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口水争端（1/1）

一声小杏，让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后。

皇后只是一时失语，这还要从封玥让冯二将小杏的事告知皇后开始，一开始皇后还以为是这丫头伺候的不好，直到听到这里头还牵扯到皇帝妃子的事。

那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她是知道的，孩子的事确实是意外，并不是谢贵妃做的，她也对小杏这么说了，这孩子当时满脸悔意，哭着诉说自己的经历。

皇后看她也是可怜人，加之没有犯下大错，但是到底是对皇妃有异心的人，她也不可能把人再留在宫里，原想打发她出宫，这样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谢贵妃。

但是不巧当日有急事需要她去处理，她只好吩咐嬷嬷先去内务府说一下，安排小杏出宫。

后面她忙起来，也没有过问，倒是没想会在这里见到小杏。

所以一时吃惊，喊了出来，封銘看向妻子：“怎么，皇后认识这宫女？”

皇后顿了顿，没有多说，只是解释：“这丫头本是我宫里的，我瞧着她机灵，安排她在玥儿身边伺候，后来玥儿说她那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又把她给送回来了，只是我把她安排出宫了，不曾想她在这。”

这最后一句话皇后是轻轻的对着封銘的耳朵说的，皇后安排出宫的人如何回到了这园子里，这里头肯定还有事，但是不便在这种场合说，只能她们自己去查。

然而从她说出这丫头是安排给封玥的，谢贵妃就立马抓住了重点：“皇后娘娘是说，这丫头是郡主的人？”

皇后皱眉，贵妃这话有些不怀好意，“只是伺候过几天，就回来了。”如今这丫头正被指认为推沈小姐入水的宫女，这话问出来不是摆明了说这事是封玥在背后指使吗？

贵妃不为所动，意有所指：“谁人不知皇后娘娘给郡主准备的都是最好的，那些绫罗绸缎古董玉器，长宁宫都塞满了，就连伺候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怎的偏偏就这丫头被退回来了，还跑到这园子里推了沈家小姐如水。”

在场的人从听到小杏是伺候郡主的就忍不住在思索，原何会如此，这时在偏殿的沈家母女姗姗来迟。

“老身、臣女参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参见太子、公主、郡主。”

“平身吧，赐座。”这回的座位被调整到了苏慕白的旁边，两人谢过后起身，这时沈小姐沈西月一眼就看到了小杏。

她还被侍卫们压着，头高高的扬起，沈西月一下子就看清了她的脸，她颤抖着身体：“娘，是她，就是她，是她推的我。”

想起自己落水时的情形，沈西月就忍不住发抖，那被水淹没鼻腔，不能呼吸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沈夫人顾不得其他，抱紧自己的女儿，老泪纵横：“闺女儿不怕啊，娘在这，圣上，老身求圣上一定为我儿做主啊。”

封銘看向小杏，沉声问道：“宫女小杏，你可知罪？”

小杏挣了一下身体，封銘让侍卫放开了她，她慢慢的行礼，趴在地上，“奴婢知罪。”

谁也没想到罪魁祸首就这么认罪了，还以为她会有所挣扎，谢贵妃见状不怀好意的问：“小杏，是你做的还是有人指使你做的？你为何要这么做，从实招来。”

小杏抬眼，愤恨的看着说话的谢贵妃，让谢贵妃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看着她做什么，然而才一秒钟，小杏的表情便僵住了，快的让人没有察觉。

众人只听见她说：“回圣上，奴婢是受了郡主的指使，推沈小姐入水。”

“胡说什么？”封无双听后都不待封銘反应，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了，各家小姐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裴夙坐在后方的手，悄悄收了一物放入了袖口。

小杏没有理会封无双的斥责，继续说道：“奴婢没有胡说。”然而更多的小杏却不说了，引得众人遐想。

封无双冷笑道：“长宁和沈西月都不认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安排你一个宫女推她入水，还做的这么明显。”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思索起来，偏偏这时候，又有女子开口了，“公主所说甚是，只是臣女倒是想起一事，今日怎么去这荷花池，都是听说郡主要去荷花池。”

“且臣女更是听说，裴公子心悦郡主，然郡主则说已经求了圣上赐婚郡主与镇北王，臣女这才和姐妹们一起去荷花池瞧瞧的。”

“要说这沈小姐和郡主有什么仇怨，大家可别忘了，沈小姐当年可是差点要和镇北王定亲的人，后来事情不成了，又传言她是心悦裴公子，所以在家闹脾气绝食不肯嫁给镇北王。”

这事当时闹的挺大，虽然大家都知道，真是的情况是沈小姐见着了镇北王的脸吓着了，死活不肯再嫁，后来为了自己的脸面和镇北王的脸面，传出是心悦了裴公子。

那会儿众人可不都当笑话笑，这沈家人也是打量着众人不知道呢，偏偏普通人还差不多，反正那阵子整个京城的贵族们是看足了沈家的笑话的。

封玥倒是意外，她看向章雅楠，女子眼里的恶意都快藏不住了，她豪不怀疑章雅楠就是就早上事情的回报，这会儿不管她是不是背后之人，只要能把事情的矛头指向封玥，她就不遗余力。

不过封玥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这沈小姐还能和自己扯上这样的渊源，偏偏就那么巧，把楚漓和裴夙都扯进来了。

看来选小杏动手推沈小姐入水，这就是不是单纯的选择，是和她有仇啊，这件事拐着弯都能冲着她来。

章雅楠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历来让人最感兴趣的是啥，当然就是桃色新闻了，尤其是涉及到两男争一女，或者两女挣一男这种，众人脑中的雷达就顺着章雅楠的话开始闪动了。

