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架（1/1）
指缝太宽，时间太瘦，偏偏地从指缝中流走。
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六月末了。这期间季云听和江烬再也没有见过，两人好像各自回到了平行线上。再也没有交流。
……
“期末考试已经考完了，记得三天后来学校拿成绩单和告家长书。”班主任不大不小的声音在班里扩散。
“等你们再次回到学校后，就是一名准初三生了。”班主任继续说道。
班里一时间像是被煮沸的开水，都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班主任见状，也没阻止，给班长交代了些事情，就出去开会了。
“终于考完了，我这个暑假一定要好好玩儿！”
“唉，开学的时候我们就都初三了。听说初三还是按成绩分的！”有同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班里热闹的氛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少年人的情绪来的就是这么快，也很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影响。
“管他呢！反正这个暑假我不玩好，我就不姓陈！”
“我也是这样想的，能玩多久就玩多久！”
“……”
……
“听听，你去把放在桌上那两箱牛奶，给那个江婆婆送去。”季母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嗑着瓜子看电视。
“江婆婆是谁？”季云听问了一嘴。她平常都忙着学习，实在是想不起来江婆婆是谁。
“就是和咱们家隔着一条街的江婆婆啊。”
一听，季云听就有印象了。江婆婆年纪是在季云听认识的老年人中，数年纪最大的，性格也是有名的火辣。家里条件有些不好，听说还有个外孙在青阳一中上学。
季云听没再过问，抱起那两箱牛奶，就出门了。
……
外面太阳很大，蝉鸣声响破天际。
季云听刚到江婆婆家，就看到江婆婆手里捧着个盒饭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有些焦急的时不时望向一个方向。
季云听走过去，和江婆婆问了声好，“江婆婆，我妈让我给您送两箱牛奶。”
江婆婆想从凳子上坐起，季云听制止了，她说：“没事儿，您年纪大了，坐着就好。”说着，她就抱着牛奶走进屋里。
等到她放置好后，江婆婆早就站了起来。季云听转头就看见了。
江婆婆的背佝偻着，脸上带着些担心和为难，“听听啊，你能不能帮婆婆一个忙？”
“什么忙？”
江婆婆指了指手中的饭盒，道：“我家小烬平常这时候他都会回来吃饭，今天应该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你能不能帮婆婆把盒饭送给小烬？”
季云听了然，她不想多管闲事，但目光又触及到江婆婆枯瘦的手和对孙子的满脸担心。季云听还是心软了。
季云听接过饭盒，江婆婆给了个她孙子工作的地址。季云听和江婆婆道别，就朝着那个地址走。
……
汽修厂，一群光膀子的大老爷们，都坐在一块儿喝着酒就着花生米。
“小烬啊，别修了，过来，叔给你吃花生米儿！”粗犷的男声在宽敞的厂中响起，还带着点回音。
大叔看着不远处和他儿子一样大的少年，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心疼。小烬叫江烬，是他们厂里最年轻的，听说是家里条件不好，还在上学，小小年纪就出来打零工。
因为年纪连16岁都没满，只能来这个偏僻的厂里。
江烬从工作中抬起头，回了声：“不用，谢谢叔。”
大叔也没再劝。经过这么些时间的相处，他早就知道了江烬是个牛性子，倔的很！
“江烬，有个小姑娘找你！”另一道男声响起。
江烬不耐烦的看过去，这一看，他的瞳孔就急剧收缩了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
季云听也没想到江婆婆的孙子小烬，就是江烬。
她刚想走过去，就被江烬的阻止了，他说：“你呆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这边脏。”
季云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白鞋和满地的黑色机油，乖乖的没动了。
江烬在季云听的面前站定，下一刻，季云听就抬起了提着铁质饭盒的手。
声音清脆：“江婆婆拜托我送给你的。”
季云听今天穿了件白色体恤，和美式短裤，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完全和环境很乱的汽修厂格格不入。
江烬他长得高，身上穿着无袖黑色背心。和这个年纪的其他男生不一样，江烬的身材好看到让人羡慕。
江烬垂着眸子看着就留着个头顶的季云听，然后将盒饭接了过来。
江烬带着季云听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在触及到那两条白嫩后，江烬的耳尖红红的。他拿过外套就扔给季云听。
看到季云听不解的目光，江烬咳了声：“盖住你的腿。”
季云听的脸瞬间通红，连忙将江烬的外套盖在腿上。
江烬看到后，又红了耳尖。
尴尬又暧昧的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
见江烬在吃盒饭，季云听无聊的玩着腿上的外套的衣袖。
……
江烬吃完饭，并将空盒饭放好后。季云听就想离开了，毕竟人家在工作，自己呆在这儿也没用。
于是，季云听向江烬告别。江烬只是说了句，“你在这等我，这里偏僻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说着，他自己都顿了下，“我下班送你回去。”
头也不回的就去修汽车了。
江烬长得帅，是人尽皆知的。现在黑色的短发湿透的被江烬捛到脑后。漂亮的眼睛正专注的盯着手下的工作。
季云听一不留神就看的入了迷。
江烬趁着空闲，拿了瓶水喝。忽然浑身一僵，他感觉到了季云听的目光，偷偷的把背又直了直。
……
等到江烬下班后，天已经有些黑了。江烬和季云听一起走在满天的繁星下，季云听的身上还披着江烬的外套。
“季云听，今天谢谢你。”江烬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没事。”
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直到一道充满调戏的声音响起。
季云听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就被江烬握住手腕拉到了他身后。
季云听因为惯性，头磕到了江烬的后背上，满鼻尖的皂角味儿。
季云听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的男生似乎因为自己的原因，后背僵了僵。
江烬目光沉沉的看着拦路的染着一绿一黄的混混，声音冷冽：“滚。”
那两个混混被江烬的眼神吓了一跳，红毛有些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然后道：“把你后面那个女的留下来，我们就放你走。”
他们刚才可看见了，江烬身后护着的女的，是有多正。
“滚。”还是这么一句。
那个黄毛看不下去了，大步的走过来，就想将江烬身后的季云听拽出来。
季云听被吓的一愣，她感觉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忽然，一道肉搏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烬一拳挥向了黄毛，“你他妈的别碰她！”
速度快到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江烬，谁都没反应过来。
黄毛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但很快重新爬了起来，嘴角带着血。
绿毛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走到黄毛的身边。然后和黄毛一起向江烬攻击，季云听也抓紧时间去求救。
江烬的校霸名头不是白来的，那俩个混混逐渐落了下风。江烬表情狠戾的不停的用拳头打着混混。
直到，警笛声响起。
……
等到警察了解到原因后，批评教育了两个混混，然后就让江烬和季云听回去了。
江烬走在季云听的前面，昏黄的路灯把他照的有些孤寂。
季云听快步走了过去，和江烬并肩走在一起。
“今天被吓到了吧？”江烬停了下来，说道。
黑夜下的江烬，让人看不真切。季云听摇了摇头，没说话。
江烬却继续道：“对不起。”
这下，轮到季云听愣住了，“为什么道歉？这件事和你没关。”
“如果你没来找我，你就不会遇到这事儿。”
江烬的表情暗淡。季云听却在这时拉住江烬的衣袖。
季云听认真的看着江烬，“江烬，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不是你。”
月光将少女照的温柔，恍若天神下凡。江烬愣了愣，半晌，他“嗯”了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