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为我妻主(1/1)
台上男修倏然色变。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一剑眉入鬓、凤眼生威的俊朗少年手上立着一只蓝蝶,而旁边还有另一名隽郎都丽的翩翩公子肩头也立着一只蝴蝶。一群蝴蝶围着他们翩跹翻飞。
这两人一个是岁弦,另一个则是女扮男装的容师偃。
两人向千鄞、初尘、千娅行礼。
“你们是何人?”千鄞面上生疑,他们两人这般姿容却没有印象。
“秉城主,我们是前几日新加入墨城的散修,已登记在册。”岁弦恭敬答道,掏出一枚身份令牌,“我名阿弦,他是我弟弟,名阿容。”
登记在册那便是吃下了噬心蛊,通过了身份一关,千鄞已暗自打了一道灵力在他们身上探查,证明他们所言非虚,便笑道:“你们二位既然捉住了蝶妖,那便一人讨一个赏赐吧。”
岁弦朝初尘望去,眼中是一览无遗的倾慕:“二小姐如天上月,惊鸿一瞥,再难忘怀,我想争取今日选夫资格。”
容师偃也道:“我亦同所愿。”
“其他人都过了前几道筛选,这在流程上来说嘛不妥,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端看妹妹如何想?”千娅双手抱胸,看向初尘。
虽说是夫,但不过是用来双修的工具,因此这选夫也没那么严的规矩。而且只要有噬心蛊在,他们就翻不了天。
“嗯,一切以妧儿的心意为准。”千鄞也看向初尘。
这大堂广阔,视线却全都集于中心一人。
岁弦目光灼灼,初尘与他两相对视,嫣唇轻启:“这个人,我要他做我的正夫。”
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初尘又指向容师偃:“他,做我的侧夫。还有,这两只蝶妖我很喜欢,交给我养。”
上了台或还未上台的候选人中有人大胆说道:“我等不服!”
初尘还未开口,千娅便厉声喝道:“全给我闭嘴,你们算什么玩意!”
他们其中也有城中身份显赫之人,面露不忿之色,然而城主为大,他们自然敢怒不敢言。
千鄞威严尽显:“既然是为我女儿选夫,自然是以她的心意为准,我相信妧儿的眼光,这两个便是正夫和侧夫了。”
他又软了声调对初尘道:“不过,妧儿啊,这还有这么多人,你再掌掌眼,也许还有合你眼缘的,把他们都收了。”
初尘点头同意。
众人又都落席,岁弦和容师偃的座次被新安排在初尘身侧。
又有一气宇轩昂的男子上了台,他便是那喊不服的人,他生性高傲,却为初尘容姿所折服,对她势在必得,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截胡抢先,心中嫉恨不已。
他剑指岁弦,道:“可敢与我比剑?”
岁弦微微一笑,柔声问初尘:“小姐可愿赐剑?”态度恭敬,神色从容,一旁的千鄞面露满意之色。
“自然。”初尘将自己的佩剑交给岁弦。
岁弦接过剑轻身一跃到了台上,一派风流潇洒:“请赐教。”
与他对立的男子脸色难看,率先发动攻击,长剑一刺,直逼岁弦面门。
岁弦闪身避开,又以剑反击,两人瞬间过了几个回合。
岁弦剑法大开大合,出招迅捷,身形如电,挥洒自如而气势磅礴。
而男子的剑法也十分精纯,但他心高气傲,见一直没有占据上风,不由得焦躁起来。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岁弦忽而一笑:“你的招式已全部我看破。”男子只觉他大言不惭,但也有些心惊,当下颇感受辱,几招之后露了一个破绽。
岁弦乘胜追击,剑法越来越快,威力增强,把男子逼得连连败退,奋力一搏之下,却被岁弦双指扣住剑身,那把长剑便裂成了数段。
