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负重前行（1/1）
“哐当！”
陆生被丑奴单手裹挟着，来到一家位于白城的赌坊，像极了不被稀罕的耐造物件，随手便被丢弃在地上。
“这次送来的是猪，狗，还是牛？”
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接收来自堂口的“快递”了！暗语使用起来驾轻就熟。
“你不是一直喊着人手不足嘛！大人这次给你送来了头足有炼气后期的牛，警告你，千万别再玩坏了。
牛是属于大人的财产！就算是农场主也只有管理权！”
这位农场主虽然业绩喜人，但是风评一直落在次等，丑奴走前不得不再次强调陆生的所有权。
“起来，该干活了！”
丑奴走后，农场主用一盆冷水浇醒装晕的陆生。
见他还想清理一下身上的水渍，农场主拽着陆生的衣领就往前走，根本没给其说话的机会。
“以后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入眼的是一个屠宰场一般的密室，十来个精神恍惚，神态各异的活人，以及地面上还未完全干涸的马赛克。
接着农场主突然暴起，对着陆生的侧脸，就是一记槽牙都快要打碎的重拳。
“记住，力量就是一切，对筑基期的我，要绝对服从！”
说完他便提起陆生的下巴，强行喂下一颗意义不明的药丸，直到药丸咕噜咕噜地被陆生强行吞咽下。
“现在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让这几头猪学会乖乖听话！”
农场主对陆生实施多重控制后，该轮到他证明自己的作用了。
人往往会喜欢模仿他们的生物，于是陆生做出了绝对会被平台封章的行为，几分钟后…
“他们已经听话了！”
陆生带着整齐排列的人群，近乎麻木的对农场主做出报告。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我才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肉体和行动上完全服从就好了。你说是吧！”
农场主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陆生，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好可惜，大人管理这群猪偏偏没有采用我的这种方法！”
猪是由牛管理的，哪怕农场主再不情愿，也只能拿出《白莲圣母经》，丢给陆生拜读上面的经文。
“给他们留下你的控制烙印！”
农场主对陆生发出指令。
看过经文的陆生当然明白，所谓的《白莲圣母经》，就是用来控制那些通过《白莲引气诀》晋升炼气之人的后手。
企图把他们变成失去灵智，悍不畏死的战斗傀儡，果然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主人，场子里有羊准备跳票！”
此时一个仆从慌慌张张的找来。
“狗东西，看个场子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农场主一脚把他踢晕过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跟我走！”
本来他还想再好好调教一下陆生的，看来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怎么回事？”
熙熙攘攘的赌坊里，人潮如水，农场主就近逮住一个提供服务的女人问道。
“我，我不知道！”
女人对他显然充满畏惧，吓得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看来你没有好好珍惜我给你的工作机会啊！给我把这只兔子带到鸡屋去！”
听到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有一名花臂纹着蛇的壮汉把女人拖走了，尽管她一直在拼命地挣扎。
“你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说！是哪只猴出了问题。”
农场主又抓住一个蹲在地上清理场地的瘦小孩子，看起来顶多十来岁，如果陆生没猜错，这些孩子在这里的代号一定是鼠。
“是，是六号桌的羊准备赖账，一口咬定咱们的猴出千。”
那小子快速说完前因后果后，一溜烟就跑开了，看来是一刻也不愿意在农场主面前多呆。
“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农场主取代了六号桌的庄家，与闹事的羊对话。
“这把不算，结账！你们出千，我不玩了！”
他是第一次来玩，钱越玩越少，越玩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在这把对局里发现了对方露出来的马脚。
“账本拿来！”
很快便有人把账本递到了农场主手里。
“开局前的筹码是70万，对也不对？”
农场主对自己定的规矩还是遵守的，起码的细水长流才是这个生态的保障。
“对！”
他如捣蒜般连连认可。
“这七十万是从我这里借的，对也不对？”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
“不够，你现在还欠我二十三万，拿不出来的话可别想走！”
在赌坊里借钱的规矩可是九借十三归，加上手续费，茶水钱，小费等等费用，这账自然是不会错的。
“什么？我才借了一刻钟！都原封不动还你，你还想怎么样！”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谁会认啊！
