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科院（1/1）

蒋今年确定现在自己是在地下，但房间外面却意外得亮堂和宽敞，一点都不像是在地下的样子。

门口就是一条大走廊，两边甚至还摆满了绿植，绿油油的样子，看来是有人定期在养护，走廊的对面有两间房子，分别是道具室和武器室，门牌上写着，看起来也不小的样子。

走廊的尽头可以看见一部电梯，应该就是刚才他们下来的电梯了，不过赵年没有带着蒋今年往那边走，而是朝着另一边的大厅走去。

“欢迎来到灵科院大杭市分部，这边是我们日常训练的地方，然后右手边是生活区，我们正对的方向则是会议室、作战室和资料室，来先给你介绍下同事们，不过大部分都在出任务。”

说着，赵年便带着蒋今年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空荡荡，随意摆放着两张沙发和一张茶几，还有一个前台，走近了一看，只见前台后面趴着一个黑漆漆的脑袋，长发随意披散着。

只见赵年凑近了，宛如恶魔低语般，悄悄地说：“小雨~老大来了。”

“啊，老大好，今天星期五，昨天星期四，昨天我被一个帅哥灵骚扰了一夜，所以没睡好，但我刚才绝对不是在补觉，我只是在思考人灵相恋的可能性，为灵科事业尽一点绵薄之力......”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女宛如弹簧般弹起头颅，挺起腰背，口若悬河，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含糊碎语，眼皮却一点也没有睁开。

少女戴着大圆框金丝边眼镜，脸蛋微圆而不胖，皮肤素颜且白皙，胡乱黏在脸上的几缕碎长发也掩盖不了她的可爱气质，唯独眼圈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圈，惹人怜爱。

可赵年丝毫不怜香惜玉，像是个真正的恶魔：“起来干活了，新人蒋今年报到，以后他归你负责，除了院里的一些手续，记得把他学校里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把他学校里的重要物品捎一下回来。”

“哦，是赵哥啊，好的，容我小憩一会，我一个月没休息了，好不容易轮到我坐台，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可怜我，不要告诉老大，好人万岁，赵哥万岁。”

说着，少女便倒头继续打瞌睡去了，全程都没睁一下眼睛，蒋今年都没有打招呼的机会。

赵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蒋今年尴尬道：“咳，不要见怪，小雨看起来不靠谱，实际上靠谱的很，她会把你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好的。”

蒋今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道：“你们，工作强度这么大的吗？”

“哈哈哈，其实，也还好啦，小雨是后勤部的接线员，每个月都有两天轮休，以后就由她负责你的后勤工作和情报工作。”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那个啥，工作虽然辛苦了点，但我们报酬还是挺丰厚的，像你这样的见习员起步都是10k的，你这么优秀还能加点。”

“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巧了，蒋今年正好缺钱，这几年读书借的钱光靠奖学金可还不完，10k的工资说实话他挺心动的，一般就算高校的应届生也很少起步就有10k的，除了那些高门槛热门专业，而且这还不是正式员工的工资。

“那我的话是哪个部门的。”

赵年松了口气道：“跟我一样，是战斗部，灵科院毕竟是跟灵打交道的，所以除了研究部门，剩下的就是后勤部和战斗部了，架构很简单，也是为了能够快速响应突发事件，不然等一道流程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没想到偌大一个国家组织架构倒是精简到不能更精简了，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特殊部门。

“好了，以后跟后勤部有的是打交道的时间，现在先去见见几个战斗部的同事吧。”

两人继续朝着生活区的方向前进。

生活区是统称，实际上包含了宿舍区、娱乐区、食堂等地方，这地下俨然一个小型社区的样子，满足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现在赵年口中几个战斗部的同事就在娱乐区。

说实话，蒋今年其实有点社恐，多亏了赵年随和实诚的性格，才让他感觉跟赵年待在一起不觉得尴尬，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赵年，而且附身者会不会都有点怪性格也不好说。

