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独一无二（1/1）

沈美人见夏充媛不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她这人就喜欢好吃的跟看戏，询问二人：“说吧，什么事儿？”

夏充媛不愿意说，白雪梅也不想说，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白梅雪甩了衣袖往内室去。

“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办法解掉，没有你，还有其他人。”夏充媛撂下这么一句话，打开门就走了。

沈美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梅雪，走了出去，出去之前把门替她关上了。

这宫里头，夏充媛不显山露水，明面上她的身份是郑家旗下，也就是先帝郑妃家的，可实际上，夏充媛的身份，比郑家还高出一截。若按血缘来算，夏充媛是季珩之的远房表姐。她的身份从这一代往上算，能算到前朝皇室去，不过前朝都灭了七百多年了，也不算什么了。

昨夜见到夏充媛跟梅妃之间的情形，沈美人一宿都没睡好，早上起来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好戏也没看到，不过倒是消食了。

“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丢魂了？”容贵仪进了屋子，也不用人扶着，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往软榻上一坐，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沈美人放下茶杯，说起自个儿昨天夜里看到的事情：“…虽然梅妃匆忙穿好了，可我还是看到，她胸口有一道疤痕…”

容贵仪拿着帕子捂住嘴，像是吓到了，“昨日她去见皇后，皇后又让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出去了一趟，想来，是查到什么了吧。”

若是查到梅妃作恶的事情，夏充媛不会是那个样子，应当是查到了梅妃不好的过往，这个过去导致夏充媛不顾身份闯进了梅妃的宫殿。

容贵仪想到宫里头没了两个魏家女，她们这几个，进来就是凑数的，退路早早就安排好了。

可有些人不同，她们没有退路。

例如魏婕妤，例如梅妃。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没想过真要害人，虽说处的不怎么亲近，可到底是过着安生日子。

夏充媛怕白梅雪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干脆就搬进了白梅雪的寝宫侧殿。白梅雪彻底卸下了往日里的怯懦模样，看到夏充媛不经同意就搬进来，脸冷的跟个冰坨子似的。

容贵仪过来劝了一次，夏充媛死活不同意搬回去。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同村的人，虽是后代，我也开心，至少…在这世上，我不是孤零零的。”

每日里夏充媛就各种翻医书，找解药。自己圈了个院子，养了好多鸡鸭猫狗，全是拿来试药的。

白梅雪想让她别忙活了，但是夏充媛听都不听。

太子感染风寒，差点没了半条命。季珩之在朝堂上斥责林太师一派，陈燊就站在他旁边。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

林太师看着上首的季珩之，开口问道：“陛下…当真要如此么？”

季珩之扭动着手指上的玉戒指，问林太师：“太师可还记得朕当初说过的话？”

林太师没动嘴，季珩之说过的话，太多了，他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林大人，是谁的官员？”季珩之开口。

这个问题，让许多人想到了先帝刚踏入朝堂的时候。那时，先帝问的是六部的一位官员，如今问的是当朝太师。

“陛下——”林太师拱手行礼，唤了一声。

季珩之站起身，走下龙椅，“林大人，记住了。你是大越的官员，大越的皇帝，姓季。”他若没有子女，那么这个位置，将会是韩王，亦或者蜀王的儿子来坐。

他若有子女，这个位置除非他的子女不要，不然…谁也别想夺走。大越朝就算是要败，也要败在季家人的手里。

季珩之的上位，是多方面的结果，在他的背后屹立的势力太多了，从首富到巡检，再到陈安的监察处，武将有郑家，还有城阳公主，文臣有科举出来的寒门子弟，他们现在的位置虽不高，可这上头的文臣退下，他们就可以立刻补上。

他做好了把林太师一派打下去的准备，即便是他们没了，这朝堂…也乱不起来。文臣以礼，武臣以兵，这两样，他都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民心所向。

魏家送过来的东西，燕王世子送过来的东西的，还有父皇留给他的，那些好消息，他都听腻了。

季珩之站在文武官中间，这二者之间隔得有点远，他站在那里，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晴朗无云。

“今儿天气好，退朝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完就直接走了。百官面面相觑，并不明白这跟退朝有何关系。

“他的意思，应该是天太好了，他不想见血。”宫连城看着头顶的天空，连白云都少见，看来今天天气很热，明明是冬日，偏偏今日是个暖和的天气。

蜀王几人站在一旁，接连抬头看天空，也有些感慨。不远处林太师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

“他曾为我们启蒙…”蜀王似乎想到了年少时，贪玩时，是那位林先生为他们求情，免了他们一顿手板。

吴王摇头：“物是人非啊。”

季珩之没等第二天早朝，一道圣旨就让林太师在家歇息，陈燊去传的旨。

“陛下说了，太师辛劳多年，疾病缠身，该多歇息歇息。”陈燊把圣旨递给林太师。

林太师跪在地上，一时间有些茫然，他没贪财，也不好色，除了养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有很多学生，教的最成功的，如今正坐在那龙椅之上。

“臣，接旨…谢恩。”

林太师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位置，而是上头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谁。他知道恒指能做的很好，他想大越能一直存在着，所以…他想那个位置，能不能换个更好的人来坐。至少是个符合他心意的人。

‘老师，我总觉得总觉得这天下不该是这样，为何女子不能为官？为何女子要困于后宅？为何女子没有其他的选择？’

林太师站起身，眼前似乎看到了当年他给城阳公主授课的时候，城阳公主，是唯一一个可以跟诸位皇子同一学堂的存在。

他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城阳公主随之反驳。这句话后头还有两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可那之后，他再也没给城阳公主上过课。

“城阳公主，让奴才，问老太师安好，她在病中，就不过来看老太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