“哪怕你借一秒钟也是借！字据为证，压指为凭。
看来多的钱，你是一分也拿不出来咯！”
农场主叹息了一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想赖他的账也绝无可能。
“不用着急，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帮你找出来的！”
欠我的债也一分不能少…
农场主拍了拍他的脸，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他的酒楼卖出去了吗？”
农场里，没有一只动物能逃出他们的宿命。
“主人，我派人在他家里搜出了房契和地契，以十三万两的价格卖给了常老五！”
负责六号桌的虎接过了农场主的问话。
“怎么可以这样？”
酒楼和房子可是他拼了一辈子的心血，未经他的同意，对方有什么权利去变卖？
抢劫，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要不是此时的他已经被控制住，早就冲上前了。
“别急啊，还差十万两呢。让我想想啊！他的妻女值多少钱？”
农场主只是一脸漠然的执行既定的流程。
既然是变卖，那么有所折价理所当然，这时候谁管你当成废了多大的劲，当精品卖也好，当废品卖也罢，能把钱凑齐就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虎一脚把几个捂着嘴巴，不断挣扎的女人踹跪在农场主面前。
“这种成色，打包在一起就算她们值个七万两吧！还差三万两在哪里呢？”
农场主陷入冥思苦想，亏本的买卖他做不了！
“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看到与他贫贱时相识，一路走过来的妻妾，还有如花似玉的女儿们，他急得怒目圆睁，两眼通红。
至于交易能不能终止，他说了不算。
“对了，他唯一的儿子带过来没有？”
似乎想到最后一块拼图的农场主拍手招呼道。
“主人，我引导他儿子修行了《白莲引气决》！”
他神志不清的儿子还是由农场主最听话的狗带来的。
“你冲我来，冲我来啊！”
有什么冲他来，只要别伤害他儿子。
哪有这么算一个人的价值的，赌徒泪流不止，他从身体到灵魂无一不在抗拒着这种强买强卖。
“变成猪仔就只值两万五千两了啊！还差五千两没偿还呢！”
霎时间农场主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剩下五千两就献祭你一根手指来做抵吧！”
虎挥动刀，手起刀落间，那根马赛克正好落在他儿子眼前。
“好了，咱们两清了！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哦！”
农场主会放他走，自然是认为他有从羊变成狗的潜质，不然一个人由皮到血，又有什么可谓是没有价值的呢。
赌徒忍着痛，压着止血的穴位，逃也似的就要跑。
“哦，如果你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那就多带几个朋友过来，介绍费和佣金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走前，农场主甚至还不忘拉拢生意。
“猪已经蠢蠢欲动了！”
当手指掉在地上，释放血腥气息的时候，要不是陆生极力压制，他奴役的那十几个人早就冲上去，争抢着进食了！
“啊！”
赌徒的儿子，也不知道是人傻了，还是反应慢半拍，现在才大叫出来。
不过随着一股引气入体的波动，陆生知道他步入了炼气期，成为农场里一头不具名意义的猪。
接着再也克制不住冲动进食着马赛克，进食完成后，练气一层的境界都凝实了几分。
果然，修炼不仅有堂皇正道，也有偏门邪道。
“好狗，不仅招来肥羊，还育成了肉猪！”
农场主对他十分满意，不停的爱抚着对方的狗头。
“好好向他学习，你们也不想月底零业绩，为白莲大士献祭上腰子吧！”
农场主对手底下这群狗可谓是恩威并施。
陆生也差不多明白各种动物代表着的含义，比如他就是负责管理和增强猪的实力，简称养猪的超人。
“白莲教的邪道，总算是让爷爷我找到你们的据点了！”
身为烟云宗的弟子，他收到消息后立刻就满世界找寻白莲教的踪影，功夫不负有心人。
“烟云阁的苍蝇，嗡嗡叫个不停！”
农场主正准备出手拍死他时，陆生出声了。
“我的职责也包括杀死他，同样都是炼气后期，我会赢。”
见机不妙，陆生尝试着去说服农场主。
农场主想了想，看着陆生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最终还是同意了！
“你的对手是我！”
陆生不想破坏赌坊，便主动把敌人引去了农场主感知不到的地方开战！
“怎么还不回来？莫非是叛变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农场主庆幸自己多加了一个保险，陆生今日就算是叛出白莲教，要不了几天也会跪着回来求他的！
“幸不辱命！”
陆生一脸苍白的回来复命，同时还带回了一颗被灵力蕴养过的心脏，显然有一位修士正因此死去。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见此，农场主也放弃了继续去试探。
这样就足够了，哪有仙门会杀仙门的，那不是比魔门更魔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便宜你们了！”
丢下心脏，陆生看着属下马赛克般的进食、成长。
“阁主，有陆生的消息！”
他传递的信息如期抵达烟云阁，本该死去的人依旧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