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逐出师门再娶进门(1/1)
眼前的青年睫毛不安分的垂着,像是已经达到了即将发怒的阈值。
雁西楼抬手摁住对方身后的木门,借力拉开彼此的距离。
花自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呼吸平稳后,猛地抬起头,瞪视着眼前的人:“你...”
“去把衣服脱了。”
什么?!
花自流眼中的怒火被一捧惊慌浇灭,整个人瞬间如惊弓之鸟下意识攥紧了自己身前的衣襟。
什么叫去把衣服脱了?
这人!到底!想、干、嘛!!
偏偏雁西楼面上一本正经,银白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洒下,他这才看清对方凤眸周围不知何时氤开了一抹浅淡的红痕,秾丽的五官此刻竟越发美到极致,蛊惑人心。
两人一个站在光里,一个藏在影下。站在光里的人却像是戴了一层面具看不透,影下的人即便看不清表情也格外好懂,隐藏技巧委实拙劣。
“干、干什么脱衣服?”青年语不成调,结巴的厉害。
雁西楼就这般隔着不甚清晰的黑,盯着对方的轮廓。
这一刻,他的心下似是空了一块,那一块宛如被一根细细的针反复戳弄,疼倒不至于,却涩意难忍。
他想,这家伙似乎是在抗拒他。
说来也是,毕竟他这次...亲的确实有些过火了。
为人师尊...
算了,去踏马德的师尊,逐出师门再娶进门就行了!
不得不说,花自流在这件事上倒是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可逐出师门也不是说办就办的,至少现在还得装的像个人。
意识到时机不对,雁西楼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声,搭在门板上的手掌因克制而青筋凸起,桡骨隐现。
一息之后,他挪开手掌,轻轻拍了下青年的头顶,望着对方那双蕴满了警惕的眸子,故意道:“针灸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花自流凝眉,眼珠依旧一错不错的望着他,攥着衣襟的手更是没有半分松懈。
“真的?”
语含怀疑,甚至不信占据了制高点。
雁西楼面不改色的做出个请的姿势:“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针灸,好压制了你这一身的香味儿而已。记住,不管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花自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攥住衣襟的手微微松缓。
甚至尴尬到开始pua起了自己。
雁西楼刚才那样,可能还是跟他身上的异香有关,说到底,人家有钱有颜有人追,能图他什么?
花自流,别忘了你在这里没房没地分币没有,卖不了力气还不识字...
艹,我居然这么没用!
花自流越想越破防,嘴角都气得抽搐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脱衣服?这香味儿可越来越浓郁了...”雁西楼似是而非的来了这么一句,花自流吓得滋溜一下蹿上了床,顺便把上衣扯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看,青年的脊背在眼前拉伸出好看的弧度,清瘦的脊骨凸出陷于墨发,间隙还露出一抹白皙的脖颈。侧脸埋进枕头,徒留另外半张好看的脸摆出视死如归的作态:“快点快点,我冷,还有...你技术行不行啊?我怕疼。”
担忧的话语在他嘴里好像莫名变了味儿,雁西楼打了个冷颤,暗想如果有来生,青年一定是只狐狸精。
对了,清心咒怎么念来着?
想了许久,雁西楼都静不下心来,当下果断放弃,走向了床沿,然后大致扫了一眼青年身上穴位的位置,随即举着细如牛毛的针扎了下去。
心思再度飘远,呃、改天去寺庙找个秃子好好学学......
雁西楼闭着眼扎针这事,若是花自流看见了肯定不会傻了吧唧的脱衣服给这人白白占便宜!
很可惜,他就是看不见。
一套针法行下来,顺利到花自流都惊讶不已。
就在雁西楼起针之后,屋子里的那股香味儿再度溃散了,花自流起身想道谢,头顶蓝色的床幔哗啦一声掉了下来,薄薄幔帐印出一个浅浅的人形虚影。
对方似是在低着头收针,同时自顾自的开口讲着:“才一天不到就复发了,待明日我去问问吴药那老头儿,没什么事你就先睡吧,睡醒...为师带你回宗门。”
待他说了一大车话之后,花自流点头应好,再度想要道谢,奈何这人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也不和他打个招呼,扭头就跑了。
这情形...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上次帮他擦伤药的时候,雁西楼也是被鬼追似的离开了。
为什么呢?难道雁西楼有帮助别人就会害羞的毛病?
啧、还真没准!
花自流套好外衫,去楼下招呼小二送水洗了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笛声在床上的人入睡后,隐隐约约的被奏响....
花自流感觉自己才闭上眼睛,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他被吓得猛然睁开双眼,头顶浅青色的一角幔帐被窗外的夜风吹得宛如涟漪,荡起连绵不绝的弧度。
啊这...他屋子里的床幔是蓝色的啊!
花自流还不等想明白,下颚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硬生生把他的脸掰到了自己的方向。
明亮的月光隔着幔帐仅有浅浅的余光渗透进来,床内侧的人单手撑着头,凤眸半阖直勾勾的望着他。
花自流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雁西楼凤眸微扬,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捏住他下巴的手指缓缓上移,沿着唇线轻扫摩挲:“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他的声线带着隐约的沙哑,吐气如兰。
往日漂亮又不轻佻的长相,在浓郁的黑夜里却宛如一只爬了床的艳鬼,令人毛骨悚然。
花自流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后停顿两秒钟,又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可怜。
雁西楼见此故意板着脸,贴着他唇线的指腹抬起又落下,敲击了两下他微不可见的唇珠。
像是在摆弄着自己心爱的玩具,怕玩坏了却又舍不得松手。
这时,雁西楼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他的眼睛,纠正道:“不对,我是想吃你来着。”
花自流这下彻底淡定不下去了,眨巴眨巴眼睛得出一个结论:“我在做梦。”
雁西楼看他那怂里怂气的模样就绷不住了,笑着点头附和:“嗯,我也觉得你在做梦。”
花自流:“......”
呜呜呜~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