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不起,你会恨我吗(1/1)
不出所料,次日开始江桁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清冷的别墅里,他独自蜷缩在床上,紧紧攥住被子,浑身微颤。
摆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面清晰的可以见是联系人的通话界面。
联系人:忱战。
他在犹豫中徘徊,打过去把对方喊来,不打过去自己硬扛过去...
生理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理智疯狂对线。
浑身上下的燥热感和崩坏的欲望,一阵又一阵的冲击他的神经。
全身的信息素在叫嚣着想要烈酒的慰藉,绯红从脖颈向上蔓延,渗到脸上都透出了一抹红晕。
室内空调的温度已经尽可能的调到最低了。
之前因为接受过忱战的信息素,导致现在的情况变得比以前更加难以压制。
江桁现在被欲望催促却又被恐惧压制,他怎么敢把忱战喊过来呢?
他不敢,那天晚上之后,江桁便认为对方就是没有打算放过他,所以一直留着手链。
江桁当时不敢说自己有记忆,他害怕对方发觉自己还记得绑架的事情,会直接下死手。
面对一个Enigma,江桁现在没有办法抵抗,何况没有把柄的情况下,忱战现在的身份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因为国家就是他的后盾。
即使江桁已经在各个渠道高价撒网,一时间也没办法找到能与之匹敌的打手保护自己。
江桁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试图寻找什么东西,眼神里闪烁着渴望的火花,呼吸急促而沉重。
这时,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指尖触碰到一丝冰凉,快速的一把就将其抓了起来。
那是忱战给的项链,江桁现在无比迫切的需要对方信息素的安抚。
手心滚烫的温度将项链包裹住,只有那一点淡淡的烈酒味,他只剩这些了...
清凉刺人的薄荷信息素在接触到那一缕烈酒味道时显得躁动无比。
江桁把项链放在胸口,低头轻轻的闻着对方的味道,可是那一丁点少得可怜的信息素快散的没有了。
他的脑袋逐渐变得浑沌,抱着枕头的手都在颤抖。
没有了...就连最后一点都没有了...
他感觉好难受,仿佛要窒息过去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滚烫的。
身体上的不适,导致他甚至开始出现反胃的症状。
泪水渐渐溢出眼眶,从脸颊滑落,快撑不住了...他想要忱战。
江桁晃晃悠悠的双手支撑着,勉强从床上跪着爬了起来。
却因为失去平衡从床侧倒下,刹那涌出的疼痛感让他得到一瞬间的清醒。
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石料的冰凉感和皮肤接触,让江桁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
他感觉到什么东西硌着他的手臂,低头看见项链的吊坠裂开了,里头的珠子掉了出来。
江桁伸手捡起那颗珠子,晶莹透明的一层膜包裹着一些液体,小小的一颗捏在指尖,像极了药物胶囊。
重点是...居然散发着信息素的味道。
这难道是忱战的信息素液?!
江桁瞳孔微震,怪不得项链上面会有烈酒信息素的残留,吊坠本身就是一颗信息素液体胶囊。
一个月前的记忆像一颗子弹般,忽然正中他的眉心。
那句附在耳边的轻语...
“我倒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
原来当时说的那句话,是对方早就有所预料。
料到了自己不会找他,也笃定了自己会需要他的信息素安抚。
这算是讽刺么?但现在没有别的方法了。
江桁用尽力气,撑起身子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沉眸盯着手里的信息素胶囊珠。
可急促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暴露了江桁现在身体情况有多么不堪。
他捏着那胶囊珠缓缓放入口中,闭上双眼,用牙狠狠咬下。
如同爆珠般的口感,刹那间一股浓烈的不像话的烈酒味信息素疯狂的溢出,在他的口腔里迅速蔓延。
液体带着微微的苦涩,顺着喉咙下去,异常的呛人。
太浓了...不行...
这个味道,又浓又烈,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薄荷信息素一瞬间便压制住了。
感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烈酒的甘醇浓厚的气味包裹住,唇齿之间还有小麦芽的香气。
特别是小腹和肚子...因为直接是吞下去的,顺着食道而下的液体刺激性过于强烈,让他感觉身体深处都在忍不住抽动着。
阵阵的舒适感缓缓的涌上,感觉得到满足。
江桁把床上的被子拽了下来,抱在怀里。
他喜欢...这个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因为信息素液体含有的烈酒信息素浓度过高,江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了的。
只是在梦里,他好像闻到了烈酒的味道...
江桁微微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被柜子压住,身旁有个人在用力着试图顶开柜子。
那个人毫不顾忌地面上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玻璃渣子,可以听见咔嚓咔嚓的玻璃摩擦声,只是拼了命的去挪开压住他的柜子。
周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条状的,弯曲的,甚至还有呈喷射状的。
血液散发出来的气味里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奇怪信息素味道。
忽然,柜子被撞开了,江桁感觉自己的身躯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搂住。
迷离的视线看不清对方,但是却感觉得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很浓的烈酒味...和忱战很像。
那个人抱着他,浑身都在发颤,江桁甚至可以切身感觉到对方多么的恐惧和害怕。
他第一次听清了...对方说的话。
“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许死!”
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怎么会有人说出这种话。
他不是走私团伙的吗?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这时,那人微微屈身,江桁可以感觉到自己被咬了。
就是这里被标记了,辛辣的醇厚的烈酒味道抑制住了他躁动的信息素,心脏感觉缓和过来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对方,这一刻忱战的脸真正的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那人双目紧闭,眼角滑落两滴热泪,滴在了江桁脸上,湿热的触感和血液一般滚烫。
忱战的额头顶上一条豁大的裂口,正在往外渗血,他本人却毫无察觉一般。
只是声音颤抖的说着:“对不起,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