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没有魔法的日常三(1/1)
胸口热乎乎的,还有隐隐约约的刺痛。钱瑜计算着白天晒太阳的时间,心想完蛋了。
他抱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这个浴室很大,两边是一个个独立的隔间,外面有暖光灯,还点了熏香。隔间里有热水还有花洒,可以淋浴。
钱瑜拧开热水开关,试好水温,他把衣服都脱了,胸口是一片狰狞的红色,他数了数,一共8朵太阳花,连肚子上都有了。流水哗哗,钱瑜脑袋嗡嗡,他唉声叹气,前途一片渺茫。
那以后,钱瑜白天都是宅在房间里看书,除了准备高考,他偶尔也看一些侦探,无聊的日子,他学会了给自己找一点儿乐子。他每天都是吃了晚饭才去那个水晶洞,在那里一坐就是七八个钟,他不会觉得口渴,也不需要去洗手间。凌晨一点左右,万籁俱静,他才独自一人,披星戴月返回住处。
阿迪只当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熬夜,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但是他能看清钱瑜散发出的悲伤气息。他实在不能理解,贵宾的待遇多好啊,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一天下午,钱瑜正在睡觉,枕边的手机响了,他不情愿的按了接听。
爱和焦急的问,“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钱瑜流露出一抹苦涩,他说,“我在朋友家,明两天就回去了,不用为我担心。”
爱和心情好多了,她说,“你快回来啊,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钱瑜假装很开心的说,“真的吗?”
爱和故弄玄虚,“你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感动的痛哭流涕。”
钱瑜攀登石阶前往水晶洞,在悬崖峭壁上住久了,他都习以为常了,不像最初时那样死死的抓住石阶旁的铁链,凌晨回去也不怕鬼了。
他在水晶洞里盘腿坐着,坚持了大半个月,效果显而易见,他感觉身轻心明,他能察觉自己的每一个起心动念,他的心安宁了很多。他静静的坐着,居然能心情愉快。
月光从那条狰狞的裂缝里偷偷的溜进来。钱瑜不知是坐着睡着了,还是出现了幻觉,他见到了一个人,穿着一套华贵的紫衣,气质优雅,容颜俊朗,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钱瑜问他,“你是谁?”
那紫衣男子仿佛一张三维立体画,徒有一个形象在那里,根本就不搭理钱瑜急迫的心理。
那以后,钱瑜经常能在睡梦中见到这位紫衣男子,还有他相关联的一些故事。甚至通过这个人,钱瑜入门了玄学。
爱和打来电话后,钱瑜来到长老所在的花园,和大长老在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下围棋,长老技高一筹,钱瑜次次都吃败仗。这是个阳光明媚的地方,钱瑜心里焦躁不安,他想着该怎样开口。
大长老面容柔美,他缓缓说,“你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吗?”
钱瑜顺水推舟,“我在这里快20天了,家里人着急了。”
大长老表情平淡,他说,“午饭后,我让天虎送你回家。”
钱瑜松了一口气,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小区门口,从车子里下来一个人,撑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急不可耐的走入了小区深处。
钱瑜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铁门,钱妈妈正在客厅里的椅子上制作婴儿的小衣服。她听见门口有动静,门开了,她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儿子,放下针线,一把抱了上去。
钱瑜看着妈妈圆圆的肚子,心里涌起悲伤,他问,“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傻孩子,我十月怀胎才把你生下来,怎么不是亲生的。”
钱瑜穷追不舍,“爸爸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钱妈妈面色凝重,她说,“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啊,别人都当我是被男朋友甩了,才不得已找了你现在的父亲。”
妈妈呜呜的哭起来了,钱瑜给她递上纸巾,母子俩坐在椅子上,钱瑜内疚的说,“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说这些让妈妈伤心的事了。”
钱妈妈擦干净了眼泪,哽咽着说,“告诉你也没事,大概十八年前,我发现自己的月经没有按时来,平时都很准时的,我等了很多天,也没有结果,第二个月还是这个样子,我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居然怀孕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没有对象,跟任何男人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钱妈妈想起了过往种种,心情激动,胸口剧烈起伏,语调忧伤,她继续说,“我当时眼睛早就看不见了,过早的体会了世态炎凉,随着我的肚子大起来了,耳边有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我父亲也觉得丢脸,我每天以泪洗面。还好你爸爸出现了,他是我的同学,我们从小就认识,他说孩子是他的,我们就结了婚,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总算是消停了一阵,可是你慢慢长大了,长得跟本不像你爸爸,人们又开始说三道四了。”
钱妈妈哭得愈发伤心,“小瑜,你爸爸为我们母子俩承受了太多,你要好好报答他。”钱瑜把妈妈搂在怀里,为她擦去泪水,他自己心情复杂,重重的承诺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们安享晚年的。”
钱瑜把阿迪转的零花钱都给了妈妈,自己只留下了几百块,还有爱和每个月给他的钱,每个月有几十万也都给了妈妈。
钱妈妈不哭了,她睁大了眼睛,“你哪来那么多钱,你是不是做坏事了,别瞒着我好吗?”
钱瑜笑着说,“妈妈,你看我长得好看吗,这些钱是我的一位女同学给的,她想追我。”
钱妈妈想起了前几天出现在家门口的女孩,她信了自己的儿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着账户上接近200万的巨款,心里乐开了花。
她摸摸儿子的脑袋,眉开眼笑的说,“我的孩子长大了,也出息了啊。”
钱瑜说,“妈妈,现在我们不用为金钱发愁了,你好好养胎,我先回房间了。”
轻轻的关上了房门,钱瑜摘下了面具,他撸起自己前胸的衣服,又盛开了一朵红艳艳的太阳花,比自己的拳头还要大。少女的诅咒在耳朵里回荡,钱瑜甩了甩脑袋,拿出裤袋里的手机跟爱和报了个平安,他整张脸黑漆漆的,颓废的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