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已是周念法律意义上的丈夫（1/1）

周念越是挣扎，何慕控制得越紧。周念后背发麻，身体发软，她哭出来，眼泪滑过唇角，何慕依旧没有停止，周念唇齿的每一处，他都标记上自己的气息。

只要他想，周念就无能为力。

最后他笑容满面看着绝望闭上眼的周念，满意地大声喘息，然后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轻声说，如情人间的低喃：“你只要给我一丝机会，我都不会这样对你。”

何慕松开她的双手，稍微拉开点距离，斜睨着看她，周念双手垂在身侧，安静啜泣。

过了一会，何慕将周念拉到中岛面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岛台上摆了面包和牛奶。何慕又从柜子里拿出餐盘，推到她面前。

餐盘上不是食物。

周念看着熟悉的封面，翕动着嘴唇，说不出只言片语，身体剧烈抖动起来。

何慕坐在她旁边，拿起她的胳膊细细查看，刚刚握得太紧，周念细腻莹白的手腕泛红，还有勒痕，他轻轻吹了几口气，考虑要不要冰敷一下。

周念拿开手，重新交叠在腿上，微微弯着单薄的背，低头垂眸，头发半掩住她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两人沉默。

何慕摸着日记本，他仔细翻阅周念的高三时光，心疼、后悔，如果当年自己提前跟爷爷讲，留周念和妈妈在海城，是不是有不一样走向？

她感恩周家，想永远留在周家。

周念从始至终要的就是一份真挚的感情，这个他也要，也给得起，只缺一个机会，他要这个机会。

“只要你嫁我，这个日记本我会毁掉，周家的生意你也可以放心，而姚知远不会有任何事情。”何慕轻轻将周念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平静。

周念双眼紧闭，抽噎哭泣，何慕又拿湿巾细细擦拭，这次周念没有拒绝。她睁开双眼，万念俱灰看着他：“可是我不爱你呀！”

“没关系。”何慕慢慢地说，放缓呼吸，他听懂周念的潜台词，“再说，你也只是现在不爱，我对自己还蛮有信心。”

何慕牵起周念的右手亲吻，摘下她无名指的戒指，本想丢掉，最后搁到自己口袋。

周念绝望地闭上眼睛，就这样吧，对大家都好，除了自己。

何慕先带周念去做造型，拍摄婚姻登记照，专业摄影师在海量照片中选出看起来最幸福的一张，周念笑意浅到连梨涡都没有显现。

本来笑容满面的何慕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但他没有说话，尘埃未定，主要目标还没有达到，他不会横生枝节。

下午带着周念去领结婚证，周念的户口大一开学就迁到华大，助理将所有材料准备齐全，还请了跟拍摄影师。

摄影师因报酬丰厚，男女颜值颇高，又是喜事，一开始还打算为两人设计小剧场，全程录像，可是女方始终沉默，眼睛像水洗过般晶莹，甚至有时低头或转身，深谙微表情的摄影师知道那并不是喜悦，但付款的是金主，不能得罪金主，摄影师灵机一动，果断放弃录像，转而跟拍，不计前因后果，还是抓拍到几张可以解读为喜悦的画面。

摄影师：……我已尽力。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何慕才真正放下心来，他已是周念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他们的婚姻得到了国家的认可和保护。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

何慕心下放松，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周念，忍不住亲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老婆。”

周念像被烫到一般，转身离开大厅。

她离开之前，摄像师果断抓拍，终于拍到了一张最像情投意合的领证跟拍照。

摄影师扶额：……这钱我拿得不心虚。

晚上，周念约姚知远见面，姚知远以为周念愿意给自己一个解释机会，一路上都在打腹稿，可当他来到见面地点，心却不由自己地下沉。

私人会所，一个超出周念日常消费水平，周念不能也不会选的地方，姚知远深呼吸后走入。

包厢古香古色，周念低头垂眸，长发披在两侧，听到开门的声音，微笑看他，梨涡浅浅，娴静美好，一如从前。

姚知远心头的重担微微放下，他坐到周念旁边，拉起周念的手，周念依旧微笑，笑容里却添了些苦涩，姚知远摸着周念的脸，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周念没有回应，轻轻推开他，流泪。

姚知远慌了，双手紧紧按着周念的肩膀，看着她，紧张慌乱和更大的不安笼罩着他。

周念双手捂住脸，带着哭声说：“姚姚，我们分手吧。”

姚知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掐着她的肩膀，周念眼泪润湿指节，但还是一声不吭。

最终不忍的还是他，姚知远松开手，呆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地说：“我跟何笛根本就没什么，我是被陷害的，我去找学长，她突然就出现——。”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周念松开双手，任眼泪流出，“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啦。”周念犹如解脱般说出口，“因为你放弃你的梦想，想和我结婚，我不愿意，我爱的是那个为申请名校不懈努力的姚知远，而不是那个为了我放弃读研的姚知远。”下午的时候，何慕告诉周念，姚知远的导师推荐他继续求学，毕竟金融行业的准入门槛高。

“……我是自愿的。”姚知远苍白无力地解释着，“我不后悔。”

“可我怕自己会后悔。”周念胡乱擦擦眼泪，“你看我妈妈，为了爱情，结果呢，一直过得不如意。”

姚知远沉默，然后他语气变得尖锐：“真的是因为这个吗？那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姚知远拨开她的头发，周念白皙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吻痕：“是谁亲的，是何慕吗？”

周念咬紧嘴唇，泪流满面。

姚知远想起何慕的话，口不择言地讥讽：“是成功攀上高枝？又不想心里愧疚，所以让我接着去追求学业是吗？”

周念闭上眼睛。

姚知远更加用力地摇晃她的肩膀，周念抖动如风中残叶。

隔壁，何慕坐在VIP休息室，他面前有一幅单面镜，可以清楚对隔壁包厢进行现场观察，声音也清晰可闻。

他攥紧拳头，起身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