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话（1/1）
“见鬼！”季玉惊诧地望着那熟悉的一群人，他不曾想到，那贵妇人一行也是虚晃一枪，一行人又在一家酒楼里碰面了，府城那么大，也真是缘分。
那老妈子警惕地看着季玉，怒目圆睁，好像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冲上来和季玉拼命，估计要不是觉得双方武力相差悬殊，她就直接动手了。
季玉苦笑摇头，他也解释不清跟踪他们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侠客，现在正化装成一个小贩在外面盯梢呢。
季玉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妈子一无所觉，他也就懒得理会这件事了。
“就由他们去吧，反正我不怕事。”季玉放宽心情开始喝酒吃菜。
酒楼里人气火爆，座无虚席。季玉独占一张临街的桌子，也没人敢过来拼座。
酒楼里有好几组人在卖艺，其中有一对拉琴的爷孙不太惹眼。
一曲完毕，那老人靠墙坐下休息，小孙子懂事地给爷爷捶背。
“乖孙啊，爷爷今天再给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啊。”老人问道。
“要要要，最喜欢听爷爷讲故事了。”小孩子很兴奋，连忙催促。
季玉被吸引过去，一并听那老人讲起了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只神兽凤凰，居于九天之上。
祂感受到世间众生疾苦，降下圣光恩泽凡世。
世人沐浴在圣光之下，从此无病无灾，更加聪慧。
但是人性贪婪，渐渐地世人愈发感到不满足。
他们还是会衰老死去，他们想要长生不老。
突然有妖言流传，言那凤凰血肉吃了可以使人长生不老。
于是有一天他们一起找上了神兽凤凰，想要祂慷慨献肉。
凤凰愤怒不已，严词拒绝，它降下圣光之后很虚弱。
于是世人联起手来杀死凤凰，食其尸，终获长生。
神灵陨落，天地同悲，降下神罚。
长生成了一种诅咒，幸存之人如孤魂野鬼一般永世不得超脱。
世人如愿否？可曾后悔否？无人能知。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是一个黑暗离奇的故事，从拉琴老者口中说出充满了一种悲壮沧桑之感，仿佛身临其境。
这显然不是一个寻常的老头，孩童也不是一般的小孩，这么一个故事竟听的津津有味。
而诡异的是季玉听完故事后突然灵机爆发，就这么顺利踏入了练气后期。
“见鬼！我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季玉心中大惊，顾不上突破的喜悦，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体。
“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就像传说中凡人听了仙人讲道从而登仙的故事一样。”季玉松了口气，“灵机突破的方式很多，这也许也是其中一种吧。”
季玉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正是因为听到了这段古老又宏大的历史，他才能灵机爆发，一举踏入炼气后期。
故事讲完，老人又开始拉琴，弹奏了一曲沧桑悲凉的曲子，听得众食客无不感动落泪，纷纷拍手叫好。
好像除了他之外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故事。
季玉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感觉那位老人是无意为之并且没有恶意之后，他悄悄地试探了一下，发现他们体内没有一丝灵力。
老人和孩童对季玉的试探都没有一点反应。
“要么是修为高深之辈，要么就是普通人。”季玉得出结论。
接下来季玉吃得心不在焉，草草吃完之后就在等着爷孙俩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酒楼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爷孙俩也收起家伙准备离去。
季玉匆匆结完账，顺便向掌柜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消息。
“那爷孙啊，十年前就在这里拉琴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掌柜随意地说道。
季玉眼神一缩，再次确认了他们不一般。
那小孩看起来都没有十岁，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不对劲。
季玉赶忙追出去赶上两人的脚步，喊道：“前辈请等一下，小子有话要问。”
那老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问道：“公子找小老儿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想问一下前辈是从哪里听到那个故事的。”
“故老相传的一个故事而已，公子不必当真。”
季玉见那老人不肯说，灵机一动，转而问道：“敢问两位名讳。”
“老夫乃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小孙姓雷名逍遥，希望他这一生都逍遥自在。”
老人回答完之后就告辞离开，季玉也没有阻拦。
走远之前，老人家似是无意地回头说了一句：“公子乃成大器之人，须得经历这世间千般苦，不要像小老儿这般碌碌无为。”
季玉一愣，连忙拱手谢过老人，两人一眨眼就已不见了踪影。
“老神仙话里有话啊。”季玉心想，完全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要么先去城北看看。”抛开今天的离奇遭遇，季玉又开始做计划。
