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对撞（1/1）

沧所想要完善的血气本源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针对壤的煞气本源论。

沧并不认可煞气本源论中设置的前提，也就是煞气和心神之间存在密切联系的说法。

因为沧认为就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壤更像是用有一部分正确的煞气本源论来证明其中不正确的部分，这是沧无法接受的。

所以在血气本源论中，重新强调了，心神和煞气是两个彼此独立的存在。

然后，如果心神可以变更煞气的性质，那么煞气必然也能够改变心神，两者是一体两面的。

最后，则是被沧当作重点的全新心神模型。

对于未曾修炼的平民来说，心神是圆满但弱小的，圆满是由于，如此弱小的肉身无需强大的心神便已足够，而弱小也正是因为肉身的孱弱。

对于开始修炼的炼气者来说，无论是凝血炼气法还是太阴炼气法，都是打破了心神的圆满状态，但心神也因为圆满状态的破坏而变得更强。

对于修炼太阴炼气法抵达心神极限的炼气士来说，他们的心神已经再次圆满了，心神可以契合太阴神煞以及神煞，甚至是后续的血气；而圆满就意味着无法再以原有的方式变强，这就是心神极限了。

那么，应该如何突破心神极限，沧已经就差直接说出口了——打破心神的圆满！

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此前多次模拟中，并不是没有炼气士想过在心神内引入其他煞气。

但三阶炼气士的心神就是如此稳定，以至于寻常煞气都难以动摇它。

而这也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因为打破圆满，意味着心神受损甚至是毁灭。

按照古辰的理解，沧就是认为三阶炼气士如同螃蟹被自己的外壳所束缚，所以他要找到锋利的外物去撕裂外壳。

那么，什么是足够锋利的外物？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外物在撕裂“外壳”的时候能够不伤害到“螃蟹”呢？

前者很简单，这个世界上能够毁灭心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炼气士的心神稳定，只是相对来说，别的不说，天脊山高空的混乱煞气，绝对能够把任何没被洪荒法相保护的炼气士心神摧毁。

但是这种摧毁毫无意义，沧想要的是让炼气士突破心神极限，而不是灭杀炼气士。

而这个时候，太阴煞气和太阳煞气之间的剧烈碰撞现象，或者说阴阳对撞现象，成为了沧考虑的重点。

阴阳对撞自然极其可怕，但如果控制其中一方，那还是有可能控制住强度的。

这种可怕的实验，沧自然没办法找到志愿者，事实上，把太阴煞气和太阳煞气引入心神，然后使其对撞打破心神的稳定，这在正常炼气士看来，和常人寄希望于服毒变强差不多。

沧很自然的选择了自己去亲自尝试，不过沧还是有些理智，没有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心神弄成一个火药桶。

受古辰的影响，沧虽然构筑了三阶法相，但是并没有抛弃肉身，沧最初的实验是在自己的肉身中进行的。

和不少炼气士一样，沧的肉身也已经完全煞体化，太阴煞气充盈着这具肉身。

这种煞体化，即便不考虑对自我的扭曲，也不那么实用。

因为每当太阳升起，太阴煞体就得躲藏起来，或者用法器牵引其他煞气护住肉身，否则太阳煞气和煞体的对撞，甚至是会把太阴煞体整个炸碎的。

沧选择肉身来进行试验，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太阴煞体内的太阴煞气并不多，而且沧为了护住肉身，也和许多炼气士一样准备了玄阴镜。

在沧看来，以玄阴镜控制太阳煞气的流入，以心神护住肉身，一方面可以让肉身不被破坏，另一方面也可以尝试打破心神的圆满。

然后沧就进入了实验的瓶颈。

没错，玄阴镜确实可以控制太阳煞气的流入，而阴阳对撞确实没能伤害到肉身。

但沧低估了心神的稳定，他那小打小闹的阴阳对撞，根本没可能打破心神的圆满。

于是，沧开始了更加大胆的尝试。

他不再使用肉身，而是改造玄阴镜，直接用能够吸纳更多太阴煞气的法器进行阴阳对撞。

沧成功了，他成功的打破了心神圆满；但他也同时失败了，因为他依然没能突破心神极限。

险死还生的沧刚开始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很快沧就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是的，心神圆满被阴阳对撞打破，但是沧依然选择了太阴炼气法去修复受损的心神，这不相当于重蹈覆辙吗？

而这也颠覆了沧原来的猜想，原本在沧看来，限制心神极限是圆满状态，只要这个圆满状态被打破，那么即便是使用原有的方法，也能继续强化心神，直到进入新的圆满。

然后不断打破圆满，进入新的圆满，就能让心神不断增强。

但现在，这种美好的猜想显然破灭了。

太阴炼气法的极限，看来就是三阶炼气士，想要继续前进，就不能依靠太阴炼气法了。

“必须得要有一个全新的炼气法。”沧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面向平民的凝血炼气法效率太低了，即便已经有了太阴星煞作为煞气来源，它的效率依然太低了，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作为四阶炼气士根本法门的样子。

苦思冥想之下，沧有了一个大胆到足够天才的想法。

如果心神极限是由于心神进入圆满状态，而太阴炼气法又是因为心神极限而被放弃，那么如果心神一直不能进入圆满状态，那么是不是太阴炼气法也能让炼气士迈入第四阶呢？

至于怎么让心神一直不进入圆满状态，沧的设想是——心神内部一直发生阴阳对撞，想必心神也没办法进入圆满状态吧。

阴阳对撞已经是炼气士极力想避免的极端状态了，而沧则干脆想要在心神内部不断制造阴阳对撞，这种天才的想法，沧也只能在自己身上进行了。

这种充满危险的实验，好几次让沧身死当场，但收获也确实不少。

而这些收获，就让沧推翻了自己最初创建的心神模型，顺便也把和煞气本源论打对台的想法给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