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怪·三缚灵悬案(4)(1/1)
上官蔚讲完,也不说话了。
小白有些伤感,这么好的师父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惊起回头,看向被他一直拽着衣角的鹤田霄,手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
我的师父应该不会突然消失吧……
不,不会的!师父怎么会消失呢!
“他未必是抛弃你了。”鹤田霄向里屋走去,看看那些不起眼的角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至此,这个话题就算是结束了,上官蔚也去深入地挖掘线索。
这时,上官蔚的侍卫进门来,手上拿着一些整理的报告,上官蔚接过来,翻开查看。
“越白(死去的那个女儿)似乎与王家小姐王子苓来往密切,每日都会前往王家,关系要好。王家小少爷王子谦在几日前病逝了,再加上越白死去,王子苓不愿意出来见人,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鹤田霄看着房子里也没有过多的痕迹可寻,起身说道,“先去王家看看吧。”
虽说是要小白历练,但其实还是鹤田霄带着他见见世面,更像是鹤田霄帮助上官蔚查案,小白在旁边看着的样子。
——
王家。
王家曾经也是京城四大家之一,不过自从上官家换了族长上官洁,上官家的手段变得狠辣,将王家排挤出去,落魄的王家只得到了边域小镇谋个生计。
王家虽然落魄,但还是有些钱财,在镇边山,王宅坐落一旁,看得出来,用料十分简朴,大门就那么敞开着,一座大院子里也零星看不到几个仆人,院前花坛里的花都枯死了,不过从零星的状态来看,先前似乎被保养得很好。
里面还能看见上官蔚的侍从在与王家主交谈,不过王家主脸色不太好,似乎是不欢迎上官家的到来,又不能语气太激烈,要是在这个关头再得罪上官家,他就没办法带着女儿好好活下去了。
“小女的确受不了打击,几日在房内以泪洗面,不愿同他人交谈,还是请回吧。”王家主朝着侍从说道,然后又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上官蔚与鹤田霄,细看鹤田霄的旁边,还牵着小白。
“打扰了,苓小姐还是不愿意出面吗?”上官蔚朝着王家主问道。
“哎……小女本就还未走出阴影,若是让你们去说了,她可更伤心……”王家主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我们需要了解一些关于越白的信息,我们这边,暂时只有苓小姐这一条突破口了,我们也是为了让苓小姐的好友瞑目,还她一个真相。”
再次说讨了一番,王家主还是放上官蔚进去了,同时,他看了一眼鹤田霄。
鹤田霄细看他的眼睛里也布满血丝,浓重的黑眼圈,头发花白,整个人十分沧桑的模样。
上官蔚率先敲响了房门,里面还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抽噎声,里面的人愣了一会儿,想想还是打开了门。
出来的人面容憔悴,长发就那样随意地披着,眼睛哭得都肿了,此时只是用衣袖随便擦了擦泪水,眼眶还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王子苓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哭腔。
“是这样的,我们想询问一下你关于越白的事情,我是上官蔚,负责调查这次事件。”
听到上官两个字,王子苓当场就想关门,但又听到是上官蔚,还是没关上,从房间里走出来,带去了厅堂。
“我与越白是旧识,当时我们家还是刚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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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家道中落,王子苓跟着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在这穷乡僻壤堪堪开了个布料店,变卖了家中的物件,住惯了大房子的王子苓不愿意住小房子,心疼女儿的王父便请人打造了这么一个大房子。
好在王家的布料生意还是上去了,赚的钱开了一家大店,隐隐有些向上的势头。
一次,王子苓因为任性,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也记不清了,反正肯定是一件小事,他与王父大吵一架,跑了出去。
因为房子背后就是山,王子苓直接跑进了山里,愤怒支配着她的头脑,揪着这一点,向来爱干净的她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跑到深山里去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抬头望向天,刚刚还泛着橙红的亮光,转眼间,已经黯淡下去了。
高耸的树木向上攀去,王子苓抬起头,感觉四周的树木都向她压下来,阴冷的风猛地蹿进她的衣袖,这时候,恐惧才慢了半拍地蔓延上全身,她看着昏暗的四周,好似什么会突然扑上来,将她撕裂。
“去死……去死……为什么都是我……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突然一阵黏腻的声音传来,似是女声,又像是割裂了嗓子,几个字符挣扎着震动传出。
王子苓听到这个声音,跌坐在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浑身颤抖着,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长着密密麻麻的人脸,又像是蜘蛛的怪物。
怪物发现了王子苓,朝她扑来,张开那张大嘴,粘稠恶心的口水连成丝线,滴落到王子苓的身上,脸上。
她顾不得这些肮脏恶心的口水,只是想要站起身爬回去,跑回去,她不想死。
可是她怎么也动不了,恐惧麻痹她的神经,身体怎么也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嘴,离她越来越近。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同父亲吵架了,绝对不会再任性了。
闭着眼睛,王子苓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或者说别的什么,都没有反馈到她的身上。
破空声传来,就听见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拍在地上,隐隐震动着地面。
王子苓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才见一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手上拿着一杆细竹,同那只怪物撕打在一起。
怪物渐渐招架不住,最终被少女一杆子打散。
“还好吗?可以站起来吗?”少女走上前,握住了王子苓的手,试图把她扶起来。
王子苓才回过神,反握住她的手,借她的力站起来,有些恍然,剧烈的冲击,让她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那是……妖怪吗?我之前也见过小的……但没有这么大的……”王子苓问道。
