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机营（1/1）
朱由检环视东厂庭院中的一众人，一挥手，曹化淳便命人抬出一箱箱银子，摆在庭院中。
“朕，这次动勋贵不打算动用锦衣卫，因为在锦衣卫中也有不少勋贵中人，容易走露消息。”
“东厂，这些大老爷们，嗤之以鼻，不想与之交往。”
“由东厂将成国公一系的勋贵，将其贪墨行为做成铁证，骆养性会把罪证交给东厂，何时动手，曹化淳会给你们命令。”
“东厂这次千万不要让朕失望，拿出你们的狠劲。”
朱由给了身旁的曹化淳一个眼神，就在众人面前将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眼前闪。
看着呆在原地的众人，大声笑道：“拿，东厂自皇兄殡天后，饷银一直未发，朕今日将饷银补齐。”
底下众人见到方正化点头后，才敢上拿沉甸甸的银子。
朱由检淡淡笑道：“朕知道，魏忠贤的令，朕的圣旨，能让你们无条件服从，但用银子，你们会更有心为朕办事。”
东厂的一个个人，都眼神炙热，双手捧着银子，那笑脸比见了亲爹亲娘还要高兴。
“骆养性把证据留给东厂的人，我们先走。”
“方正化等到魏忠贤回宫后，你就留在朕身边，朕命你为御马监掌印太监。”
“不久之后，朕会对皇产进行改制，需要一个手腕铁血的人来掌控。”
“你，合适。”
“走吧！方正化你带路，朕去看看，大明最神秘的军队，神机营。”
一行人一路疾驰，来到神机营大门。
一踏入神机营能感觉到这里防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军容个个都透着威武之气，训练有素。
来到堂中看着神机营堂中的沙盘上，九门各处的兵力防备，再看向城门外标注的十数万大军，一处又一处的两兵相交，看到德胜门、宣武门、朝阳门三门被破。
朱由检看向面容刚毅的方正化，疑问道：“这是沙盘？”
方正化看了眼沙盘后，恭敬道：“皇爷，奴婢最喜到茶楼听书，喜欢听郑和下西洋的故事，喜欢听于谦守卫北京城的故事，成功挽救大明于危难中，这是当年于少保力挽狂澜，保卫住京师的攻防图。”
“奴婢年幼时，就是在听书的茶楼，遇到我的师傅，释帝法师，是个光头和尚，当时师傅给我一本武林秘籍……”
朱由检听得入迷，当听到秘籍时，朱刚烈便对朱由检出声，借着朱由检的好奇问道：“帝释法师是何许人也？武林秘籍？”
“不会给你的是《菊花宝典》，欲练此功，要先自宫？”
轮到方正化一脸惊讶道：“陛下，释帝法师在南京鸡鸣寺？奴婢数十年，都未再见过师傅，他老人家在哪？”
朱由检一脸疑惑的摇头道：“朕，没见过此等，能立地成佛的绝世高人？”
“这本秘籍，让你练就绝世神功？”
方正化恭敬回道：“皇爷，那时奴婢年幼，那本秘籍《菊花宝典》怪自己读得太匆忙，秘籍最后写了句，让奴才五雷轰顶的话。”
“就是如未自宫，亦可功成，奴才当时心如死灰，阴差阳错的进了宫。”
“皇爷，也要修炼这《菊花宝典》？”
朱由检翻着白眼，无奈道：“朕贵为天子，有你等武林绝世高手护佑，那需朕亲自动手？”
“剑客一怒，顶多血溅十步，而天子一怒，可是伏尸百万。”
“书生仗剑走天涯，从说书人口中说出的那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你这路线图，也先率领瓦剌进攻京师，你一次又一次的复盘。”
“如今真有敌军进攻京师，你可有御敌之法？”
方正化被一问，问得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思考片刻后，恭敬道：“皇爷，朝廷的军国大策，奴婢……”
“朕，赦免你无罪，你大胆说。”
方正化犹豫再三，想到心中的那团热血，紧咬着牙，沉声道：“真要是有十万敌军围困京师，此时朝廷危局比英宗时期，瓦剌也先围困京师还要凶险。”
