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改进（1/1）

“天意，究竟是什么样呢？”古辰发出了疑问。

按照模拟最后的信息来看，天意如同爆烈的火焰，彻底焚灭了古辰的根本真性。

但是很显然，这并非是天意的真正模样，或者说这爆烈如火焰一样的天意，仅仅是天意的一个细微的侧面。

常人接触天意，是绝无可能看清天意全貌的，能够窥伺到天意的一鳞半甲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更多的修真者，他们甚至连接触天意都不敢，因为那意味着直接引动雷火风三灾，他们只能用感觉去描摹天意，形成所谓的真文。

真文是天意的显化，但却绝不能被看成是天意本身。

想要研究如今的天意，通过真文着手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真文相对于真正天意之间的失真，却是根本无法避免的问题。

总不能让古辰变成上百万个修真者，一个个都有必死的决心，为了探索完整的天意，甘愿冒着雷火风三灾去接触天意吧。

就算有这么多修真者，如何保证这些人能够在接触天意后活下来，并且留下真文也是一个问题。

这也是壤放弃了仅仅通过真文探寻天意的根本原因，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相比这个，反倒是通过比对符文、兽纹和真文之间的异同，不但可以探寻如今的天意，更能从其中发掘天意变迁背后的奥妙。

不过，这个如今被古辰称之为旧版观天计划的方法，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实在是高的过分了。

上一次模拟古辰其实也想过在不影响炼气士群体壮大的前提下，同时维持观天计划和两仪炉阵列建设。

但是这种走钢丝一样的规划，最后也没能变为现实。

月对于两仪炉阵列的过分重视，只是其中的问题之一；真正的根本原因在于，所有参与计划的人，都难以认识到时间的紧迫性。

古辰知道模拟的二十年后会有天人降世，熬过天人降世之后的三年还有魔潮灭世，但是其他人又不知道。

在其他人看来，观天计划只能作为远期目标，在模拟的二十年中，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尽量扩张炼气士群体。

古辰当然也可以公布天人和魔潮的相关信息，不过这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事情，想要让其他人完全相信，所需要的时间精力，其实和古辰强制推行观天计划之间差距也不大了。

模拟中月因此辞去了管理机构的职务，这对于古辰来说是个相当大的损失，月对于两仪炉阵列建设和管理机构的计划制定，几乎是不可替代的人物。

在古辰的管理下，管理机构的效率其实是下降了不少的，这也让古辰没办法维持好观天计划和炼气士群体发展之间的平衡。

原本古辰认为，可以在一次模拟中投入十万炼气士和十年时间，几十次模拟下来，也差不多能够把观天计划完成。

结果这一次模拟给了古辰相当真实的一击，模拟中连一半的炼气士都凑不齐，更不用说十年时间了。

或许随着古辰对于整体流程的熟悉，后续的模拟会有更好的表现，但是那又需要多少次模拟？一百次还是两百次？又需要多少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

古辰或许可以通过舍弃对于信息的消化，获取到更多的模拟次数，但这意义不大。

因此当洛拿出了全新的观天法，古辰心中只是稍稍权衡，就毫不犹豫了选择了这个效率更高的方法。

洛在观天法上最大的突破，是解决了对真文的记录问题。

此前的真文，都是修真者在接触天意或是观察天意之后，再进行描绘。

前者准确率高但是占比极少，毕竟对修真者来说，雷火风三灾基本上和死亡是同义词。

后者占比最大，但是准确率就只能说差强人意了，修真者对于真文的重复修订，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平民也好炼气士也好，根本无法接触到天意，自然也无法描绘真文。

可是洛却找到了不通过修真者也能记录真文的办法，既然雷火风三灾是依托煞气中的天意才能爆发，那么选择特定比例的煞气，经过对比三灾爆发前后的煞气变化，也能够描绘出天意的侧面，或者说另一种真文。

而这个办法，在后期又有着更加精妙并且效率更高的改进版。

唯一不变的是，这些办法都需要一个变量，一个能够引发雷火风三灾的样本。

炼气士根本无法引发雷火风三灾，修真者的数量又稀少到不足以成为样本。

因此洛认为最合适的样本，应该是人数最多的平民；同时平民所能引发的三灾强度有限，也能够方便研究。

正常来说，平民转变为修真学徒是有着资质要求的，但如果完全不考虑修真学徒的后续发展，资质要求可以在资源投入下降的很低。

观天计划其实需要的平民数量不多，虽然这个不多是相对于整体平民来说的，每一年出生的平民数量，都超过了观天计划的样本数量十倍都不止。

但问题在于，在洛弄出观天法之前，古辰可不知道这些东西。

和此前许多次模拟一样，古辰都是在尽量融合平民和炼气士群体，将所有人的幸福最大化，视作平民和炼气士群体的共同目标。

乐土计划也好，全员炼气者化也好，都是在一步步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可是观天计划却彻底宣告了这个目标的失败，所有的温情都在这过于残酷的代价面前失去了踪影。

可以说，模拟后期那来自平民群体和炼气士群体的反对者，都是古辰自己培养出来的，同时也是过于生硬的政策转变，给制造出来的。

虽然最后古辰还是依靠着自己的威望和暴力，强行把这些反对者压制了下去，但模拟后期那来自平民群体的撕裂，以及炼气士群体理想的丧失，也让古辰有些感叹。

“这种事情来上一次就够了。”古辰后来是这么想的。

不过很不幸的是，按照模拟中洛的计算，想要完成真文的描绘，下一次模拟古辰还是得继续观天计划。

仅有的让古辰欣慰的是，至少观天计划如今的成果确实堪称丰硕。

不要说《真文总纲》这个阶段性成果，光是《雷火风三灾真文总纲》就是相当了不起的成果，修真者以后可能的大发展，倒有大半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