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苦难抹去傲气，时间给予苍老（1/1）
日从东方起，似是从地面出来，渔秋思在棺材板起身，一笑归去。
无家上下乱成一团，东凡无思命人寻找着失踪的二人。
直至渔秋思出现在了门口，东凡无思连忙起身询问：“媛儿你去了何处，怎么现在才回来。”
渔秋思看着面色焦急的东凡无思，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经历丧子之痛的模样了。
开口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却也隐瞒了许多不能说的。
东凡无思越听越心凉，不知是为东凡无为之死，还是渔秋思这个棋子的丧失。
他最终愤然给了渔秋思一巴掌：“为何，为何不阻止他！”
这一巴掌，让渔秋思侧倒在地，耳边作响，不过有悯生蛊医治，她不怕出大问题。
她将杀意掩心中，抬起头笑着回道：“难道无思长老认为我想要这蛊吗，哪个蛊师的路上不沾鲜血，不能杀人意味我无法反抗，我会想要吗？”
看着这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渔秋思，东凡无思心中压闷，却也明白不能将所有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更何况成为了无家考虑，他也不能再出手，一个拥有悯生蛊的蛊师，此后即便不能杀生，却也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教导，医治，保护……
“乖孩子，是爷爷太气愤了，你想要什么爷爷给你买。”
看着东凡无思这伪善模样，渔秋思虽不屑，却也张口：“我要进入练体堂以及一百元石。”
练体堂容易，可一百元石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东凡无思见渔秋思此刻已经是满脸失望，却还是咬牙讨价还价：“十块灵石，以及练体堂，你一个孩子要那么多钱没有用。”
不能逼的他狗急跳墙，渔秋思随意加了点：“二十块和练体堂。”
这在东凡无思还是可以接受，最终咬牙点了头，他心中纠结，这孩子早慧不假，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感恩之心，会不会成长以后来背刺他？
但东凡无思已经付出太多了，耗费两年数金换购的审生目蛊，还有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以及这么多年对未来的期待。
赌徒的输的赌资越多，就越是无法放弃，总想拼一把最后的翻盘，可最后却输的一干二净，让自己无法挣脱赌局。
“无思长老其实我也不是想要元石的，只是我要养蛊，要练体，提高自己，就必须要元石啊，我不想辜负无为先生的期待，我要去救世人，护族人啊。”
听着面前五岁孩子的话，东凡无思恍然，这孩子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伸手抚摸上了渔秋思那刚刚被打的面庞，脸上带着欣慰慈和的笑容：“孩子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元石会有人给你的，不够和爷爷说。”
斜眼看着那抚摸她脸的老手，渔秋思嘴角挂上虚伪的笑容：“那就，谢谢爷爷了。”
——
东凡无思倒没骗她，元石是二十块，练体堂也是第二日就去了。
里面全都是一群凡人，毕竟蛊师少有勤练手脚的，那教导的师父见到她，也只当体验生活的。
殷勤的给她安排着打沙袋的活动，可不先练力，要速度有何用，一击爆伤出不了，不过挠痒痒。
没有太在乎，渔秋思绕过讲解沙袋的师父，去到了那群提桶单脚站立的人，随意挑了一个桶，却发现根本提不起。
周围的少年人想要笑话她，可却被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不想自己的弟子走上了那群贱奴小孩的老路。
族中凡人比起贱奴来说虽然不能随意打杀，但还是比这种未来蛊师要低人一等的。
得知师父的意思，全部闭了嘴不敢看这边。
渔秋思却开口说着：“那就劳烦师父帮我将这沙桶里的沙子匀出去一半了。”
那师父也是照做了，他在族中虽有点威望，可在这种家族内认定的天才面前，还是失了傲骨。
桶子轻了一半，渔秋思也是两只手一用力便提起了，这重量按沙子密度和体积来看大概五斤多。
本以为大小姐会马上离开，没想到之后的她日复一日的来，提完桶学击打。
从最开始的五斤到六斤……
渔秋思也从最初的腰酸背痛，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她感觉到体内的剑力在增长，剑力在依附着她，充斥于剑骨上侵染进入了血肉。
这让她试图去驯服血鸳剑，可惜血鸳剑虽然没伤她，但也大概是看不起她的，剑力一注入便立刻消散。
或许是前主人太强了，它不屑选择弱者，但这却激发渔秋思的斗志，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她每日练完体，便来到这里。
东凡无思虽然好奇她日日去山上干嘛，但也没闲心跟踪一个孩子，只当她思念亡母。
——
一晃九年过去
期间阿元来了两次，一次是说需要照顾渔旺，所以不能陪着她了，二次是劝她逃离，和她回渔族。
渔族，渔秋思自然要回去，但不是现在，她不过是个剑童水平，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剑，回去怎么宰了他们呢？
被拒绝的阿元责怪她不懂事，但是被东凡无思两三句话劝走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无家门口，东凡无思长叹道
“今日就是测试资格的时候，安儿也回来了，不知道你们二人能否出一个甲级呢？”
在蛊这方面，渔秋思对自己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她的设定就是废物，却也期望若是有个丁级她也能体验一下练蛊的乐趣。
东凡安乘坐马车姗姗来迟，她走下车，正好与渔秋思两两相望。
与初见时那副模样相比，她已经变了很多了，不过那不是东凡无思期待的坚韧而是苍老。
她眼中的胆怯与懦弱越发严重，就连曾经的活泼天真都被磨砺了。
这让东凡无思有些不喜，对东凡安心中期待又少了几分，却也是有着几分对孙女的心疼。
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东凡安眼中含泪，心中的委屈无从说起，最后化为一句：“对不起爷爷，我来晚了。”
虽然脸上有苍老，但女主美貌依然在。
这美人委屈模样，让东凡无思的心软了下来，开口宽慰到：“无事距离测试时间还有很久，几年不见，你和媛儿坐一辆马车叙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