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1/1）
第二天清晨，如家酒楼。
正值暮春时节，是春眠不觉晓的好时候。一夜无梦的诛心没有听到处处闻啼鸟，倒是被临床地铺那些鸟人叽叽喳喳的起床声吵到了。
按理来说，酒楼上午客人很少，所以他们这些小厮可以晚起一点，往常这些懒猪可是老板娘骂着“猪猡”也不起床的，谁让他们酒楼每天晚上都是不到子时不关门呢？
要不是靠延长营业时间招揽晚归客人，这家位置偏僻的小酒楼早就开不住了。
今天却异常得奇怪，没等老板娘开骂，那些小兔崽子们就自觉地起床，洗漱了。诛心睡眼朦胧地问了一句，“莫非外头有仙子看？”
与他临铺的小厮回了一句，“可不是嘛～今天是当今仙帝即位三年，大庆之日，也是仙帝行二十冠礼的良辰吉日，全城大庆，酒水吃食一律免费，广寒楼仙子都要游街献舞了，我先去看了啊，”
诛心摇了摇头，穿好衣服，打开那扇狭小的窗户，果然看到大街之上人山人海，却井然有序。
这不得不归功于当今仙帝即位时颁发的三律两令，让仙人无故不得在城内施法，飞行，扰民等等，仙人犯法一律开除仙籍，驱逐出境。
听说以前仙帝在位时，城内施法斗殴屡禁不止，民众敢怒不敢言，如今倒好，这位仙帝治下，谈不上君民相亲，却也可以称得上民心大定。
不过三年来，不断有谶语说，仙帝无德，以凡间帝王术治理仙界，必会祸国殃民，生灵涂炭。
诛心一向对这些说法嗤之以鼻，不过他倒是对凡间有点兴趣。
据他所知，仙凡两界原本是有通道贯通的，不过在之前的人族与妖族大战之中，通道不幸被毁灭。
上任仙帝也正是在那之后开始崛起，带领人族压过了妖族，最终一统仙界。
诛心还曾多次向来酒楼吃酒的客人打听凡界的情况，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在瞎扯淡，真正知道消息的人却讳莫如深，直说万载岁月已过，谁还记得凡间呢？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诛心始终对凡界抱有一线希望。
不仅仅是这个凡界听上去和之前的地球上华夏的封建时代很像，而且仙界还有道宗，禅教，这不就是之前华夏的佛道两教吗？法家，墨家，纵横家更是不缺，似乎唯一缺少的就是儒家了。
诛心也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才慢慢恢复了振作，他现在只有两个目标，一个是找到姐姐，另一个就是带姐姐到那个凡界看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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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简单洗漱了一把，也出门去了。
到路边小摊免费拿了两个烧饼和一杯豆浆，吃的肚子暖烘烘的，诛心觉得人生还是有奔头的。
这不整座洛阳城都热闹起来了，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
直到巳时，诛心才来到洛阳中心城区的边缘位置，此地多为朝中身着乌衣的达官贵人所住，故而有乌衣巷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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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乌衣，就得简要介绍一下大秦的官制了，之前已经知道整个仙界以仙帝为尊，仙帝分封仙王镇守地方。
仙王就是地方军政的最高长官。可以自行任命文官武将，治理地方，只需定期向仙帝所在的中央仙朝，缴纳赋税徭役，进献珍宝，递交官员名册即可。可以说仙王有了很大的自主权。
分封仙界后，仙帝又和各位仙王着手制订了仙界的各种礼仪，法律等制度，让妖族和人族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和平共处。
比如，妖族仙王各自治理本族事物，人族仙王治理人族。对此，人族不是没有异议，他们认为这样治理下的妖族只是失去了面子，而根本没有动摇根基，不利于人族长远发展。
于是仙王又颁布了友好通商联盟条令，鼓励人族和妖族进行各方面的交流，包括仙道，商业，文化等。
为了表示一视同仁，仙帝规定官员履行公务时必须着官服，美仪态，皇族着黄，仙王着红，以下各级官员按玄，白，蓝，紫，青分级，也就是地方官除仙王外只有五级官制。
之前说的乌衣巷就是居住着多位玄袍官员。玄者，黑色，与乌同义，故名乌衣巷。
在仙朝做文官并不注重仙道修为，武将则十分注重仙道修为考核。
除了建朝初期的仙王，仙帝是实打实达到了相应的仙道修为，后期继任的仙王大多有名无实。