就在蒋今年胡思乱想之际，两人就到了娱乐区，这里有小型篮球场，乒乓球桌，台球桌，电玩区，还有热门游戏主机，各种棋等等等等，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游戏城。

“这里，就是大家都喜爱的娱乐区了，工作重要，但放松更重要，主打就是一个劳逸结合。”

本来，蒋今年是该为这规模的娱乐区感到惊讶的，但有些事情更吸引了他的注意，不能说是惊讶，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则更加恰当。

堆满了各种棋的那片区域，一个穿着黑色太极服的老者正在跟一个“人”下象棋；篮球场上，一个寸头的年轻人正在跟一个卷发的中年女“人”跳交际舞；一个手上还缠着绷带的黄发小伙正单手跟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在打乒乓球。

而这所谓的“人”，竟然都是身体在微微发光的灵。

蒋今年满脸问号地看向赵年，不由地愣了一下，只见赵年也是一副满脸问号的表情，甚至张开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事情。

赵年快步向太极服老者走去，蒋今年紧随而上。

“杨老，您怎么在这。”赵年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我现在是你们的特聘教师，叫我老杨就好了。”太极服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对着赵年挤眉弄眼，宛如一个老顽童。

“这不是胡闹么您，啥老杨啊，您可是......”赵年急道。

“嘘！”老者再次嘘了一下，不再搭话。

赵年无奈，深知这位的想法奇奇怪怪，没人可以左右，便放弃了劝说，只得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向另外两位同事走去。

但蒋今年可不知道这个老者的身份，于是向赵年提问道：“这位是？”

他识趣的没有直接问这位一看就是大人物的老者。

“大人物，不要多问。”

“哦。”

赵年拍拍手，招呼道：“好了，你们两个停一停，来见见我们的新同事，蒋今年。”

闻声，那位打乒乓球的小伙停了下来，看向赵年这边，但那位跳舞的少年还是沉浸在音乐中翩翩起舞。

“呦，今天真是热闹，新同事，新老师一起来。”黄发小伙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这个小鲜肉就是新同事吧，赵哥特招，看来不简单啊，你好，我叫李剑。”

蒋今年握住李剑伸过来的手，点头道：“你好，我叫蒋今年。”

“呦，你名字也带个年字啊，这下咱队就有两个年字辈了，赵哥干脆叫大年，你叫小年吧，哈哈哈。”

赵年没好气道：“就你话多，你这张嘴也该打上绷带，以后就劳烦您带带我们的小年同志跟同事们熟悉熟悉了。”

“不敢当不敢当，包在小弟身上。”

“忙你的去吧。”

“好嘞。”李剑拍拍胸脯，笑嘻嘻地走开，活脱一个精神小伙的样子。

赵年转过头来对着蒋今年道：“李剑就这样，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人还是很热情的，以后生活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找他，至于跳舞的那个嘛，他叫周青松，做事比较专注，就不打扰他了，跟你一样，他们也是见习员。”

蒋今年点点头，将这两位性格迥异的同事记在了心里，然后问道：“他们这是在，那个，超度灵吗。”

“是的，院里不定期会有一批快到解体极限的灵需要超度，这一般是后勤部门的工作，不过我们不出任务的时候也会分担下此类的工作。”

“噢，这样。”

“接下来先带你去宿舍休息一下吧，明天正式开始学习。”

“学习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要学啥啊，老朽可以教啊。”那位赵年唤作杨老的老人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两人的身后，吓了两人一跳，不过赵年的吓跟蒋今年的吓不一样。

“杨老，您就别凑热闹了，这种初学者的知识劳烦您作甚。”这几天来在蒋今年面前一向沉稳的赵年，一面对杨老就表现得像是个孙子唯恐爷爷遇到什么危险的样子，小心翼翼。

“哎，什么话这是，我现在是杭分部的教师，怎么就教不得了，有教无类嘛。”