“算了，还是等明日再说吧，先看看突破之后有什么不同。”
季玉这才有机会检查起自身的变化来，只觉得突破后的自己皮肤如玉，双目炯炯有神，耳目聪慧，能听到很远处的声音，看到很细小的东西。
“皮肤也被灵力浸润了，似乎可以用灵力消除身上的一些伤疤。”季玉心中一动，开始集中灵力尝试蜕皮。
过程十分顺利，将浑身上下的伤疤去除后，他恢复了原来俊朗的模样。一个火球术烧掉蜕下来的皮，不留一点痕迹。
“这样就算之前见过我的人也认不出我来了。”
“灵力好像更雄浑了一些，灵觉更加敏锐了，其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季玉又试了试火球术，感觉比之前威力更大，收放更快，满意地收起了法术。
“接下来要想办法搞到后续功法了，不然前进无门。”季玉刚高兴完，又有新的麻烦需要去解决。
“明日去城北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机缘。”
第二日一早，季玉来到城北。徒步两个时辰，等他到达目的地已经日上三竿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又遇到了那贵夫人一行，他看到她们偷偷摸摸地进了一个小院子，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进去一个家丁模样的汉子。
“孽缘啊，看来这一场祸事是躲不过去了。”三番五次碰到这行人，这次好像还撞破了什么秘事，季玉就知道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冥冥之中几人的命机已经交错。
“这或许就是我修行途中的 ‘劫’吧。”季玉暗自摇头。
对方没有认出模样大变的他，他就大摇大摆地从那处宅子门前路过，略微感知了一下。
只感觉到那个家丁也不是一般人，身上有浅薄的灵力痕迹。还有那贵夫人，之前没有感觉到，此刻发现她竟然也是一位修行者，看来之前是用什么东西遮蔽了。
“此事很不寻常，且先行记下，来日再做考虑。”季玉离开此处，准备先去此行的目的地。
他准备找到散修们平日里活动的区域，先交换一些修行物资后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路。
府城不愧是大城市，这里修行氛围十分浓厚，随便找人一打听就知道了城北散修门的聚集地。
季玉来到一个集市一样的地方，只见街头立着一个牌坊，写着“遇仙街”三个大字。这里居然像普通集镇一样有很多人在叫卖，居中还围着一大群人，嘈杂的声音听得季玉直皱眉。
季玉挤开人群走到居中那群人中央，拉了一个人问道：“这位老哥，请问这是在干什么？”
“外来人吧，这是仙人在测试修行资质，所有年满十岁的孩童都可以参加，交上金银就可以。我儿子今年正好十岁，我带他来测一测，仙长说他是修仙的好苗子。”那人自豪道，自带一股大城市人的优越感。
“那结果怎么样。”
“还没测，很快就轮到了。”
季玉无语，还没测有啥好说的，真把人家随口赞美之词当真了啊。
“那测试有什么限制，老哥你看我能去测吗。”
“你？年纪太大了，仙长门不会浪费时间的。”
季玉很失望，但也无所谓，反正不管资质好坏都要努力修炼，知道了涂乱了道心。
“那如果贵公子被仙长们看上是不是会被收入门墙开始修仙。”
“那当然，不过以我儿的资质，这次大放异彩之后完全可以加入那些大宗门，不必跟着这群散修修炼，白白耽误了上好的资质。”那人大言不惭道。
季玉无语，赶紧远离了那人，怕被这里的修士迁怒，要知道修行者的耳朵都是很灵敏的。
季玉看了一会儿，只见那些修士拿着一个玉牌一样的法器，将测试者的血液滴在上面后灌入灵力，玉牌升起一阵光芒。
他看了好几个人，都是白光，代表没有资质。
很快就轮到刚才与季玉说话那人的儿子了，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傲气的熊孩子，小小年纪就眼睛长在了额头上，目中无人。
负责测试的人看得皱眉，还是耐住不喜给他做了测试，一顿测试之后居然放出了黄光。
“资质一般，不适合修仙。”负责测试的那个修行者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直接判了死刑。
这种资质的人太多见了，即使修行也没什么出息，一辈子都只能在炼气期徘徊，没什么培养价值。
而且那人刚才口出狂言也让这些散修厌恶了几分，不然一位有资质的孩童一般会被收做童子，也算有个修行机会，将来衣食无忧不在话下。
只见那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忙问道：“上仙，是不是搞错了，我这孩儿可是白莲居士亲口夸赞过的。”
“放肆！你不信就去寻那白莲居士问清楚，赶紧走开，下一个过来。”那修士也是忍无可忍，直接赶人。
那人明显还不甘心，拉着小孩就急匆匆走了，看来是去找那白莲居士去了，估计也要失望而归。
“这样的人见多了，谁不想自家孩儿能当个高高在上的修行者，那白莲居士靠说好话已经赚足了钱财。”旁边还有人幸灾乐祸。
“今天看起来又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喽，咱们这些泥腿子，真就世世代代是泥腿子，几个月都见不着一个修行资质好的，那些大家族反而各个能修炼。”又有人继续冷言冷语。
“死老头，你说谁泥腿子呢，我看是你早年死命盯着修仙错过了大好光阴，现在断子绝孙了还不甘心呐。”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
季玉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且不说这种测试方法准不准，即使是准的，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呢，他只要知道自己只需要一往无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