据诛心打探到，仙道长生都是要以吸收天地中的灵力为基础的。
而长生路共分为九步，分别是：炼骨，融皮，化筋，净血，开眼，召魂，问心，真仙，仙王。
一共九步，只要可以炼骨就可以算作仙人，七步之前统称假仙，唯有完成问心者方可成就真仙。
真仙和仙王，基本就是在仙界最顶尖的战力了，仙帝则是踏出了九步之外，走出了第十步，成为冠绝古今的唯一仙帝。
当今仙帝据坊间流传，年仅二十，就已经是问心境的高手了，可以说是人中之龙。
但仙道漫漫，越往后仙道提升一般会越慢，越难，越有风险。
加上每个境界分为前中后三个小阶段。有时候一个修仙者从炼骨到开眼，可能只需要几十年，但真仙到仙王却可能耗费几百年。
如果成功还好，寿元增加，仙途无量；一但失败，寿元不增反减，体内灵力更是会飞速流失，从此沦为同境界的一般高手。
诛心觉得自己大概就是炼骨境界中期的水平，这不能算低。
毕竟仙界的普通人还是占了大多数，只是受仙界环境影响，具备修炼资质的人也很多。
修仙者可以入宗门，可以为大家族效力，可以加入大型组织，还可以当一个逍遥散仙。
毕竟在人族与妖族发生大规模战争之前，任何一个仙人都是宝贵的战略资源，所以整个仙界对仙人管束极少，还赐予仙籍。
一旦炼骨成仙，就免征其家族徭役赋税百年。
所以许多仙界的家庭，只要孩子满十岁就会送到各大势力进行资质检测。
人族内具备检测资质的大势力有很多，道宗，禅教，墨家，纵横家，等等，孩童一旦被选上，整个家族就会一步登天。
选不上的话，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只有通过学堂学习，去考取文官官职，或者到沙场杀敌立功晋升。
不过文官系统并不禁止修道者考取，而且由于修道者整体素质，记忆力更强，反而更容易考取。
虽说普通人也可以在沙场杀敌立功晋升，但只能最多做到百夫长罢了，修道者却一入军队就是百夫长，何其不公，何其公平。
比起人族孩子的发展方向，妖族似乎更为残酷。
高等妖族一般都具备修炼资质，所以举族荣华，而中下妖族就不一样了。
虽然妖族天生就拥有人形和妖形两个形态，但中下妖族化为人形总会不可避免的保留一些妖形的特征，比如钻天鼠一族化人后，总是长的贼眉鼠眼，而古树猿一族化人后大多数会保留尾巴。
中下妖族中那些不具备资质的孩子，到了战场只能被迫化为妖形，做坐骑，战兽一类的消耗品。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在仙帝开放人族与妖族通婚后，一些奇怪的生物就出现了，那就是人首妖身或者妖首人身，等等奇怪组合的孩子。
这些孩子一出生，要么天生痴呆，要么天资过人，少有平庸者。
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的上层阶级，都对这第三种族不持好感，视为异类。
痴呆者大多直接做了父母的盘中餐，聪慧者则会被各大势力挑做死士，或者奴隶。
忘了说了，在仙界一直是存在奴隶贸易的，它不分种族，只要哪里有需求，它就会在哪里有市场。
就算是仙人，一旦犯事或者被捕奴队捉住，入了奴籍，照样会生不如死，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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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站在乌衣巷前驻足好久，实在是这里卖的小吃都比酒楼附近看上去诱人许多，再加上免费提供，诛心就毫不客气地吃了个肚皮滚圆。
正当他心满意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中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块小手绢，上面只有一行丑不拉几的炭笔小字，“前方危险，速走——三凤戏水霓裳裙”
诛心真是笑了，这小姑娘又想坑我，前头是乌衣巷深处，权贵云集，高手如云，怎么会有危险，不想让我看热闹就直说嘛，真没劲儿。
他直接把纸条扔掉，大步向前走去。
人群中一个小个子使劲跺了跺脚，骂了句，“狗咬吕洞宾～”，只能默默跟上前去。
在一旁隐藏的壮汉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也尾随上去。毕竟小姑娘还远远没有练成“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无情心境，所以他也不敢擅自阻拦。
但壮汉已经决定，一旦那小子有什么干扰身边小姑娘做事的苗头，那他不介意先斩后奏，想到这里，壮汉血腥地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