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1）

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但从来没有人见过龙。《庄子》上说，“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比喻徒然学习毫无实用价值的技术。诛心也一直认为他学的屠龙术纯属无稽之谈，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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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回到十年前，在新世纪钟声敲响的那天晚上，华夏大地一片欢腾雀跃。就连住在镇子外边一座破庙里的老道士都来到镇子上观看烟花表演。

不过在他独自回家的路上，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却见北斗七星异常地闪烁了三下，见此异象，老道士眯了眯眼，边叹息边踱步回到了破庙。

“唉！这年头事儿咋那么多呢？还嫌不够乱吗？”到得庙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刺耳的哭声，本来就因为天降异象而心烦意乱，此时听得哭声，愈发烦闷了，毛毛躁躁地掏钥匙开门，无奈运气不好，连试了三次，才在黑灯瞎火的冷清门口，打开了摇摇欲坠的破烂红旧木门。

老道士撇撇嘴，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痰，“水儿，咋了？咱家哪来的哭闹崽子？”他骂骂咧咧开了大门，回到庙内仅存的一间厢房，点上油灯，就看见了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孩站在砖头地面上，旁边放着一个包在襁褓里的婴儿。

算得上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口齿却很清晰，她指了指哭嚎的婴儿，声音洪亮地说道，“大门～大门底下～娃娃～哭。”

老道士呆了呆，问道，“你是说有人把这个娃儿放到大门门槛那儿，你就给弄回来了？”小女孩听了后，思考了一下，然后用力点了点头，还对老道士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想要得到老道士的夸奖。

老道士只能无奈苦笑，他自三年前在镇子的河边捡到水儿，就发现这娃娃生来天赋异禀，力气远超同龄人，没想到这次直接把一个几斤重的婴儿给弄了回来，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当然这也和破庙的破烂大门有关，几十年前这庙还香火鼎盛，后来在文革后就破落了，那时候修的很高的门槛，也在风雨的摧残下，变成了一块在门口绊人的烂木头。前几天天冷，老道士就顺势把那块木头给当柴火点了，这才给大门底下留出十几公分的缝隙来，要不然水儿也没机会把婴儿拖回来。

就在老道士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女孩轻轻戳了戳他的衣襟，“师傅～娃娃～尿尿，”老道士这才发现青砖铺设的地面上已经有了一股小小的“溪流”。他叹了口气，“唉！老头子我就说今天出门不吉，果然啊。”

说着把婴儿从地上熟练地抱了起来，解开湿透的襁褓， 将娃娃放在热乎乎的土炕上，又打来一盆热水，给娃娃擦洗一番。

一个双眼滴溜溜乱转的男娃儿就出现在老少二人面前。说来也奇怪，自从老道士进入厢房后，男娃儿就渐渐地停止了哭闹。

老道士笑骂男娃儿没心没肺，被爹娘丢了都不知道多哭一会儿，也因此给男孩取名诛心，跟老头子姓诛，名心，希望他可以做一个有心人。男孩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也咯咯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姓诛的老道士一生孤苦无依，唯独对孩子倒是喜欢的紧，一拍脑袋就决定收留男娃，反正都有一个女娃儿了，再凑一个男娃儿，老去的时候金童玉女陪伴左右，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啊。

夜渐渐地深了，老头好不容易哄着两个娃睡着，自己一个人才轻轻地躺上炕，喃喃低语了几句，“这娃儿顶多出生三四天，明天到哪里给心儿买奶粉呢？”嘀咕了了没两句，老头也打起了呼噜，他完全没注意到他背后的两个孩子根本没睡着，而是同时睁开了双眼，认真地凝视着对方，似乎要将对方牢牢地记住，然后都眨了眨眼，就悄悄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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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时光一晃而逝，转眼之间，诛心已经从要吃奶的小孩子变成了十岁大的小男孩，水儿也长成了青春可人的小姑娘。

名义上的师姐弟反而比小时候更加亲密了，平日也直接姐弟相称，小时候二人经常因为打架闹的整座破庙鸡飞狗跳，诛老头子都快气坏了，现在却很乐意看到二人相伴上学的和睦样子。

六年前，水儿进入了河曲镇第一小学上学，到这会儿已经变成六年级的豆蔻少女了，水儿在学校里的大名叫＂天水＂。当时诛老头捡到她时认为她是上天赐予他的，故而姓天。

河曲镇也就是破庙附近的镇子，此地位于陕晋蒙三省交汇之地，旁有一条直入东海的黄河蜿蜒而过，镇民几十年前靠码头转运为生，后码头衰败，镇民便到附近的露天煤矿去挖煤谋生，因而镇上青壮年较少，多为老幼妇孺。

在镇上第一小学—这个集中了全镇孩子的唯一小学里，诛心和天水是家喻户晓的两个名人。六年前，天水进入小学时，诛心也要哭着去，老头子拗不过哭闹的诛心和眼巴巴瞅着他的小天水，只能挥挥手，由他们去了。

不过诛心进入一小后并未正式入学，只是像旁听生，小跟班那样寸步不离天水。小学里的教师资源并不丰富，很多时候多个年级的孩子会一起上课，天水三年级的时候，有些高年级的痞子男生就趁着下课时间调戏一下可爱的天水，前一两次还好，天水并未理会，诛心也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那帮家伙。

实际上是天水悄悄拉住了诛心，要不诛心早就冲上去给那些家伙一点颜色瞧瞧了。毕竟他也是跟着师傅和天水学过几手的，而且天赋也算得上异于常人，要不就不会和力气贼大的天水斗得互有胜负了。

到了第三次的时候，诛心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轻轻叫了声，“姐，我实在是忍不了他们侮辱你了。”

天水微微一笑，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她眼中有些恍惚，仿佛那个她亲手养大的弟弟还是当年那个调皮的淘气包，只爱和自己打打闹闹。

“姐，你发什么呆呢？不会是真的看上那几个混混吧？”诛心不满意地嘟了嘟嘴，眼神更加不善了。

“他们能比得上我弟弟吗？”天水白了他一眼，诛心也笑了笑，“那你在想啥呢？”二人完全没把渐渐逼近的混混们当回事，“我啊，在想以后我这么可爱的弟弟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呢？”天水乐得眯起了眼，诛心却脸红了起来，“姐，你说什么呢？你忘了咱们小时候的约定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就像被人戳中了逆鳞，直接冲向小混混，两三拳就放倒一个四五年级的混混，自己却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受伤，剩下的混混面面相觑，也没了调戏的心思，只好悻悻离去。

回到座位，他惴惴不安的低下脑袋，等着姐姐的一顿教训，没想到却赢来的是一句轻轻的鼓励，“这样的诛心才是我想要的诛心”。自那以后，姐弟二人面前就再也没有混混出现了，诛心也真正成为了学校的名人，人称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