“好了，小年是吧，明天记得到图书馆找我呦。”

“好的好的，谢谢杨老。”蒋今年赶忙答应，大人物亲自教导，这机会不抓住就是傻子了，像大学里的教授一样，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请教人家的，有些教授可比学生忙多了。

赵年仰天长叹，内心无奈又无奈，甚至想泪流满面：“要是杨老在这出了什么事，大杭分部就是整个灵科院的罪人啊。”

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是一首女声情歌，开头就是“分手”两个字。

一下子，蒋今年和杨老都直勾勾地盯着赵年，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不出来看起来又正经又直的赵年会用这么深情的歌当做铃声，而且还是女声。

赵年又尴尬了，今天他已经尴尬了很多次，只见他红着脸道：“咳，那个，不知道是谁调的。”

解释苍白无力。

“该死的本能。”赵年心想。

“喂......嗯，好的，我马上过去。”赵年挂断了电话。

“有案件，我过去看一下，小年，你先自己玩一下吧，等李剑结束了，让他带着你逛逛。”

“哎，小年不是挺厉害的嘛，小赵带他去见见世面好啦，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杨老笑眯眯道。

“这，合适吗，可他还没正式入职。”

“小赵你就是太一板一眼了，偶尔变通变通才有趣嘛。”

“那好吧，既然杨老您都这样说了，带他提前体验一下也好。”

蒋今年闻言没有拒绝，他也挺想见识下灵科院战斗员日常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是否真的如赵年所说般危险。

说走就走，赵年对待工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颇有雷厉风行的气势。

“你不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比如武器，道具之类的。”

“不用，就算不在备战状态，我们也会随身携带常用的武器。”

“那我呢？”

“放心，有我在，这次你就当个看客即可。”

两人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而是走进了靠近大厅的电梯，这是地下唯二的电梯之一。

电梯没有升到顶，两人便在-1层的位置走了出来，不出蒋今年所料，-1的位置是一个停车场，也是早上他们进入地下的入口所在，而这神秘的灵科院所在地也即将在他们进入地面的时候揭晓。

还是那辆有点年头的帕萨特，车辆稳稳当当地驶出了停车场，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挂着国徽的白色建筑，建筑前面停着一辆辆警车，再前面则是一个花坛，花坛前面“大杭市公安局”几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既堂皇又威严。

“这是在大杭市公安局？”蒋今年惊讶道。

他还以为这神秘的灵科院会建在哪个不为人知的旮沓里，没想到竟堂而皇之地建在了市中心，还是公安局的地下，难不成灵的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神秘。

赵年答道：“是的，本来我们就是跟公安局合作的，案件一般是先到公安这边，如果疑似是灵类案件的话再转移到我们这边，基本上是这么个流程，而且我们对外的身份就是警察，公安系统这边的权限和资源也会开放给我们，所以就目前来说，我是刑警，而你是辅警的身份。”

蒋今年点点头，这解释合情合理，用警察身份来伪装附身者的身份确实好办事多了，不至于偷偷摸摸的。

“那现在我们是要去哪？”

“刚接到报案说西城区那边有灵异事件，所以公安那边直接将案件转到我们这边了，正好现在就我有时间，所以由我来负责这个案件。”

“哦对了，杭大也在西城区吧，不过我们要去的是老城区，离杭大还是有点距离的。”

蒋今年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大杭市还是这么热闹，大家都在为了某一个目标快节奏地工作和生活，他曾经一直觉得自己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因为他慢，他没有目标，当身处这座城市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加没有方向感，城市这么繁华，却没有自己追求的东西。

而现在，他更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短短几天时间，自己的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自己本身也发生了令人不敢置信的变化，虽然还是身处这座城市，但自己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

要说目标的话，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或许是有了，虽然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又如何呢，曾经前路没有光芒，现在出现了一点火星，自己也算是有追求的东西了。

“爷爷，我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我们还要在一起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