家族里现有的黑粉都帮忙弄过来。”
“啊？阿万兹，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又不是.......”
“我知道。”
手指反复摩擦那点黑色粉末，阿万兹眼神中跃动着异样的光彩。
原因很简单，从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黑粉中，阿万兹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广大无法与贵族直接抗衡的奴隶的希望。
就像是沃尔芬舒特说的，黑粉虽然能爆炸，但效果很弱，不如血族的魔法。
但是，就和克拉斯主义一样，现在的黑粉只是个“婴儿”，还需要进一步发展。
阿万兹能感受到，它的背后藏着无穷的可能性。
而且，黑粉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能被没有魔法的人使用。
也就是说........
“......阿万兹？”
感觉阿万兹状态不太对，有些莫名的亢奋，沃尔芬舒特不确定地说着。
“......沃尔芬，斯塔菲亚家族再次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拉法蒂亚大陆上的万千奴隶们。”
“哈？”
不理会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不明所以的沃尔芬舒特，阿万兹径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