“是,是一只地级的咒灵,你是下面镇子里的王小姐吧,镇子里是有结界的,人级及以上的咒灵会即使在里面产生,也会被立刻拔除,外面的也进不来。像你之前在下面看到的,是因为咒力太弱小,无法被结界识别的黄级小咒灵,不过这种,一般也没有什么伤害。”越白放下手中的竹子,蹲下身,看向王子苓的膝盖,上面是她跌倒时被石子划破的伤。
越白调动自己身体内的正面能量,放在越白的伤口上,眨眼功夫,伤口就愈合如初。
王子苓也不想这个问题了,看着越白,眨了眨眼睛,“你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我功夫!其实……我是和父亲吵架跑上山的,我一直都很向往厉害的功夫……但是父亲一直不让我学。”
越白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之前没有接受过术法的学习吗?你应当也是有天赋的,不然你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没办法看见咒灵,像你这种大家子女,既然有天赋,不应当不学才对。”
“不……我哥哥有学习过,但是父亲不允许我学,他也不让我独自出门,每次出门都得带很多的侍卫。”
越白没有深究,带着王子苓下了山。
进到镇子里,越白准备转身走了,王子苓却抓着她的袖子,“你……虽然很冒昧,但是,你能教教我功夫吗?我不想下次遇到危险连跑的能力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肯定要被拒绝了,已经低下了头。
出乎意料的,越白想了想,其实她完全无法拒绝他人真诚的请求,便爽快地答应道:“可以啊。”
“?!真的吗!太好了!”王子苓高兴地跳起来,抱住了越白,又觉得这个举动不太好,又退了两步,有些拘谨地问道:“内……内个,我叫王子苓,你知道我,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越白扎着高马尾,穿着素白男装,左手还抓着那根竹棒,将竹棒往身后一揽,笑着说道:
“我叫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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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起,王子苓常带越白来自己府中,起初王父还有些敌意,但知道越白曾救了自己女儿后也十分感激,还亲自来招待越白,并十分欢迎。
“手太高了,往下放一点,调动你体内的能量,将他们凝结在一起,汇聚成球——像这样。”
越白说着,将能量聚化成一个灰色的球,在自己的手心。
王子苓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半天凝聚出一个灰白色的小球。
“成功了!”在试了很多遍以后,王子苓终于成功,激动地抱住越白,脸颊在她身上蹭了蹭。
越白没有把她推开,只是仍由她抱着。
越白转眼看向花园里被精心照料的花,说道:“这里的花被照料的很好啊,诶?这株牡丹怎么开着,现在才二月吧?”
王子苓松开越白,说道:“啊,那些花都是我哥哥在照料的,他很喜欢花草,那株牡丹是他最喜欢的花,他用他的力量将它保护起来,一直保持开花的状态。”
越白走上去仔细瞧,才发现了淡淡的咒力,好奇地问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哥?”
王子苓顿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道:“我哥哥……他生下来就差点夭折,我母亲拼死把他保护起来的,在我父母的悉心关照下才能顺利长大。他身体极弱,常年患病,也不能被阳光晒,不能吹风,不能淋雨。常年待在屋子里,他只是会等到晚上,出来看看,照料一下他的这些花草。”
越白想了想,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吧,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王子苓想到自己确实还没将越白介绍给自己的哥哥,便牵着越白的手去往王子谦的房间。
“哥哥?”王子苓问了一句,里面传来一阵悦耳的男音。
“子苓吗?进来吧。”
越白率先看见的就是那苍白病态的皮肤,随机是随意披在身后的黑色长发,以及那一双幽邃的双瞳。
“哥哥,这是我朋友!越白!”
王子谦抬头朝越白一笑,“你好,我是王子谦,抱歉的是,前些天没能出去感谢你救了小妹……咳咳,咳。”
王子谦说到一半,忽然咳嗽起来,越白上前查看,将能量放于王子谦的身上,帮他修补损坏的躯体。
修补的过程中,才发现王子谦体内隐藏的庞大的咒力。王子谦愣了一瞬,稍微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正常。
天与咒缚……
用健康的身体换取了强大的咒力吗…
这一次的治疗,只治好了较大面积创伤的地方,却没办法缓解他身体虚弱的症状。
治标不治本……
这时仆人走进来,将一碗药递给王子谦,王子谦面色如常地喝下那碗问起来就苦涩无比的汤药,应当是习惯了。
收回碗,仆人就告退了。
越白有些懊恼,她对于无法帮助王子谦有一种奇怪的自责感。
王子谦看出了越白的烦恼,握住了越白的手腕。
“没关系的,看,多谢你的帮助,我好多了。”
明明还是苍白着一张脸,王子谦笑着对越白说道。
那双幽邃的眼睛,盯着越白看,眉眼弯如月,像是一阵温和的微风,吹拂过越白的心,汇聚成一股清澈的泉水,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越白的心。
病态的肤色与其温和的眼照应,显得别具风色,越白好像从未看见过这样的美。
少女的心扉悄然开启,门被开了一条缝,好奇地向外张望着,心绪从缝隙流出,悄悄地,渐渐地,攻陷着情窦初开的少女。
王子谦适时地松开越白的手,越白站了起来,脚步有些飘飘然,道了一声便牵着王子苓出去了,耳尖还闪着红晕,关上门,剩下房中的王子谦。
王子苓还有些搞不懂状况,疑惑发问:“怎么突然走了?。”
越白还没组织好语言,只是迷糊地说道:“我也没什么能帮他的了,所以还是好好操练操练他的妹妹吧。”
王子苓:?????
王子苓还不知道,马上的魔鬼训练让她多次后悔之前要学功夫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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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离开,房里的王子谦卸下了之前一直挂在面庞上的笑容,无光的眼神,望向了外面脸色仍然发红的越白。
如同毒蛇盯着远处嬉戏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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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昨天没法出去,这是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