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魇妖(1/1)
闹将了半晌,辰宁收了六道盘揣进怀里,带上易辛准备去一趟刑司衙门。
梁管家听说她要出门,早早的给备好了马车,辰宁本来是打算骑马去的,可易辛拉着她悄声的说:“公子还是上车吧,最近京城不太平。”
辰宁皱了眉,最近是他消息闭塞吗?不过看着马车都已经备好了,来福也高高兴兴的要充当车夫了,辰宁干脆先上了车马,等放下帘子,转头追问易辛:“你刚说京城里不太平,是出什么事儿了?”
易辛看着她一脸的好奇:“公子没听说吗?”
辰宁心想我听说个毛?也没人跟我说啊!
易辛看她的神色确实不知,才想起来前阵子这事儿发生的时候,辰宁因为受伤被百里彦带去永夜城了。
“就之前您去永夜城那段时间,京城夜里总有怪叫声,那种许久没人住的宅子里,偶尔还听得有人惨叫,可刑司的人去,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辰宁一脸疑惑的看向她:“莫不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人呢?”
“可是城里是真的丢了人的,已经失踪了好几个了!”
辰宁闻言沉默了,如果易辛说的都是真的,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于是问道:“你确定失踪的那些人,和那声音有关系?”
易辛看了看外头,附耳与辰宁小声说道:“公子,不瞒您说,照夜公子让浮光与我暗中查过一回,确实是那东西闹出来的事儿,只是那东西甚是诡异,我们也不敢靠的太近,但是的确吃了人就是。”
辰宁忍不住心里一惊:“啧啧,当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她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有些慌,忽然间神思不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马车外头拉扯着她,整个人像是在晕车一样难受。
易辛看她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像是昏昏欲睡的神情,额头却忽然冒出豆大的汗来,心中一惊,连忙抓着她喊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辰宁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拥挤的人潮中穿行,忽然间让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她张了张嘴想和易辛说一句小心,却觉得两眼一暗,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其中。
忽然间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刚刚围绕辰宁的压迫感忽然消失,她一瞬间神识清明。
辰宁撩起帘子,想看看外头是个什么情形,却只见前头有人拦住了他们马车。
来人一身侍女装扮,拱手与她说道:“辰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前方酒楼一叙。”
辰宁好奇的往前面的酒楼看去,却在二楼的栏杆处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原来是桃花镇的月华姑娘。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样,月华的出现刚刚好替她解了刚刚的困境。
她冲来人点了点头,便叫来福去客栈门口停下。
等上了楼,风月华看着她的神情,隐约有几分担忧:“辰公子,刚刚没什么事儿吧。”
月华这话问得叫她有些突然,只是刚刚那情形她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摇头:“没什么事了。”
“让我瞧瞧。”月华不放心,说着凑了过来:“刚刚我在楼上就看这你那马车不对劲,小二认识赶车那位小二,我才知道是你家的马车。”
辰宁揉了揉额角,此时仍会感到头疼:“你怎么知道马车不对劲?”
月华也不瞒她,直接从身上取下来一条奇怪的骨雕珠串,从中拆了一颗下来,放在他手中:“这个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专门对付魇妖的,我刚刚就能瞧着一团青雾的东西,围着你那马车。”
“魇妖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过?”辰宁看着手中那颗珠子,这珠子隐约是个什么东西的骨头做成的,雕成了恐怖的模样,“这又是什么?”
月华听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觉得有趣便忍不住笑了:“公子话语连珠,我先回你哪个?”
“随意,看你想回哪个。”辰宁精神萎靡的坐了下来,浑身有气无力。
恰在此时,小二送上来两壶酒,辰宁见状挑了挑眉:“你一早就要喝酒?”
虽说日上三竿,可到底还没到午时,辰宁酒量极浅,甚少喝这个东西,自然不能了解大早上月华就要了两壶酒的缘由。
月华闻言提了其中一壶放在辰宁眼前,笑道:“这壶给你驱驱邪气用的,另一壶是我陪你的,总不能叫你一个人干喝着。”
辰宁挑了挑眉,“我可没那么矫情,喝个酒还要人陪?那要不还得让人唱个曲儿?”
“也不是不行,此事我也擅长,不知辰公子想听个什么的?”月华说着,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这可使不得,辰宁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哪想着月华会接了这话,于是连忙摆手:“可不敢这样,姑娘莫取笑我了。”
月华看辰宁的囧样,更来了兴致逗她,话里半真半假半痴半嗔:“我原本就做的这行的,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公子是嫌弃我了。”
她言笑晏晏看似坦荡,可眉眼微闪却依旧泄露几分不安之意,辰宁敛了笑意,伸手按住她给自己倒酒的手,神色认真且严肃。
“月华,并未看轻过你,桃花镇你救那位红菱姑娘,有勇有谋,侠肝义胆,再说又有一身才学,我敬佩得很。”辰宁收回手,自己提了壶倒了一杯酒,抬手与月华敬上,“我是想拿你当朋友的。”
“嗯,”月华闻言愣了半晌,而后轻轻笑了一声,也倒了一杯酒回敬,又带娇嗔的念了一声,“只是朋友啊?”
辰宁只当没听见她后面的话,瞥了她一眼,二人碰杯,辰宁抬手饮尽杯中佳酿,却意外的被辣了个头皮发麻,一张脸瞬间熏得通红,忍不住抱怨。
“月华姑娘,你可真抬举我,这么烈的酒拿来给我喝。”
“不烈怎么替你驱邪?”
辰宁只觉得脑袋更昏沉了,眼前的月华突然变出许多虚影来,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抓,指尖才触碰到一片柔软,下一秒脚下一软,只听见一阵惊呼,忽然跌进了一个略感熟悉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