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己有一天竟会为重回起点而喜悦(1/1)
青梅竹马?大概只有自己这么认为,自己觉得是命中注定,她只觉得是奇妙的缘分,反正周念没有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和他多相处一分钟,而自己也不敢提,毕竟这段缘分后就是周念与妈妈的死别以及福利院生活。
朋友的哥哥?也就多了几次集体见面机会。严格说起来,除了因为何笛的事情单独相处过一次,其他时候连好好聊天的次数都很少,周念只和女生玩在一起。
那还有什么优势?不抛弃不放弃算吗?算!何慕加上一个。
那还有什么优势?何慕头痛欲裂,决定将朋友的哥哥也算上,见面三分情,多见那情分自然能升上去。
周念可真难追呀!
女士们的瑜伽课结束,周念一行人陆续走出,那种如芒在背的感受袭来。何慕抬头,周念正手舞足蹈跟何笛聊天,连眼尾都没有扫到他。何慕喟叹,现在只是希望渺茫,但眼前危机不解除,估计连个机会都没有。
他打量四周,看见瑜伽馆里正在整理器材的女员工,穿着健身房工服,侧脸清秀,气质清冷,还有摸鱼的教练在身侧献殷勤,女员工咬住下唇,小心躲避。
先试试吧,何慕起身走进瑜伽馆,抓住揩油的手,只一个眼神,教练就离开。
女孩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惊讶和感激,何慕笑,女孩羞涩地低下头,何慕问女孩有时间出去说话吗?女孩声若蚊蝇说需要将这里整理好,何慕帮她,陆续几人进来一块整理,整理好后,在大家或惊讶或看好戏或兼而有之的眼神中,何慕和女孩先后出去。
何慕选在酒店大堂外的溪边,露天宽阔,水声潺潺。
他背着手,让女孩不要紧张,直言需要女孩帮忙,并问女孩的情况,女孩磕磕巴巴说自己高二暑假,家住在附近,为凑学费,在这个酒店做民宿服务员,兼职做健身房清洁工作。
何慕笑说自己和朋友打赌失败,要追女孩,想要请她在工作之余假装几天,会给报酬,女孩随时可以拒绝,不会有特别亲密地动作或处于私密空间。
女孩垂着头抬眼看他,眼神怯懦探究,何慕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熟悉的人,拿出钱包,现在都手机支付,何慕现金不多,将所有百元大钞拿出来,十几张的样子。
女孩手捏着员工服下摆,半晌,低声答应,何慕道谢,全部给她,说是定金,并让她正常工作,自己有需要会去找她,她就现在这个表现就行,再次道谢离开。
几人已回民宿,计划晚上出去吃,明天开始集体去附近旅游。何笛扑上来问东问西,直言要不是孙修仁、周萌拦着,自己高低要看看是谁让自己冷血的哥哥英雄救美,何慕笑着说你可别吓跑她,自己现在连名字都没有问到。
几人有些惊奇,何慕语带双关:老树开花,需要小心呵护,希望大家高抬贵手,假装无事发生。
一片起哄声中,孙修仁、周萌笑得格外意味深长,何慕回以神秘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在众人注视下,何慕经常约那女孩,绅士体贴,女孩害羞,经常低着头,偶有回应,但从不在吃瓜群众前出现,遇到也是低头。
再加上孙修仁的安排,何慕的警告,周萌的掩饰,吃瓜群众只知道何慕心动在追人,进展如何,女孩具体情况,都不知道。
当然何慕也不清楚,两人只吃过一次饭,多数情况是在开阔地带散步。比如现在,落日余晖下,两人沿着酒店外的溪流散步,女孩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女孩突然挽上自己的胳膊,何慕第一反应是跳开,第二反应是看周念。
幸好,刚在走神,反应慢半拍,既没有跳开,也没有惊慌失措看向隔着50米和一道玻璃窗的酒店餐厅,那里吃瓜群众正喝着下午茶拿他的八卦佐餐。
何慕定住心神,接着想,这招不错,周念探究的眼神没了,自己又变成朋友的哥哥,谢天谢地,不,要谢谢周萌。又感叹,自己有一天竟会为重回起点而喜悦。
周念可真难追呀!何慕忍不住叹气。
女孩停下,但没有拿开胳膊,低着头轻声问他为什么叹气?何慕当然不打算讲,反问她刚在说什么自己没听清,女孩细声细气说明天休息一天没什么事做,说着眼神怯怯带着希冀看他,何慕笑着问她有想去的地方吗?女孩沉默了一会说想去海城玩,听说离得不远,但自己还没有去过。
何慕笑着说可以载她来回,只是自己有事不能陪,让她可以约朋友。女孩又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同意了,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
大家打算后天上午回海城,明天的计划是呆在民宿休息,何慕既怕拦不住何笛找女孩问东问西,又怕跟女孩呆在一块肢体表情露出破绽,还怕跟周念处于同一空间按捺不住。原本就计划让女孩请假一天约个人一块出去玩,自己当车夫。
这真是凑巧,说明什么?说明老天爷也在帮自己。漫漫追周念的路,刚挪几步,还得感恩戴德能回到起点,他这几天常这样自我安慰。
回海城之前,其他人正在办理退房和取车,何慕和女孩约在溪边见面,微笑递给她一个信封,说是酬劳,谢谢她这几天的帮忙,女孩低头说不用,给的已经够多了。
何慕说她的帮忙远超酬劳,让女孩赶紧收下,被他朋友看到就不好啦。女孩手颤动着接过,塞到自己宽大明显不合身的酒店工作服里。
显然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穿这件衣服的人,衣服破旧,袖口领口轻微磨损,还有怎么也洗不掉的油烟味。
女孩挪得稍微远些,低着头,手攥着上衣下摆,喃喃低语,那你们以后还来吗?
何慕心想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周围都逛完了,即使来玩,应该也会订别的酒店。顿了顿说不确定。
女孩咽了一口唾沫,还是低着头,声若蚊蝇,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何慕心中叹气,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可是看着头垂垂的,肩膀轻轻颤动的女孩,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