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程昱献计（1/1）

高顺的分析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荀攸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很对。

一直以来，鲜卑对于大汉实际上是很轻蔑的，他们从来不会认为大汉能够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多次的失利，只不过是因为己方没有防备和轻敌所致。

鲜卑人都坚信，只要己方做好足够的准备，足够的小心，是完全不用怕大汉的。

荀攸并非愚蠢，只是他的经验太少。高顺虽然经验也不多，但他看问题的角度更加明确，头脑也非常清晰，不会盲目的做出决定，稳健是他的风格，也是他的性格。

想了想，荀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需要在虎跳峡进行防守吗？”

高顺摇头：“没有必要，虎跳峡距离我们也有一段距离，而且能够得到的收获很小。有赫连冲的例子在前，他们不会再轻易上当了，最终只会得不偿失。”

荀攸：“就算得不到什么收获，起码阻拦一下他们的行程也是好的啊。你不是说他们现在急需一场胜利吗？延缓他们进攻的步伐，也能消磨一点他们的士气啊。”

高顺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荀攸无奈，只能放下这个想法。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斥候传来的消息让高顺有些疑惑。

因为鲜卑大军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料的那样急速行军，反而是在跟赫连冲的残部汇合之后，放缓了行军速度。

原本大军一天可以行进五十到八十里，但现在他们一天只走四十里。鲜卑大军距离云中郡还有足足八百里远，照这个速度他们还需要再走二十天时间！

这和高顺的分析、预测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荀攸倒是没有笑话他，因为没必要，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小气。

二人又凑在一起商量着，是荀攸主动来找高顺的，高顺皱着眉头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荀攸主动开口打破僵局，说道：“仲达，你之前的分析我非常赞同，而且我也确实认为你说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现在对方的行事却出乎了我们的预料，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你说，鲜卑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高顺还是没说话，沉默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归根结底，高顺还是能力有限，无法看破鲜卑的意图。

之前的分析，只是他站在一个将领的角度，从自身出发，以己度人做出的猜想。当然，其中加入了一些鲜卑方面的因素，所以说的有理有据，能够让人信服。

但他只是一个将领，用脑子不是他所擅长的，排兵布阵他是行家，可是阴谋诡计他就不行了。

所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鲜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见他这个样子，荀攸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高顺忽然抬头，说道：“既然看不穿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那就不猜了。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剩下的，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自己不出错，任他诡计千千万，也照样无用！”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荀攸点头，“不过这也是好事，他们来得越慢，咱们时间就更充足。等到主公在草原深处搞事情的消息传到他们军中，看他们还能不能如此悠哉悠哉，嘿嘿……”

高顺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是笑不出来，说道：“传令给张辽和典韦，严守城池不出。每天都要注意派出斥候打探周边消息，即便鲜卑大军距离我们还有数百里远，但该有的警惕一点都不能少！”

“嗯。”

……

又是三天之后，清湖城来了一个人，程昱！

他原本在绿柳城和典韦驻守，但是三天前得到高顺的军令之后，他就很疑惑。

因为荀攸在传令的时候，将之前高顺的分析和预测都告诉了他，程昱对高顺的分析、预测也很赞同，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鲜卑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放缓了行军速度。这就让他非常疑惑了，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如果真的按照这种速度行军的话，等到鲜卑大军到达云中郡外时，差不多都是半个月之后了。

他不像高顺那样，从将领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程昱是一个谋士，在看不透敌方想法的时候，是非常难受的。

他无法做到就这么静静的等待，他需要知道鲜卑的打算，然后做出应对之策，而不是等到敌人已经出招了，自己再接招，那样就太被动了。

到了清湖城之后，程昱立刻找到了高顺和荀攸，没有丝毫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不能任由鲜卑大军这么慢吞吞的前行，必须有所动作！”

高顺皱眉看他，“仲德公此言何意？你莫非想要主动出击？”

“不是出击，而是试探。”程昱说道，“你之前的分析，公达都告诉我了，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如果仅仅只是你一个人这么认为，那么可能是你错了。但是你、我、公达，我们三人都这么认为，那么事实即便不是如此，也肯定相去不远。可是现在鲜卑的行事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鲜卑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荀攸苦笑道：“我们都知道鲜卑在谋划着什么，可关键是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啊！”

言下之意，程昱这话是废话。

“所以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到他们的爪牙露出来时，我们再想反应恐怕会来不及。”程昱道，“因此，我们必须有所行动。即便无法探知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至少也要打乱他们的节奏！还记得主公说过的话吗？当我们不知道敌人在干什么的时候，我们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总之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可是仲达才刚刚下令，各军严守本部，不许擅自出击啊。”荀攸看了一眼高顺。

程昱立刻说道：“这正是我来此的原因。”

他看向高顺，“仲达，主公任命你为主将，那是相信你的能力。我们也相信你的能力，固守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太被动了。这种结果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们至少需要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不然我心里总是没底。你放心，我不是要主动出击，只是试探而已。”

高顺问：“你想怎么做？”

程昱立刻说道：“咱们手上还有大约两千骑兵，你要固守清湖城，典韦那边也不容有失。相比较起来，张辽所在的位置其实可有可无，不如就让他带着这两千骑兵去看看鲜卑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东西？”

“让他去？”高顺想了想，“是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