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这么刺激?(1/1)
城北右卫营。
夜色之中,吵吵嚷嚷,几个将士拖着一个浑身血迹的男人渐行渐近。
吴量上前质问:“闹什么?将军正忙着呢!”
将士解释道:“有人擅闯大营,说是胡侍中身边的人,还说什么胡府马车遇袭了。”
那男人满脸都是血水,向吴量扬起头:“平定大街,速速支援!”
吴量与容赫交换了一个眼神。
吴量流露出怀疑的眼神:“你叫我如何信你?”
容赫清下喉咙:“何……何况,胡府不是有……有折桂令,谁会刺……刺杀。”
吴量摇头:“骗人的吧。”
容赫点头:“不、不可信。”
房门却豁然洞开,成炀肩背宽阔,大步踏出。
“将军。”众人忙着行礼。
“何事如此吵闹。”成炀冷声问道。
吴量解释了一遍,补充道:“只是此事不明真假,故而属下不敢惊动将军。”
成炀沉下嗓音:“糊涂!人命关天,胡大人作为朝廷肱骨之臣,更是不可有任何闪失,不论真假,都不可怠慢!”
吴量低头认错。
容赫莫名有点想笑,也使劲把头低下去了。
地上的男人擦去嘴角血水,心想终于有希望了!
成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吴量赶忙上前:“将军!”
成炀手背掩唇,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收放下时,嘴唇了无血色,唇边还依稀可见血迹。
吴量看傻了,不愧是成将军,真是好演技啊!
房中辛大夫听得咳嗽声音,急急忙忙冲出来,扶着成炀,去摸他脉搏。
“辛大夫,如何?”吴量发问。
“旧疾复发,”辛大夫蹙眉,“他本就大病未愈,加上连日操劳,不过靠着灵药强行吊着,近日只怕是快吊不下去了。”
吴量又看傻了,不愧是辛大夫,说得也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配合地流露出悲痛之色。
成炀咳了一声,道:“我得去救胡大人。”
辛大夫强硬摁住他:“你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顾得上旁人?!”
地上重伤的男人看得一愣一愣。
你说他真吧,又有点假。
你说他假吧,又蛮真的。
就,很精彩。
·
江府。
将军府的马车车轮仍在修理中。
侍从来报,道:“胡府的马车在平定大街上遭遇了袭击。”
方夫人不着痕迹地瞄了卿令仪一眼。
卿令仪反倒主动抬起了头:“我记得,离平定大街最近的是右卫。成将军这几日奉陛下之命协助京畿治安,他不会袖手旁观。”
侍从应声:“是啊,只是……”
“只是什么?”
侍从顿了一下,才道:“只是成将军旧疾发作了,幸好有大夫在身边,才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卿令仪和薛老太太皆是一怔。
方夫人观她们神色,倒不像是演的。
“最后是成将军身边两位副将带了精锐赶到,救下了胡大人。”侍从是这么说的。
“有无大碍?”方夫人出声询问。
“胡大人身边护卫拼了性命,胡大人、胡大公子还有胡夫人并无性命之忧,不同程度受了伤。”
方夫人微微点头:“没事就好。”
这时,车夫站起身,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道:“夫人,车轮装好了。”
方夫人提了句:“近日绥都不太平,老太太、成夫人,我多派几个人跟着马车,以防生变。”
薛老太太颔首,接受了她的好意:“那就多谢夫人了。”
回将军府路上。
薛老太太拧了眉头,低声问起卿令仪:“你与三爷商议的,便是他称病不出?”
卿令仪轻轻摇头:“我没和他商量得这么细致。”
所以也有可能,成炀是真的病了。
不过薛老太太想着,成炀向来命硬,估计没什么事。
她便不去烦恼这个,换了个问题:“令仪,今日你筵席上说,叶挽长子早夭,到底是怎么个事?”
卿令仪笑道:“这个呀。”
薛老太太洗耳恭听。
卿令仪淡然道:“叶挽的长子,并非胡大公子所亲生。”
薛老太太不由挑眉。
这么刺激?
·
右卫营护送胡平伯一家三人回到胡府,大夫早已闻讯赶至。
伤得最重的是胡平伯与叶挽,一个身上多处刀伤,左侧脸面都被削下大半皮肉。
一个右小腿被利箭贯穿,涌出的鲜血将莲灰裙染成暗红,出血太多,已陷入昏迷。
胡逸打横抱着叶挽,急得满头大汗:“快!快救她!快救她!”
谋士孙缙忍不住上前:“大公子,还是先将夫人放下吧。”
胡逸却骂道:“滚!”
孙缙顿在半道。
胡逸将叶挽小心放在榻上,一垂眸,他双手沾满血水,有的是刚渗出来,也有的已干透了,全是叶挽的。
大夫半跪榻前,为叶挽把脉。
“怎么把脉都要这么久?”胡逸斥他,“还不快些为夫人将腿上伤势给处置了!”
“大公子。”
大夫收手转身,朝他俯身拜下,“大夫人已有身孕。”
胡逸一怔:“你说什么?”
“已是一月有余了,”大夫道,“恭喜大公子,贺喜大公子!”
胡逸的脸色却愈发阴沉,看不出丁点喜色。
他咬牙,“先将她腿伤处置了!”
“是!”
大夫开始忙活。
胡逸转身向外走去。
胡平伯随意在屋外椅子上坐了,由着大夫给他擦药。
孙缙立在他的身旁,二人一齐向胡逸看来。
“我听见大夫说的,”胡平伯有气无力开口,“挽儿有身孕了。”
胡逸没说话,仍往前走。
胡平伯尚未意识到什么,仍往下说:“今日之事,多半是将军府所设计,待明日我去朝上……”
没等他把话说完,胡逸拽住孙缙衣襟,扬手便是重重一拳。
孙缙被打摔出去,撞翻了两把椅子。
这闹得胡平伯心烦,冷脸训斥:“你这逆子,发什么疯?!”
“我发疯?”
胡逸恶声道,“爹,你不如问问你这个好谋士!他做了些什么!我与叶挽将近三月不曾同房,她哪来一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