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性变（1/1）

这种失控状态，对于此时的古辰来说，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失去了古辰的控制，原本处于压制状态的周天循环，开始按照搭建时候的状态高速运转。

而古辰眉心的破血真窍，已经不再能够为周天循环提供足够的外界煞气。

古辰的肌肤显现出红色，那并非是健康的红色，而是气血逸散到肌肤的征兆。

失控的周天循环，正在把古辰的肉身当成是燃料，不出意外的话，等不到太阳升起，古辰的肉身就会被周天循环弄到彻底崩溃。

好在弥漫在古辰肉身的炽热危机，以及肉身即将完全崩溃的濒死感，就让古辰从模拟中最后一刻那进入毁灭的绝望之中挣脱了出来。

古辰被眼下的情况惊出了一身汗，但那里面估计有大半是被周天循环炙烤出来的。

周天循环再次被压制，破血真窍再次吸纳着外界煞气，为周天循环的减速提供助力。

只要古辰的意识回归正常，肉身失控并不难摆脱，当然，刚刚短暂的失控，让古辰肉身再次受创这件事实，也实在是不容忽视。

“毁灭？”古辰不敢再触及那最后一刻的信息，但仍在心中回味着，“不，那是冰封，是禁滞。”

虽然对于那最后一刻，古辰依然有着充分的好奇，但是古辰也知道，贸然接触这种信息是在作死，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同时，一个疑问也萦绕在古辰心头。

“模拟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在最开始，古辰认为模拟就是纯粹的模拟，是对于未来的推测，一切都停留在虚无的信息上。

可是现在，这种想法被彻底动摇了。

模拟最后一刻的信息，绝不仅仅是单纯的信息，那是天人给古辰留下的“伤痕”。

不，用伤痕来形容也并不贴切，或许应该称之为伤痕应有的感觉。

此前模拟壤曾经说过，心神决不能被外界煞气所影响，因为心神是来自真我的外延，而煞气则是外物。

但现在，古辰就有些迷茫，因为他能够感知到，在他触及那道“伤痕”之后，他的真气也受到了影响。

如果是受到了煞气影响，那么就只能用真气不断洗炼；可是原本就来自于意识内部的影响，还能算是外物的影响吗？还是说，古辰在不经意间，完成了真气性质的变化？

真气性质，这是古辰在这次模拟中的最大收获之一。

离所提出的真气性变论，称得上是新法领域的一次革新。

此前的周天炼气法，并不承认真气存在不同的性质，因为按照周天炼气法的逻辑。

外界煞气在经过周天循环的洗炼，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有的性质，无论此前这些外界煞气是最常见的太阴煞气也好，是极为罕见的神煞也好，在经过洗炼后，都是同一种东西——非煞气。

壤对于非煞气的定义，就是失去了煞气原本性质，不再能对心神造成影响的煞气的称呼；壤认为非煞气只有一种。

所以很自然的，心神同非煞气融合得到的真气，也只有一种。

但是离发现了其中的漏洞，按照壤的理论，真气只有一种，那么就应该是没有差异的一种真气。

可实际上，两个新法修炼者的真气，就是不同的。一个人的真气，没办法为另一个人构筑真窍。

壤的支持者，或者说上一次模拟中古辰的支持者，认为这并不算漏洞，因为真气是非煞气和心神的融合，每一个人的心神不一样，自然真气会区分彼此，但这并没有改变真气性质唯一的事实。

离并没有被驳倒，因为他不久之后拿出了更具决定性的证据。

当时的离，已经完成了从三阶炼气士到四阶炼气士的跨越，这是炼气士脱离食肉阶段，完全进入食气阶段的标志。

离以太阴煞气修炼了一个月，构筑出一处真窍，然后以太阳煞气修炼一个月，构筑出另一处真窍。

两处真窍都是以离的真气构筑，但偏偏两者之间就存在不同之处。

这种不同之处极其细微，但是在炼气士的感知范围内，面对这种事实，即便是此前再顽固的反对者，也不得不思考离的真气性变论。

在离的理论中，周天循环或是血肉洪炉又或是阴阳磨盘，都没能改变煞气的本质。

太阴煞气转换成的非煞气，从根本上依然和从太阳煞气转换成的非煞气不同。

在模拟的第十六年，离并没能说明，从太阴煞气到非煞气，变化的性质是什么？不变的本质又是什么？

但新法炼气士们接受了真气性质的说法，这就像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要知道，在此前的模拟中，经过炼气士的研究，一个事实就是不同的符文要搭配不同的煞气才能发挥作用。

古辰也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一部分大有潜力的符文始终没办法完成从符文到符文真窍的转换，这就是真气性质和符文真窍不搭配。

而在模拟中，古辰也公开了符文和煞气之间的相关知识，直接导致了符文真窍研究成果的井喷。

符文真窍的个数，从古辰最开始公开的九个，增长到后来的七十六个，而在模拟的第十七年，符文真窍的个数暴涨到一千六百二十七个。

有着这些性质完全不同的符文真窍，炼气士们才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了选择权。

真人法相的三百六十五处符文真窍，终于能够在一次次失败后，第一次达成战力和构筑难度的平衡。

和模仿洪荒种，甚至直接篆刻兽纹的洪荒法相比起来，真人法相在纯粹的破坏力上有所不及，但是却更加灵活，具备在不同情况下的适应性。

而对于四阶甚至是五阶炼气士来说，单一符文真窍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复合符文真窍成为了他们的选择。

古辰就注意到一件事，炼气士的复合符文真窍在变得越来越复杂的同时，其复杂符文构成也和单一符文有着巨大差异。

单一符文真窍的循环结构，不过是轻易就能除去的附加物；而复合符文真窍，符文越多，需要的循环结构和稳定结构就越多，符文就越来越不像是文字，而是极其复杂的图形。

如果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复合符文真窍与其说是符文真窍，倒不如更像是简化版的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