与此同时,坐在台下的初尘看到这一幕,脑中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画面,是她在与一个少年练剑,而她也是双指碎了对方的剑,教导他沉心静气。
“承让。”
岁弦负手而立,端得是翰逸神飞,他望向初尘:“不负小姐期望。”
男子难堪不已,御起灵力从他背后偷袭。
岁弦向左侧一闪,抓住男子的手臂一甩,又踢腿将他摔飞在地。
地上长剑碎段一片一片扎入男子身侧,只差毫厘便会刺入他的体内。
岁弦冷哼一声,施施然下了台走到初尘身边。
男子被两名侍女扶起,他推开她们,狼狈下台。
“妧儿果然慧眼如炬,哈哈哈。这剑比得不错。”千鄞大笑。
倒无人指责男子的偷袭之举,这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
“有点意思。”千娅兴味盎然:“还真是赏心悦目。姐姐我还真是有点嫉妒妹妹。”
她放肆地伸出手,就要去摸岁弦的腰。
“姐姐。”初尘淡淡出声。
“哟,还怕姐姐吃了他不成?”千娅哈哈一笑就去逗初尘,捏了捏她的脸。
岁弦不喜她与初尘亲密,眉间极淡的褶皱掩藏在恭敬的表象之下。
“别惹你妹妹。”千鄞瞪了千娅一眼,千娅耸耸肩摆正身子。
接下来的人不再找岁弦麻烦,一个个完成了自己的展示。
初尘兴致缺缺,叫停了接下来的环节。
“那便准备成礼。”千鄞道,本来今日便是选夫和成亲一气呵成,处处皆是披红挂绿的喜宴布置,修士精力充沛,这自然不算什么。
初尘换上了一袭红色华服,额间点上花钿,头戴珠翠发冠,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她露面之时,楼下众人莫可逼视。
等在台阶处的岁弦笑眼盈盈地仰视着她,他穿着火红的吉服,面如冠玉,俊若朗星。
容师偃和屠岸候在他的身后,他们一个为侧夫,一个为男宠,只能随行观礼。
在喜乐伴奏和唱词声中,初尘缓缓走下台阶,岁弦庄重地执起她的手,一同朝大堂中央走去。
诸位宾客列于两端观礼,千鄞端坐台首,千娅站于他身侧,是今日主婚的赞礼官。
“净!”
千娅道。
岁弦半跪于地,傧相端来一碗水和着株杨柳枝,初尘拿起柳枝沾上水,朝岁弦脸上洒去。这意味着初尘除去夫婿往日之旧尘。
“锁!”
千娅又道。
傧相又呈上一个锁饰手链,初尘将其系于岁弦右手腕上,这意味着岁弦将身心献给初尘,忠贞不二。
“赐!”
傧相再次递上一个托盘,其上一只金簪躺于红绸之中,初尘取过金簪,插入岁弦发中。这便意味着初尘给了他正夫的名分。
“起来吧!”初尘缓缓道,向岁弦伸出手,本意是虚扶他起身,不想他却将手握住,虔诚地献上了一吻,吻毕,他站起身,笑道:“多谢妻主。”
初尘心尖发烫,明明他处在下位,却用赤诚而热烈的视线,把她逼得无处可逃。
“合卺!”
初尘和岁弦各拿起一杯合卺酒,交杯饮罢,便是敬拜长辈,岁弦依次向千鄞、千娅敬酒。
千鄞道:“从此以后,你须谨记,万事以妧儿为先,顺她心意,让她开心。如若违逆,势必生不如死,万劫不复,懂了吗?”
岁弦恭敬回道:“是,愿为妻主奉献所有。”
“你可记住了,胆敢有二心,剁碎了投入蛊池做养料。”千娅笑嘻嘻地警告。
“以我性命起誓,绝不背叛妻主。”岁弦将酒一饮而尽,牵起初尘的手,他的眼里有重于山海的承诺,亦有赤诚隽永的柔情。
从他把初尘芜渊裂隙带出起,他的爱意便一向直白而不加掩饰,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变得更加深厚而灼热,好像压抑过后而喷发的岩浆,仿佛命不久矣而醉生梦死的患者。
初尘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