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场豪赌（3）（1/1）

入夜，富人区，森克宅邸外围。

这个年代可没有路灯什么的东西，一般来说晚上巡街的人手上举着的都是火把，而这也让很多藏在黑暗当中的人或者东西可以避开这些巡逻的法警。

因此进入夜晚之后，波士顿的不少地方都变成了危险的地方，小偷、抢劫犯、走私犯和各种各样的犯罪分子齐聚一堂，共襄盛举，连法警局的警察们夜只能勉力维持一些大街道上的秩序，那种小街小巷连看都不会去看。

当然，富人区内则是完全不同的，因为税收和权利问题，法警局总是会在富人区内安排大量的警员用来防范犯罪事件，同时富人区也会有自己组织的义警以及私人的保镖武装，除了小偷小摸之外，很少在波士顿的富人区这里看到什么今天大案子了，所以被安排到这片巡逻守夜的法警们也是最轻松的一批。

两名法警靠在护栏的外墙上，嘴里面叼着烟卷，火光在黑暗当中忽明忽暗，这年代的警察可没有什么严格的警察守则，在上班的时候不喝点酒就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而值夜班的法警们会同时聊上一会儿天来纾解在夜晚的困意和无聊情绪。

“可惜你今天没回警局，是没看到死兔子帮那个老大从局长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样子，他可能还以为局长会庇护他呢...傻帽一个，没有森克，他早就被铲平了。”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警察明显语气要更为轻佻一些，听起来八卦这件大事儿他自己也颇为快活，毕竟平日里他们都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来讨论讨论这些大人物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已经是他们难能可贵的娱乐项目了。

“有那么夸张吗？但是局长不是还是放他走了吗？”另外一边一个年纪小一点的法警用手上的警棍杵在地上，有些不太相信的笑了笑，“如果局长和死兔子帮真的闹掰了的话，那家伙现在不应该待在我们的牢房里面吗？”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局长就算是要装装样子也得拖上那么几天，毕竟人家可曾经是局长的“亲密朋友”，你懂得，”络腮胡子俨然一副懂哥智珠在握的样子，“就算是装给其他人看看，局长也得挺上那么几天，让其他人知道他是讲义气的，几天之后你等着瞧吧。”

“不至于那么夸张吧...之前下城区的那个那个谁...就是老大叫“蜘蛛”的那个，不也是惹了事儿吗，最后不也跑了？”

“蜘蛛惹了多少人？他惹了多少人？我打赌如果他现在还继续留在波士顿，等到森克先生完全抛弃掉他之后，他就会被愤怒的受害者们撕碎...想想看这几年波士顿有多少人被他和死兔子帮害过，要是他落难了，怕是连个全尸都捞不到。”

络腮胡很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很肯定，而且语气当中似乎也带有着相当的期待，络腮胡子的远房亲戚曾经被死兔子帮欺压过，他本人也当时那个亲戚来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也只是尽力保住了亲戚一家不被嚣张的帮派分子谋杀。尽管避免了最坏的情况，但是络腮胡子仍旧在心底愤恨起这些帮派分子来了。

而他们落难，自然是络腮胡子喜闻乐见的事情。

对面的年轻法警似乎也是认同一样的点了点头，继续吸起了手上的烟卷，这个年代的烟草味相当的浓烈，香烟被点燃之后的浓烈烟草味道熏染进了整座街道，而在与此同时街道尽头也出现了几个人影。

“这还没到换班的时候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络腮胡子皱起眉头看着远处的黑影，那些黑影并没有打火把，而是提着一个提灯。

提灯的光芒照着地面而并非上半身，这也让络腮胡子看不清对方的脸，这个时候络腮胡子也感觉到了气氛有点怪，但还是壮起胆子走了上去。

“什么人？把灯提起来点，我们是法警，让我看到你们的脸。”

络腮胡子拿起了警棍，随后想了想，然后从腰间解下了给法警们配备的燧发手枪。一般不管是什么暴徒，面对口径十五毫米的遂发手枪总是能冷静下来商量商量，面对热兵器的威慑力，少量的城市暴徒们还是多少会理智的去思考一下的。

随着双方距离的靠近，整个街道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而络腮胡子总算是看清了对方，只不过他没有在继续叫喊了，主要原因是对方的手里也有枪。

而且不止一把。

从黑暗当中走出来的人都把脸给蒙上了，很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他们手里面同样拿着和络腮胡子一样的燧发手枪，虽然说这种手枪在欧洲军队、美洲军队当中都有大规模的装备，在波士顿市区也有售卖的，但是这种武器也不至于泛滥到小蟊贼们都能拿到手了吧，这也证明着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

丛街道这头逼近的人一共有五个，其中有两把遂发手枪，在这种距离下，如果真的开枪，络腮胡子是肯定要死的。他不由得脚步有些畏缩的向后退去，而后面的年轻法警也发现了事态不对，举起了手中从西班牙进口的老式燧发滑膛枪。

两个人的手都有点子颤抖，虽然法警局当中会有警察因公殉职，但是大多数都是因为一系列的意外。单独作案的蟊贼们装备可比不上警察，只有挨宰的份儿。

而大规模成组织的犯罪集团可不敢触法警局的霉头——它不仅仅是归市议会管辖，更是归联邦政府管辖的，和各县警察局不同，法警局要是受到规模袭击，美国陆军可是可以调动过来协助镇压的。

但是很显然的，今天可能就是一个“意外”，这份意外让两名警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络腮胡子一步步缓慢的向后退去，想要和对面五个蒙面男人保持着距离，而对面的几个人一言不发的继续近逼着，双方之间保持着近乎于诡异一般的默契，尤其是他们手里昏黄的提灯和一言不发的行为更是平添了好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