八卦是多数人的天性，在场唯一觉得受伤害的只有沈家母女了，那沈小姐听完这话更是满脸羞红，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以为众人都淡忘了，没想到确实在这样的场合又把她的事情撕开在众人面前，让她还怎么做人。

沈夫人的表情虽然明显要比沈小姐好看一点，但是她也颇为恼怒，当初是她们家想要巴上镇北王，但是被他吓着也是真，事后他们也不能强行把女儿嫁给镇北王。

想着见面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就找个别的由头盖过去，因此想了个办法，当时也是想着裴公子的名气大，且瞧上他的人也多，女儿在里面也不算显眼，哪知道那天的事被人传了出来，事后镇北王还真的戴上了面具视人，她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如今又被人说起来，事已至此，她只能装傻，如今她们是受害人，只有把姿态做足了，才能让别人不再计较之前的事，于是她起身对着上首的人哭诉：“圣上，求圣上为老身做主啊。”

说着都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磕头，封銘让人把她扶起来，沈夫人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哭着对着封玥：“郡主，老身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您大人有大量，她年少不懂事，和王爷裴公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要怪就怪老身，教女不善。”

三两句话，也不说责怪封玥，直接把这事定性了，只求封玥放过她的女儿。

手段还是有点的，只看在场不少人面露不忍就知道了，且有些谴责封玥就知道了。

小太子听到这坐不住了：“事情都还没有定案，只是凭一个宫女造谣，老夫人就认为是郡主做的吗？”

老夫人的哭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她想过会有人辩驳，但是太子会出来说话也还是让众人有些微怔。

封珏虽然从出生起就被立为太子，但是之前他身体不好，很少露面，前阵子听说大好了，且听说已经开始建立太子的班底了，都能想象得到，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

那么太子的话也是很有分量的，他说事情没有定案，那么众人就得从新考量这件事了。

然而还没等今上发话，又有个声音出来了，“就是啊，你们也太容易被骗了吧，她一个宫女说的话，上来就指正别人，你们就直接相信了，也不问问前因后果，不问问是否有其他证据？”

苏慕白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这种事一看就知道有古怪，但是看着一个个上赶着的就想说封玥有罪的，他都不好意思说，显得自己如今特别聪明。这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怎么还看不出来呢。

凌千夜这时也附和道：“没见过世面的，指望他们有多少脑子，怕是拉到战场上，就被细作给策反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就差没给说他们是蠢货了。

楚漓虽没有贬低众人，但是他更是直接肯定了不是封玥：“本王以为，郡主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救了谢夫人的儿子，又救了老太医的孙子，更是救了许多被拐卖的孩子，前些时日发现了邪兽，怕百姓们感染亲力亲为组织防范措施，这些桩桩件件都表明郡主是怎样的人。”

“她何故要推一个弱女子入水？用男女的私情来衡量郡主的为人，这是在贬低她，更何况郡主的身份，需要这么对付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吗？”

他说掷地有声，封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当然他维护自己，有那么点开心呢。

不过说起来她最近做了这么多事吗？还有，说什么五品官员的女儿，这家伙是趁机报复吧，看那沈家小姐的脸色就知道，看来他还是有许多她不了解的一面啊。

楚漓的话让场上有些鸦雀无声，有些聪明的已经想明白了决定不发表言论继续看戏，但仍旧有人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放，例如台上的谢贵妃，就悄悄的用眼神示意章雅楠。

章雅楠接收到信息，不客气的直指楚漓：“王爷不愧是王爷，这么明目张胆的维护郡主也对，凭郡主所说，王爷很快就要有郡主做王妃了呢。”

“可是王爷如何就得知，这宫女所说不是事实，这宫女是原先是郡主身边的，要说郡主待人宽厚，那为何这位宫女要独独咬死说是郡主指使？”

她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不说楚漓之前，还有好几个人维护封玥，直接跳过他们又表明楚漓维护封玥是因为两人即将奉旨成婚。

又说郡主做了那么多好事，带人宽厚，为何宫女要污蔑她，是否说明她并不想表面说的那么好，反之，那郡主所做的那些事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放肆。”这次倒不是别人，而是上首的封銘，他皱着眉头呵斥道，一个小小的臣女敢如此冒犯，封玥做的事也敢质疑，这让封銘很不愉快。

章雅楠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她是有些口不择言，但是没想过这会让圣上动怒，连忙跪下请罪：“圣上恕罪，臣女言语有失。”

谢贵妃原本看好戏的眼神也变了，她当然能分辨皇上是真的怒了，这个章雅楠也是，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封玥之前事来说，不论她心里相信与否，这都是皇家出面维护过的事迹，偏偏她要当着皇帝的面质疑。

这不是逮着枪口往上撞吗？她怕自己看好的侄儿媳妇儿被降罪，那就得不偿失了，忙在封銘责罚前出口斥责：“雅楠，郡主的本事毋庸置疑，你不曾经历过不知道，快给郡主赔罪。”

章雅楠也反应过来了，封玥的事迹传的满城风雨却没有人制止，这本身就是朝廷的风向，她干脆利落的向封玥赔罪：“臣女无心，请郡主恕罪。”

等到这两人戏演完，封玥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摆了，怕是罚了你来日又会多些其他莫名其妙的事，你一边候着吧。”

封玥这态度让章雅楠暗恨，郡主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她招惹来的？

不止她这么想，听了封玥的话，在场的也有不少人在想，这看着还真像是章雅楠搞出来的，毕竟上午也就是她针对了郡主，被郡主挡回来了，所以又来这么一出，没见着这会儿就是她一直是上蹿下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