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循环（1/1）

经过沧大幅改动的凝血炼气法，古辰并没有急着修炼，毕竟在模拟中，就连沧自己都说不准这门功法到底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不急，古辰想着，等到模拟中的修炼者检验之后，再修炼完全来得及。

又是全新的一天，村社平民还在继续着繁重的补种工作，古辰却还在继续回味着意识中的信息。

模拟中的前十年，其实除去沧的血气本源论之外，并没有多少能够称之为收获的信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模拟的前半段，除掉沧这种第一批被古辰筛选出来的弟子外，大部分炼气士要么还在篆刻太阴神煞纹，要么正在学习知识构筑法相。

他们在这个阶段其实是学生而不是什么研究者，其实就算是第一批弟子，也多半是正在学习掌握古辰传授的知识这个阶段。

沧是个例外，是一个不但自身有着独特天赋，而且还被古辰知晓并花费了精力去培养的例外。

只有在模拟的后半段，当元空领的炼气士逐渐成长起来，摆脱了单纯的学生身份，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探索知识的边界，他们才成为了研究者。

但古辰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实际上大多数炼气士，并不擅长纯粹的理论研究。

或许是因为在炼气学府的课程中，古辰设置了太多有关法器炼制和法相构筑的课程。

法器炼制也好，法相构筑也好，其实都更加接近一板一眼的工匠式知识。

里面没有什么高屋建瓴的庞大理论，也不存在多少可供人自我发挥的地方。

重天法器是对兽纹的模仿和复现，复现的越多，就越能发挥出兽纹的威能，法器重天就越高。

符文法器是对符文的统合篆刻，然而相关的研究早在之前模拟中就进行的差不多了，古辰拿出来的十三类法器模版，已经是炼气士群体多次实践之后得出的精华了。

法相构筑更不用说，十阶法相体系是对洪荒种的模仿，唯一的限制不是其他，是炼气士的心神极限。

但是这些知识难道能够不教吗？古辰下意识的否定了。

没有了法器傍身，没有了法相筑形，三阶炼气士也不过是废物，空有庞大的心神却不知应用。

虽然炼气士中擅长理论研究的不多，但多数炼气士还是能够以自己的能力为探索炼气知识助力的。

比如说对于世界边界的观测，比如说对王畿典籍的解读，当然还有对贵族的研究。

古辰一直没忘掉，此前一次模拟中，曾经被炼气士当成是另外一条道路的真人法相。

真人法相的出发点是摆脱炼气士对洪荒法相的依赖，尝试将炼气士原本的肉身构筑为对标洪荒法相的真人法相。

当时的炼气士支持者认为，贸然舍弃肉身选择洪荒法相，是心神极限出现的重要原因，当然这一点很快就被证伪了，因为就算炼气士不去构筑洪荒法相，也会遭遇心神极限。

但这一次模拟，沧把肉身视作内我，将外物对内我的影响认为是心神极限出现的主要原因。

古辰依然不知道沧的理论是不是能够得到验证，但却突然觉得这和真人法相之间有些相关。

而对真人法相的研究，就绝对离不开贵族的参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炼气士固然都是平民，但是平民的肉身实在没什么潜力可言，比起平民孱弱的肉身，贵族的肉身其实更应该是真人法相模仿和研究的对象。

当然这种研究，是绝对不能在模拟的前二十年进行的。

模拟的前二十年，世界还存在着卿级贵族和人王，这些贵族或许不重视一个两个士级贵族，但如果炼气士做出什么有损贵族体面的事情，元空领是绝对保不住了。

只有等到模拟的第二十年，天人降世之后，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些士级贵族，炼气士才能开始对贵族的研究。

而上一次模拟，古辰也是这么做的。

成果也确实存在，比如说古辰现在就知道，原来贵族也不是对煞气免疫。

灵肉一体的独特形神结构，的确让贵族可以无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区域的煞气震荡，但依然存在极限。

过于狂暴的煞气，会侵蚀贵族的肉身，而这就会带来心神上不可逆转的破坏。

就算及时中断这一过程，已经破坏的心神却也无法恢复。

这和炼气士完全不同，打个比方的话，炼气士就像是一棵树苗，枝叶受损固然不妙，但却不算致命的伤害。

而贵族倒像是瓷器，一旦碎裂就再难弥补了。

心神被破坏的贵族，也表现出了和正常贵族不太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对于外物的抵御能力。

正常的贵族对于任何外物，不管是煞气也好，炼气士的心神也好，都有着几乎无法破解的抵御能力。

但一旦抵御能力的上限被冲破，就完全不一样了。

炼气士的心神甚至可以进驻贵族肉身，感受到和洪荒法相完全不同的运转模式。

如果有着这样的成果，沧也没可能得到改进凝血炼气法的灵感。

贵族肉身运转的最大特点就是循环，就像是日月周转一样不断循环，外来的煞气进入这个循环中，不会像平民一样侵袭肉身，也不会像贵民一样产生不可避免的冲突，而是会被循环碾碎，化作这个循环的养料。

原本这被沧视为外物无法影响内我的实例，甚至是全新炼气法的最后一块拼图。

但在深入研究之后，炼气士却发现除去循环外，贵族肉身还具备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固化。

进入循环的煞气，仅仅只是维持着循环的进行，而不会强化循环，当然也不会弱化循环。

贵族自身当然无所谓，因为一个人出身是什么样，最后他就会是什么样，才是贵族的常识。

炼气士群体可不这么认为，炼气法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改变。

要真是肉身心神完全固化，这和现在被心神极限所卡死的炼气士又有什么区别呢？

许多炼气士，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放弃了对贵族这一循环体系的研究。

沧倒是没有停止研究，但是却没能拿出什么决定性的成果，最后的凝血炼气法改版，也不过是未经验证的猜想。

不过古辰却觉得沧的这个方向很有潜力，下一次模拟，必然要全面推广，而且也要沧继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