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朱心里苦,谁能懂(1/1)
“爷爷,你笑什么?”
“是啊,爹!”
在他们几个人好奇不解的眼神中,朱元璋抬头挺胸,淡淡的说道,“这点,咱早就想到了,但是咱规定让新上任的官员,第一时间查前任的账目,如果查不出,或者隐瞒不报,朝廷暗中的人查到了,算在现任官员的身上。”
朱标一愣:好家伙,爹的脸皮厚了,这分明就是朱长英上次的办法。
朱棣一呆:这法子怎么有点熟悉?不正式他们战神帮用来制衡几方人马的手段,他忽然间见到朱标的表情,瞬间懂了……老朱厚脸皮+2。
朱长英张大嘴巴,谁说古人不聪明了,这等手段都给开发出来,只是感觉怪怪的,不过他也不在意,笑道,“是个监督好办法,但归根结底,还是无法除根。”
“孙儿,你就不懂了,人的贪欲是无限的,贪官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除根,你也太小瞧人心了。”朱元璋决定要给对方上一课。
“但是可以杜绝,减少。”朱长英淡淡的说道,“首先,俸禄太到位,要不然连家人都养不活,拿什么心情去好好处理政务,其二需要一个明面上盯着的部分,可以理解为谏员,但是不可以过分以及插手,反正就是表面上悬着的一把刀,让他们想要贪墨,或者做出比较大的祸事之前考虑清楚后果,而这样的人才可以流水制,反正你也不知道哪天突然间换了人盯着你。”
“最后制定一个规矩,反正达不到要求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果所在管辖范围内,一年比一年糟糕,但他又是好官,那也没用,还是趁早滚蛋,能者上。”
朱长英说完,自信满满的望着自己爷爷,“怎么,这法子可行。”
朱元璋此刻在琢磨,在消化这话中的意思,眼神忍不住眯了下,似乎还真的比他的想法可行,忍不住心头一叹:这孩子竟然还真的有点料,但是嘴巴却不服输的说道,“一般一般。”
而且涨俸禄的事情,他认为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当官指望发财,他是不允许的。
就在此时,有丫鬟来报,说是马皇后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几个人才停止了转研,尤其是老朱,第一时间就快速的跑了。
马皇后对于老朱来说就是精神支柱,没有了马皇后,他肯定会暴走的。
马皇后现在还是很虚弱,朱长英直接制止朱元璋要把人带走的打算,“奶奶这阵子就留在我这里休养,这阵子我给奶奶亲自下厨,保证奶奶恢复的快。”
“你小子竟然还会做菜?这可不行,君子不远疱……”
朱标还没有说完,朱长英就打断他的话,“我是君子吗?我是个商人,士农工商,最低等的商人,所以必要给我来这一套。”
朱标被气的够呛,“你小子完全就没有一个正经的样子,以后怎么能成大器。”
“切!”
马皇后笑道,“行了行了,我这阵子就留在咱孙子这里休养,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的内心是愿意住在这里,她想要了解这个孙子,太神奇了,连这种病都能救治了,现在等于自己欠了这个孙子两条命了。
朱元璋还真舍不得,但是马皇后一瞪眼,他只能服软了。
……
“爹,你是理解我的,我朱老四浓眉大眼,哪有什么坏心思。”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那都是未来永乐大帝干的事情,关我燕王什么事情!”
刚到暖阁,朱棣就直接给跪下来了,他都被坑死了,这个大侄子……唉,估计是他们生辰八字不对付吧。
“行了,老四,爹不怪你,毕竟人家都说了,你也是被迫无奈。”
朱元璋大手一挥让朱棣起来,但是朱棣哪敢起来,而且朱标都没有发话。
朱标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四啊,如果爹不在,而我还在的话,而且还是削藩的情况下,那你会不会干永乐大帝的事情?”
朱棣直接伸出手指头,准备发誓,但是朱标却拦住了他,“行了,你先回去,这事谁也不要再提。”
朱棣这才颤颤惊惊的离去,但是他知道这事没完,他必须拿出行动来,让燕王妃和两位世子都来京城,变相的表明自己立场,他随时可以留在应天府,不回去。
“对了,爹,对于长英那孩子的藩王伦,你怎么看?”
朱元璋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想都不用想了,而且咱也不准你以后登基也搞这事,可懂。”
朱标无奈,其实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个藩王制度有那么大的隐患,老爹还是不愿意改变。
“对了,明日朝会上,你把内阁制提上来吧。”朱元璋沉声说道。
朱标点点头。
朱标一走,朱元璋就把蒋寰叫来,“给咱听清楚了,太医院所有人都秘密处理掉。”
蒋寰被这话吓得有些颤抖起来,“可是帝下,那线索……”
他说的是太子妃,还有皇长孙薨了的线索,如果把人都杀了,岂不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朱元璋直接抓起砚台朝着蒋寰的脑门砸了过去,蒋寰的脑门顿时鲜血涌动,破了一个大口子,“记住,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属下明白。”
“再有下次,直接砍了你,滚!”
“诺!”
蒋寰一走,朱元璋就坐在龙椅上,他的目光幽幽,仿佛会发绿光一般,不知道在盯着什么,良久他才朝着阴影处喊道,“给咱盯死了吕妃,朱允炆,以及跟他们有任何关系的人。”
“诺!”毛嚷沙哑的应了一声。
他比蒋寰更能明白朱元璋的心思,这件事情怎么想都知道获利的是谁,那么他就有作案动机,所以皇爷杀人是不需要任何的证据,现在不动吕妃,怕是要连根拔起,只要不顺眼的,都能归到这件案子去。
毛嚷走了之后,朱元璋整个人坐在那很久,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他的脑子运转的很快,他在想藩王制度的事情,效仿汉武帝的推恩令是不行,让自己的子孙打出去,那也会有所损伤,削藩也不成……
那一年,四月初六,他的父亲饿死,十二日,大哥长子饿死,二十二日,母亲饿死,整个家庭成员,陆续都饿死,这是他童年的噩梦,是他的梦魔,现在他成为朱家这个族长,如果不能够给子孙后代富贵,他这个族长是不称职的……
这是他的执念所在,哪怕明知道最后藩王会拖垮财政,但依然下不了那个决定,至少在没有看到真正可行的希望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