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情深难自抑(1/1)
辰宁看完忍不住感叹:“这人总不会是天煞孤星的命?”
“你也觉得离奇?”百里彦笑道,伸手从她手里拿了那一册卷好了放回去。
“文满给我看这个,是何用意?”
“只是先提醒你,这京城龙潭虎穴,不要轻举妄动,”说着,他收拾了箱盒重新放回架上,“我给你那块侯府玉牌可还带着?”
辰宁点了点头,拿出玉牌给他看了,笑道:“怎么,想要回去了?”
“想什么呢?我是说这一处你随意可以来,若是碰上还不认识的,你将玉牌给他们瞧瞧就行。”
“仅凭一块玉牌?那若是有人仿制?”
“我自然还有别的法子,但你可以随意,”百里彦起身,又牵了她准备下楼:“阁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你要是想看,自己来看就行。”
辰宁不解的收回了玉牌,皱着眉看他,挠了挠他手心:“你又要带我去哪儿?”
百里彦顿了一下,慢慢回过身来,又缓缓的靠近了她,彼此的气息混在一处,鼻尖也几乎要碰在一起。
他眼里闪过蛊惑的花火,忽然转头贴向辰宁耳畔说道:“阿宁不提我还忘了,外面太阳正晒着,我们可以在这待上片刻。”
他温热的气息沿着她耳畔滑下,辰宁只觉耳侧一阵激颤,抬手勾住百里彦,直接吻了上去:“要亲就亲,说这么多做什么!”
百里彦愣了一下,忽然轻轻的笑了,双手环过她身后,将她紧紧揉在怀中,唇角微凝,带着某种虔诚的意味回吻她,贴着她唇瓣反复摩挲,炽热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间荡漾,贴合在一起的身躯,令辰宁感受到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睁开微微颤动的眼,见他迷醉的神情,怦然心动,略带恶意的探出舌尖,灵巧的划过他口中,只听得百里彦难以自抑的一声重重喘息,搂着她追逐纠缠,叫辰宁一时喘不过气。
她挣扎的想要推开一些,偏偏叫他吻得手脚发软,稍稍退开一些,便又被百里彦手掌紧紧的扣着后颈深入,情潮似汹涌的海浪,瞬间将她淹没在无尽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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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一动也懒得动。
就在刚刚二人擦枪走火的时候,辰宁头上玉冠坠落,一阵碎玉声将辰宁惊醒,她一把推开了百里彦,可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百里彦愣了一下,扭头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留下辰宁在原地发愣。
碎裂的玉冠掉落在地上,辰宁发乱四散,银簪歪歪斜斜的欲坠不坠。
她怕是自己三番两次的拒绝叫他难过了,捂着自己滚烫的双颊手足无措。
她反思了半天,似乎也有些理解百里彦的心境,每次撩都是她自己先撩的,可谁想着百里彦平时看起来沉稳,偏偏一撩了便和猛虎饿狼一般。
她起身走到窗前,倚着窗台望着外头出神,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挠了挠脖子,忽然抬起头来,又是一声长叹,想着还是等百里彦来了解释一声。
可等到阁外的天色渐渐暗了,百里彦还是没有出现。
她抬眼看了着窗外,头靠着在窗边,心里盘算着数到十,百里彦不来,她还是先回去再说。
可十个数后,又觉得时间有些短,心想着还是数到二十吧,才想接着数下去。只觉得身子一阵重心不稳,鼻间尽是熟悉的气息:“阿宁。”
辰宁眉眼轻颤,故作平静:“你去哪儿了?”
百里彦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着,半晌贴着她耳畔摩挲:“对不起,离开了一会儿。”
“做什么去了?”辰宁说着,又好奇的往他身下看去。
百里彦连忙捂了她的眼:“阿宁,别闹我了,不是这个。”
二人出了小阁,辰宁看了看天色,转头问道:“侯爷接下来有何打算?如今万廉寻了平王庇护,这事儿还能查下去吗?”
“的确是个问题,但潮起潮落,最先上岸的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不如再养一养,看看后头还有什么,何况,这京城里各方势力暗中较量,总有人耐不住。”
“侯爷当初让我去瑶城,便是为了避开京城的是非?”
“嗯,瑶城离椿城更近一些,若是有人意外,我驻守瑶城,你退往椿城,自然无碍,说起来,阿宁身处他国,却将椿城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令我钦佩。”
辰宁愣了一下,上一次百里彦与她刻意提起椿城的时候,她便已经怀疑百里彦知晓这些,却没想到这回他倒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暮色将沉,红霞映着半江湖水一片朱红,晚风吹来一阵凉意:“那你是何时知道的?”
“阿宁莫要疑我,我不会害你,无论是无心宗也好,南家也好,百里家都不会与之为敌,此事并不只是为了阿宁。”
辰宁转过头,眼中茫然,喃喃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身处迷境,每一步都如临深渊,却又被指引着往一条我并不知去往何处的路上走,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百里彦,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前路一片死境,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只是死境!”百里彦猛然抓住她的肩,认真的说道。
辰宁愣了片刻,忽而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不论是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借此左右我。”
“阿宁,我只是想要你平安,若是我能替你解决的麻烦,我想我自己可以……”
“我不愿意!”辰宁抬眼直视着他,眼底坚决,“我不愿意别人替我安排一切,我也不愿意躲在别人身后安然享受一切。”
“我只是想为了你做一些事?”百里彦小心翼翼道。
“我也想,我若是为你做什么,那你希望我隐瞒吗?希望我欺骗吗?”
她转头看向绯红的湖水,“无知是罪,安然也不是福气,百里彦,你好好想想吧。”
辰宁转身离开,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懊恼。怎么偏偏是此时此地,明明有更好的方式来说,怎么又偏偏此情此境,折煞了情浓。
可百里彦不是旁人,苦等多年等来的心上人,怎么会轻易的放开。
他大步赶上辰宁,拦在她身前,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不由非说的牵起她的手:“阿宁想得我太简单了,照夜的事儿我要瞒也瞒了下来,我爱你念你,愿你安宁又有何错,阿宁可以闹我怨我,却不能因此离开我。”
他将她掌心按向自己心口,眉眼微红:“我一心爱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步步深渊,这些……这些不都是本该如此……”
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最后一句,他终究是没说出口。
有些事儿,有些人已经忘了,从来,生者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