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看清楚我是谁(1/1)
“清岩哥,你知道吗?我回司家的第一天,他们就把我唯一的伙伴丢了,那是一只陪伴了我8年的小熊玩偶,虽然破破烂烂的,但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它陪我度过了无数个恐惧的夜晚。”
“我以为我找到亲人了,终于不用再漂流了,可是没想到,他们却如此对待我的朋友,还有我的那些旧衣物,他们都看不上,他们把我过去所有的东西都丢了。”
“或许,是我让他们丢脸了吧……”司听喃喃着,最后声音带着悲凉,睫毛也被浸湿。
闻清岩安静地听着,感受着他的感受,嗓子像吞了刀子般,心里也跟着撕裂般的疼。
他用力搂住司听的身体,声音嘶哑:“好、我们不回去。我带你去龙之谷。”
闻清岩忍着脑中剧痛,艰难地扶着司听出去,叫了代驾准备回龙之谷。
车上,司听还是紧紧地粘着闻清岩,脸埋在他的颈间,呼吸均匀像是醉倒睡着了。
只是在闻清岩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到了龙之谷,闻清岩打开门,打开灯。
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托着司听的腰,把他往客厅沙发带。
司听面对着闻清岩,一只手搂着闻清岩的脖子,脚步虚浮,跟着闻清岩的脚步倒退着。
走到半路,司听微睁开眼,一眼就看到玄关鞋架上,一双粉棕色的拖鞋,造型是一只小刺猬,毛茸茸的特别可爱,一看就是女孩的东西!
轰!
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是……是哥哥爱的那个女人吗?
顷刻之间,嫉妒和不甘齐齐涌上司听的心头!
他顿住脚步,迷迷糊糊地指着那双拖鞋:“鞋~我要脱鞋~!我还没换鞋……”
不等闻清岩反应,他就蹬掉脚上的鞋子,光脚歪歪扭扭往玄关走去。
闻清岩只觉臂弯一空,脑中的刺痛也瞬间消失不见,精神更加清明了。
司听把拖鞋扒拉到地上,用力跺了几脚,然后又粗暴地穿起来,汲着拖鞋哒哒哒往回走,倒在沙发上面。
司听确实是有点酒气上头了,加上刚又吃了镇江千年陈醋,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拖鞋穿着竟然十分合脚,也丝毫没有想过,有哪个女孩子会穿44码的拖鞋呢?
闻清岩看着姿势不雅地倒在沙发上的小醉鬼,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目光落在他的拖鞋上,眼底又漫上笑意。
自从上次司听来这里住过之后,闻清岩就去超市,把司听的日用品全部置办齐全了。
现在客房,满满都是人气,跟他的卧房也没什么区别了。
在超市的时候,只是无意看到了这双鞋,他第一眼就想到了司听这个小刺猬,觉得还挺可爱的。
导购员说,这个其实是情侣拖鞋,造型可爱卖的还挺好的,但是这一对中的女款弄脏了,卖不了,所以只剩这双男码的了,他们单卖但卖不出去,男生不愿意买,女生又穿不了这么大。
闻清岩买下来了。
没想到,主人这么快就穿上了,还很喜欢的样子。
他弯下身子,轻拍司听的脸:“小听、去房间睡。”
司听翻身,懒懒地坐起来,睁开眼看了一眼闻清岩,又闭上,只是笑容甜腻:“是清岩哥啊。”
“清岩哥…你真好。”
他抬起手臂绕上闻清岩的脖子,把他拉近,两人的鼻尖只差1厘米的距离。
他闭眼笑着说:“清岩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好喜欢你……”
闻清岩身子狠狠僵住,顾不上脑中的刺痛,呼吸也不由得放轻,生怕打断了此时对他敞开心扉的少年。
司听舔舔唇,继续说:“你……你主动跟我握手,又很照顾我……还帮、帮我干活……”
“你劝我回司家,但是从不逼我……你知道我很想奶奶,还帮我拍视频……”
“我烫伤的时候,你也很紧张我……帮我包扎、帮我买药……你还…给我做、做好吃的。”
说到这里,司听笑了一下,掀开双眼望着闻清岩,水晶似的眸子闪耀着潋滟光华:“呵……你还很傻……傻傻的跳下水去救我……”
“还有……你不一样……他们都讨厌我,因为我交了男朋友,他们就推开我、远离我、逼迫我……可你、你明知道我的手链是秦越送的,我知道你厌恶我们,可你还是帮我找了回来……”
“后来……后来你还、还赶到剧组救了我。”
“你真的……太好了……”司听的声音此时带了一丝哽咽的哭腔,一滴温热的泪顺着他泛红的眼角滑落,似一朵颓靡的红玫瑰。
“我好喜欢你……我觉得、有你在身边,真好……”
闻清岩看着这样的司听,心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他疼惜地抚了抚司听的脸颊,沉默地看着他。
他望进少年的眼里,温柔又执着。似乎是想从少年的眼中,找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他口中的喜欢,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单纯的感激。
但是他失望了。
因为司听又闭上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懒懒地将脑袋搭在闻清岩的肩膀上,往他怀里钻了钻,并没有回应。
哥哥身上好温暖好温暖,他想贴的更紧一些。
在闻清岩看来,少年是醉了,说胡话而已、又或许是故意逃避他的眼神。
司听拱了拱闻清岩的脖子,侧过头,深吸一口气突然凑上去,微凉的唇瓣就贴上了男人的下颌。
闻清岩一惊,随后轻轻拉开司听,看着他的脸,声音低沉暗哑又带着几分试探:“小听、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司听迷离着双眼,浅浅一笑:“我不要、”又紧凑上来,这次亲到了闻清岩的鼻尖。
闻清岩压抑住内心沸腾的渴望和情欲,尽量平复已紊乱的呼吸。
“小听、别闹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看清楚我是谁。”
司听听话地睁开了眼,一双漆黑水润的染上了一层朦胧雾气,嘴里含糊不清:“是、是清岩哥啊。”
闻清岩失落地呼出一口气,原来他还是醉的。
他强行拉下缠绕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很晚了,我带你去休息吧。”然后拉起司听的胳膊,准备把他架到卧房去。
司听却不依了:“我不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