“因为三大营的实力大不如前，就是奴婢治下的神机营，也不如当年，百余年前战斗力，经过成祖、宣宗的战争洗礼，实力是很强。”
“如今满是勋贵家奴的三大营，就说奴婢治下的神机营，也还有不少连魏公公，都动不了的勋贵之后。”
“对付寻常山匪流民，还能一战，真要面对蒙古、建奴骑兵，如今的三千营与五军营，皇爷对上千人以上的厮杀，赢面小。”
“奴婢不知是在神机营久了，就喜欢这里火药味，也认为将来终结冷兵器时代，就是神机营里的火器。”
“奴婢以为要胜蒙古、建奴的骑兵，大明要在火器上下大功夫。”
“才有机会？”
朱刚烈又在朱由检耳边，缓缓道：“方正化这太监是大才，忠心度也够，历史上记载，崇祯十五年，冬，北京城附近的地方被清兵包围，你命他总管保定的军务，有保城的功劳，崇祯十七年二月，你又命方正化出任地方，复为总监，登陴固守，城被破后，方正化击杀近百人后，力战而亡。”
听到老祖这话后，朱由检看向方正化，更为喜爱，文武皆是上乘，此人若不是忠仆，谁是忠仆？
难怪皇兄爱用魏忠贤这般的奴婢，比起勋贵、文臣，还是无依无靠的他们，要忠心太多。
替自己收尸建陵的曹化淳，最后时刻跟着自己一同赴死的王承恩，为大明守城战死的方正化，而这些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文人，只会开城跪迎敌军，这些人全都该死。
露出笑脸的朱由检，柔声道：“魏忠贤与曹化淳，都在朕面前提过你，功夫了得，说你是当今武林天下第一人，与骆养性比试比试？”
方正化点头后起身，那怕是太监之身的他，身上也散发出一股特有的霸气，眼神一扫，在旁紧握绣春刀柄的骆养性，就让其心生胆寒之气。
“皇爷，骆大人用绣春刀的话，再加上在暗中护卫皇爷的数十名锦衣卫高手，奴才十招内能夺下骆大人手中绣春刀。”
朱由检不可思议道：“养性那怕面对天下第一，也不怕，更不能怂，与天下第一人对决输了也不丢人。”
在身旁的骆养性尴尬笑道：“陛下，方公公那用十招，方公公其实是臣师傅的小师叔，是臣的师叔祖。”
骆养性带刀也只能接住方正化十招，那他的实力必入臻化境界，难怪魏忠贤与曹化淳数次提起此人，朱刚烈惊叹着，不愧是金庸笔下的东方不败。
朱由检惊讶道：“你这么强？算了差太多，就别打了。”
“骆养性，你把朕交代彻查山西八大商人通敌一案，查清便可，皇太极动作这么大，我们不搞点动静也不好。”
骆养性重重跪地。
朱由检满意看向方正化，缓缓道：“难怪皇兄会把神机营交给你统领，你给朕大致说下神机营？”
方正化边走边介绍，“神机营是大明军队中，专门掌管火器的特别部队，担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
“主管操练火器及随驾护卫马队官兵，由大明皇帝直接掌控的战略机动部队。
“蒙陛下与先皇圣眷，神机营之重，奴才深知，定当日日如履薄冰，尽心竭力，才能不辜负陛下之恩。”
方正化对神机营每一处都了如指掌的他，语气平缓道：“皇爷，神机营身为京城禁卫军中三大营之一。”
“全营兵力，步兵三千二百人；骑兵二千四百人；辎重车夫五百一十二人；各级军官，侍从，传令，杂役五百一十五人；共计官兵六千六二十七人。”
“装备火器：枪一千九百八十四枝，其中鸟铳二百五十六枝；三眼枪一千七百二十八枝；大小佛朗机共二百五十六挺；各种火炮(红夷，神飞，灭虏等等)八十八门。装备车辆：偏厢车一百二十八辆(战车)，辎重车二百五十六辆。”
朱由检大喜道：“方正化好样的，朕到时把御马监，交到你手上朕放心。”
“曹大伴，给朕赏黄金百两。”
方正化重重跪地，沉声道：“皇爷，奴婢孑然一身，就一人，一日三餐，外加一间屋子，别无他求，奴婢恳请皇爷赏赐给神机营的机器局。”
“研发火器，真是个烧银子的丹炉，深不见底。”
朱由检回宫前，取下手中珠串，丢在方正化面前，便缓缓离开神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