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否认（1/1）

她问得极为平静，仿佛真的一无所知。

“他是岁弦。”容师偃盯着初尘的眼睛，“他此前可有向你说过自己身上什么异常？”

想到岁弦的态度，初尘再次掩盖了事实，摇头否认。

“等他醒了，你与他问个清楚为好。”

“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初尘问得很克制，没有什么情绪。

容师偃娓娓说道：“不瞒你说，我此前另有心仪之人，因此十分排斥，甚至在印记出现之后有心隐瞒于族中长辈。”

她没有女儿家聊到这类话题的忸怩，说得直白。

“后来，我对那心仪之人渐渐失望，心里也就冷了，少年情谊，本就脆弱，更何况……我还是一族圣女，”她无奈笑笑，“我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

“这话我只说给你听，若是被族内长辈知道了，非关我禁闭，让我好好反省不可。”容师偃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若是你不愿，也许不必勉强。”初尘说道。

“我此前确实心有抵触。”

容师偃顿了一顿：“一开始，岁弦于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因为命定之说而生了反感，那对于我而言那是束缚，是不得不接受的安排。”

“也因此，我故意瞒着，只在见着他的时候悄悄观察。”

她眼中生起一点异样的光芒。

“岁弦这个人，我看不明白，他好像有一层坚硬的壳，只接纳极少极少的人。”

“在龙宫时，我与他的接触多了许多。不容置疑的是，他是一位极为难得的人。”

容师偃说到此处，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

“我的心思，好像发生了改变。”

初尘听着她讲述自己的心事，那些话对她而言，是锋利的，它们伸出触角，想要拨开她的心，露出里面的龃龉。

“我心中很是矛盾，我本想再拖延下去等自己想明白，但是族中长老已经发现了。”

容师偃再次转向初尘：“他们打算挑明此事，与你和岁弦一同商议往后的章程。”

“但是，我想先和你讲清楚。”

初尘心中一团乱麻，表面却无波无澜，好似看淡了人间风月一般，是一个目下无尘的天宫仙人。

“岁弦虽是我的徒弟，但是我不会插手他的姻缘，若你有意，他有心，我自是支持。”

“你是极好的，岁弦若真的与你喜结良缘，我会衷心为你们两人感到高兴。”

初尘以长辈的口吻说着这些话，它们字字出于肺腑，也字字刺痛于她，像是一场自虐。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让他们回到各自原本的轨道。岁弦对她的情意，只是少年慕艾罢了，他真正的良人上天早就送到了他的身边。

未曾一见倾心，也可日久生情。

不管怎样，他都得剥离对她的恋慕。一时痛，总好过一世苦。

“阿微姐，我并非一个瞻前顾后之人，也不会遮遮掩掩，我的确对岁弦生了好感，这并非出自于对族中长辈意念的屈从，而是自然而然，悄然繁茂。”

容师偃直直看向初尘，“但是，我必须先与你摊开来讲。”

“你与岁弦可是两情相悦？”

初尘骤然失措，勉强维持自己的从容平静：“不是。我们是师徒……”

她试图扯上世俗伦理，尽管她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也不关心别人的言论。她只是想以此推开岁弦。

“你对他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在龙宫时……”容师偃问得直白。

“我与他没有可能。”初尘出声打断，她因为紧张，愈发显得冷酷。

容师偃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再次说道：“但是，岁弦他应是爱慕你甚重。”

“他只是敬重我，我们只有师徒情谊。”初尘掩耳盗铃般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