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出实情（1/1）

破屋外。

“呵——”

只见方圆端坐在门口废弃的石磨上微眯着眼，玄衣若墨，气度超凡。

“你呵什么？你不一样进不去？再说了，你闭着眼睛怎么盯着门外的，我看你就是在偷懒。”

“啧，无趣。”

宋尧的几句话好似几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攻击力可言，见方圆还是眯着眼，悻悻的也坐在一旁把玩着双剑无间。

破屋内。

“这位公子可是当日那个冲在最前的小道童？”

“老伯，您见过我？”

“当年老汉我还是个半瞎，就住在长华山脚下，靠着几亩薄田为生，时不时也上山捡个柴火。那日，见一群不知什么的人喊骂，也是修士打扮，在姚天师宫观门口各种叫嚣，骂的很是难听。素日里姚天师对我们这群山下的老头子、老婆子很是照顾，总是不收诊金替大家医病，所以，我和老婆子也留了个心眼，藏到边上想着能帮上什么忙也是好的。后来，不知怎的那群宵小就撤了，还带着个女娃娃。我和老婆子觉着不对就跟在后头，想着不能让这女娃娃落在让他们手里，我们夫妇俩年老体弱动静太大，不出半个时辰便被这群脏心肝的狗东西发现了，老婆子死在了他们手里，我老汉原以为也要死了，谁承想凭空冒出了一群蓝布彩绣，身配银饰的仙女般的人物，将这女娃娃带走了，还将我安顿在这破屋中，这一住就是好些年。”

“这群丧良心的泼才，天杀的，连阿婆都不放过！！”

“是啊，要不是那些‘仙女’出手，那女娃娃怕是非要被卖到勾栏院不可！”

“老伯，您可知那群‘仙女’是何身份？这几年能否联络得上？”

“头两年，一年还能见几回，这几年每年只差人给老汉我送些吃食什么的。小衙内，当年姚天师如此高的修为，怎的不出来平事？”

“老伯有所不知，我师父当年正历大劫，刚刚闭关，断不能贸然出关，功亏一篑不说，还会伤及本源。几个师兄本想着由得他们骂去，咱们修真人也不怕这些，一个忍字罢了。这......都怪我，仗着当年自己修为灵力精进飞速，火气大的很，非要冒头出去教训他们，才酿下大祸！！”

“小衙内，也不能完全怪你。就算当日你不出头，他们也会想其他坏招的。”

“哎——老伯不知那彩衣仙女有没有说她们在何处精进？”

“我老汉只听说，她们在西南方向，瞧着那打扮也不似中原人的样子。”

闻言，窦斐的心猛地往上一提，意味深长的望着西南方向，道：“西南多湿热、瘴气，小师妹不知在那边安不安好？”

“每次这群‘仙女’差人来，我老汉也不曾见过，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没法子问问。”

“老伯，她们每次来可有规律？大概什么时日。”

“实不相瞒，我老汉眼盲又在这密林中居住多年，已经不知道是何年月了，平日里记日子只靠那些赶集的东西。”

“赶集？这密林中瘴气颇多，老伯到今日能安然无恙真是万幸。看来，那些‘仙女’给老伯使了法子的。”窦斐也没多想，想着可能是周遭还有些人居住吧，有个集市倒也正常。

“老汉我老了不中用了，实在不清楚。对了，小公子，我听脚步你们一行有三人？”

“老伯好耳力。不过，有何不妥？”

“不瞒小公子说，这林中有些非人的东西，能说人话总在夜里出没，我老汉瞎了，但是耳力颇好，听它们说来，像是逢二逢八就似咱们赶大集般，很是热闹。”

乍一听，逢圩、街市并无不妥。但这可是佘江密林深处，怎么听也不对，再加上老汉这么些年也觉得那群东西不似活物，心里更是咯噔一下，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老伯，你怎知道那些不是人的？”

只见那老汉左手背在右手手心里拍的噼里啪啦作响，道：“寻常老百姓的逢圩也好、街市也罢，贩卖的都是肉啊、菜啊、小玩意儿罢了，有日我老汉出去溜达误了时辰，回来应该天已经擦黑了，赶上它们叫卖，我听来卖的都是些秘籍、符篆、灵草、灵药还有些噼啪作响的武器啊、什么丹的，这哪是寻常人啊，我老汉硬是在里头走了一个晚上才走回来，你说说那些是什么东西？！那能是人吗？”

“那些东西不曾伤过您？”

“那倒没有，想来我老汉眼盲，啥也瞧不见不搭理我罢了。”

方圆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道：“那倒未必，依我看是那些所谓‘仙女’在你身上设了什么术法的，那群东西根本瞧不见你。”

老汉：“两位公子可知她们是何来历？”

窦斐、方圆两人同声道：“邕州梁氏？！”

窦斐：“西南，蓝衣彩绣，银饰女修，十有八九是她们。”

宋尧：“他们不是中原人士？边陲之地来中原作甚，古古怪怪！”

方圆一本正经地道：“西南边陲多蛊修，不可小瞧，这么多年没怎么听说过她们的消息，她们也很少与北地羽士有交集，要么是为了修行猎灵，要么就是个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老汉道：“你们几位小公子还真是行家！”

宋尧将自己的手在那老汉的眼前晃了晃，疑惑道：“你一口一个小公子，你怎的知道我们是小公子不是老公子？”

“噗嗤——”方圆抿着嘴轻笑一声。

老汉道：“几位声音很是清脆，但又褪去了幼年的稚嫩，已经变声，肯定是小公子。”

宋尧道：“姑且信了你。”

老汉道：“你这小公子，不信我又何必到此处找我，上次有些人也是你的人吧？”

宋尧抱着手臂：“你怎的又知道？”

老汉：“那群人随主子，都一个德行，你不来我怎知道和你一样！”

方圆、窦斐对视一眼根本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出声。

宋尧气的转过身去，腮帮子气的鼓鼓的活像一只大青蛙，气恼道：“你！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窦斐：“子辰，逗逗你嘛。真生气啦？”

老汉：“你们这些后生啊，当真有趣的很。你们来了我这破房子都热闹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