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到底是谁要洗澡?(1/1)
更深露重,满天星花海在夜幕下轻轻摇晃,枝叶上坠着的细小水雾凝结成滴,要落不落...
花自流抬手把人推远了些,闹起了脾气:“我不洗了!”
他毛病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雁西楼又早就存了戏弄的心思,自然对他的反复无常没有半分恼怒,反而顺着青年也跟着躺了回去:“也好,一天不洗没什么,我又不会嫌弃你。行了,咱们睡觉吧。”
察觉到对方修长的手指缓缓搭上他的腰腹,花自流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我洗!我要自己洗。”
雁西楼躺在床榻的外侧,就那么平静的望着他,极其的好说话:“可以,你自己洗。”
待到浴桶里装满了热水被放置在厢房的那一刻,花自流僵硬的抬头看向倚门而立的男人,再度重申:“我要自己洗。”
对方的侧脸在昏黄烛火的映射下染上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味,宽大的亵衣松松散散的拢在一起,露出半边削薄清瘦的锁骨,骨壑深陷甚至形成了浅浅的阴影,姿态疏懒又随性,半分没有出门回避一下的意思。
开口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有眼睛。”
花自流啊?了一声,表情迷惑。
雁西楼的视线轻飘飘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挑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你放心,我看到你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洗。好了,别废话了,一会儿水该凉了。”
不是、这能放心个屁啊!
花自流在对方催促的视线下,硬着头皮伸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我没有在别人的注视下沐浴的习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一般人早就走了。
可是面前的人却不是一般人,摆出一副懒倦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身后的门板,脚步没有挪动丝毫。
“让我出去不行,习惯可以养成。”
“为什么?”花自流总觉得雁西楼在无理取闹,眉眼染上不耐。
对方垂下眼睫,打了个呵欠:“我得盯着你,万一你想不开又跑了怎么办?”
“这四周都被你布下了禁制,我怎么跑?”花自流气死了,站在浴桶旁伸手指了指半敞着的窗子。
下一秒,一道意味深长的‘哦’声响起,雁西楼那双半阖着的凤眸骤然抬起,浅淡的疏离与怀疑隐隐浮现:“所以刚刚我去帮你打水的时候,你就已经尝试过逃跑了?”
花自流呼吸一滞,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就在他组织着语言编瞎话的时候,才张开的嘴就被一根手指轻轻点住,只见刚刚还倚门站立的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近前,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他:“别急着否认,你先想想怎么解释一下,是如何知道我在房间的周围布下禁制的这件事。”
花自流:“......”
怔愣中,雁西楼把搭在他唇上的指尖移开,隔着他把手伸向了身后的浴桶,淅淅沥沥拨弄水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从远处看,他们就像是抱在了一起似的,这种要贴不贴,欲碰不碰的模样,仿佛比紧紧相拥来的更要撩拨人心。
“你到底要墨迹到什么时候,还洗不洗了?”
花自流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洗了。
他缓慢摇了摇头,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人,手掌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襟,像是在警惕着什么,防范着什么。
雁西楼的目光轻轻掠过青年因紧张而泛白的指尖,抬脚绕开对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不洗,那我洗了。”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摩擦衣料的声音就响起了,花自流震惊的看过去,洁白的亵衣在眼前飞过,布料落下的瞬间,白皙又不失精壮的身躯呈现于眼前。
花自流倏地转过头,话都来不及说就要去开门。
很显然,他忘记了这间屋子被设下了禁制,这扇门根本就打不开。
至少不是他这个级别就能打开的。
花自流僵化的脑子渐渐解冻,手掌摁在门板上,一字一顿的说着:“雁西楼,你、你闹够了没有?”
男子掬起一捧清水撩在肩膀,嗓音带着几分困倦的沙哑:“谁闹了?你不洗澡还兴别人洗了?晾在这里也是浪费...”
花自流懒得跟着废话,用力闭了闭眼睛,压着火气:“开门!”
“开不了。你若实在无聊就先去床上等着,我很快就好。”
花自流:??
有病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些什么?
对方的厚脸皮令他羞恼又浮躁,想冲过去跟雁西楼理论,可那人却大大方方的在屋子里洗澡,有恃无恐的模样简直令人牙痒痒。
时间一分一秒艰涩的行走着,花自流锤了锤自己的小腿,手指下意识的捏住了衣袖。
天呐,他怎么还没洗好?
热水流淌氤氲出大片的雾气,渐渐铺满了整间屋子,暧昧的因子随着水蒸气缓慢在空气里漂浮游走。
花自流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睛,索性站在门口进入了修炼状态。
谁曾想,刚刚过了筑基中期的他竟是在须臾之间倏地跃至筑基巅峰,咔嚓一声,再度迎来了修为上的突破。
他睁开双眼,急速流淌的血液似乎冲破了某种禁制,冷风从窗外而来,卷走了上层的水雾,也把他周身萦绕的清香呼的送至了远方。
撩动热水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花自流后知后觉的抬起胳膊,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
!!!
这个香味...难道每次突破的时候都要爆发一次吗?
“雁西楼...”他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银针!”
短暂的沉默之后,热水再度被拨弄出声,淡淡的喘息从身后传来,诡异的是呼吸越来越急促,听着奇奇怪怪的...
花自流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转身向前走了两步:“雁西楼,你洗完没有,我身上的体香好像又出来了,你能不能用银针帮我...!”
“嗯...”
浴桶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尾音拖长似是化为了一道叹息,听在耳里像是带了钩子,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方面。
花自流脑子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砸了一棍子,干巴巴的问:“你...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