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雁西楼,字孤鸿。(1/1)
这时,一道清冷无情的嗓音镇压了咒骂的双方:“废话什么,打!”
下一秒,轰鸣声在耳边响起,魔族的右护法还在喋喋不休的叫嚣着:“雁西楼,你休要猖狂,我们尊上可不是吃素的,小心他出来活剐了你。”
回应他的是一道并没有被放在眼中的冷哼声。
混乱中,花自流根本没听清后面他们在讲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查看,这一看真是不得了了。
只见不远处五光十色的灵力与黑色的魔气在空气里对轰,两边虽各有伤亡,魔域这边却因为没有魔尊的坐镇开始呈现弱势。
而名门正派那里有一位穿着白衣的身影正持剑大杀四方,所过之处纷纷一招溃败,对比之下,魔族的士气自然就矮了一截。
花自流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立马把脑袋缩回来,对着那道屏障神神叨叨的嘀咕。
“你的卷王,无限猖狂!”
“你就是你,无与伦比。”
......
屏障依然纹丝不动。
花自流挠头拼命想剧情,可是这脑瓜子看过就忘,大体故事线他有印象,主角万人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情情爱爱、莺莺燕燕,看完直叫人双眼迷离痛不欲生。
不过,虽然槽点多,可它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把那本书给看完了。
结局:NB Plus(取首字母。)
嗯,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至于重要剧情,这本不正经的书统统一笔带过,看完根本没有印象。
不然他也不会落得被仙门围攻才想起来跑路,要是早知道,他早就跑了。
算了,现在想那些也没有用,好死不如赖活着,更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阵法这玩意到底要怎么破啊喂!
花自流把目光专注的落在眼前的屏障上,葱白的指尖贴上光滑的切面缓缓滑动。
嗯...护山阵法?
对哦,这玩意貌似得有符篆才能开启,他在这光喊口号也没有用啊!
花自流想明白后,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最后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鬼画符。
他捋直手里的黄色符篆,深吸了一口气:“启!”
“开!”
“急急如律令!”
“去你妈的!”花自流久试不中,耐心终于耗尽,抬手就把手里那张符篆给丢了。
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轻飘飘的符纸在空中无风自燃,化为了细碎的灰烬,面前那道浅灰色屏障在转瞬间亮起,随即龟裂成一道道碎片,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根根长矛,尖锐的刺猛然对准了陷入打斗中的人群。
“尊上,是尊上!他终于换完衣服赶来了!”
花自流:??
难道我暴露了!
他吓得白着一张小脸,悄咪咪再度探出了脑袋。
紧接着,天空中那一根根长矛嗖嗖嗖的朝着那些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正派人士刺了过去,一个照面的功夫,情势瞬间反转。
除了那个大杀四方的身影佁然不动之外,其余人全部陷入了恐慌。
耳边魔族还在欢呼着尊上这两个字,花自流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
趁着阵法的转换,滋溜一下蹿出了原身的大本营。
山中的风把他纯白的里衣吹得猎猎作响,而他身后满是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与四散飞扬的尘土......
三日后——
人声鼎沸的茶楼内,中年书生撩开衣摆缓缓落座,扬手敲了一记惊堂木。
喧闹纷杂的声响渐歇,待四面八方的目光齐齐汇聚于一身时,男子这才微微一笑,摇头晃脑的张开了嘴:“各位宾客,在下不才——相见欢,在这里给各位献丑说上那么一段...”
倚栏而坐的青年单手拄着下巴,侧耳倾听着昨日未完结的故事,微风从窗口吹过,鸦羽色的青丝松松晃至殷红色的唇边,被他玉一般的指尖轻轻拂开。
周围的喧嚣似是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安静的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
“‘千机阁里二三事’先讲到这里,预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好!”
“说得好!”
......
捧着簸箕的少女盈盈俯身,答谢着宾客们的打赏。
花自流疑惑的睁开眼,啧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时,店小二拿着一只水壶上前,给他凉了的茶杯中添上半盏热水。
杯中落下的茶叶因滚入了热水而缓缓上升,叶片在柔和中慵懒的舒展开,茶香四溢,热气氤氲。
“客官别急,先生今天还要讲些别的,老听‘千机阁二三事’也没意思不是?”
花自流点了点头,桃花眼下意识的冲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少女撩了一眼,然后给对方捧着的簸箕里扔了块碎银子。
青年眉眼含情,看不出喜怒,却透着一股少有的鲜活生气,即便行为举止略显轻佻,却始终没有过界,反叫人脸红心热,不敢多瞧。
花自流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美人含羞,端起茶水浅酌了一口,那边就传来了相见欢的大嗓门:“话说三日前,浮生宗带着仙门百家齐聚魔域,意图围剿魔域的魔尊,夺回各个门派丢失的仙器...”
噗!
花自流那口水还没咽下去,全喷对面姑娘的脸上了,他立马起身,慌张的拿着衣袖就要给人家擦脸。
因他皮相迷惑的女子被这一口温热的茶浇了个透心凉,连连后退避开他的动作,自己掏出帕子擦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道歉,此生就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他的脚趾差点给茶楼抠出一间宽敞的地下室。
“那场大战打了三天三夜,魔尊不讲武德居然一声不吭地就开了杀阵!传言浮生宗的孤鸿圣君为了保护正道修士,耗尽灵力撑起结界,真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至此孤鸿圣君已不知所踪......”
孤鸿圣君?
没听过,八成是个炮灰。
花自流把竖起的耳朵收回来,专心给人家姑娘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个你拿着,就当在下赔你衣裳了可好?”
说完他又掏出一块碎银子,硬是塞进了女子的手中,然后以手遮面灰溜溜的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孩童天真的询问道:“孤鸿圣君是谁啊?”
说书人伸手老神在在的捋了把胡须:“小孩儿,你连孤鸿圣君都不知道?那可是浮生宗唯二的圣君——雁西楼,字孤鸿。”
店小二约摸着时间出来续水,来到窗前时,才发现那道明媚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桌子上的白瓷杯茶香散尽,人走后...茶也跟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