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京（1/1）

几人回了京已经后半夜了，互相解了手上的红线，各自回了府，窦斐回了玉清筑见院中一团乱。

小竹：“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明日您就要上山了，可把咱们急坏了。”

窦斐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圆几旁，也顾不得许多体面了，大口大口的喝水。

喘够了气道：“急什么？说回来就会回来！”

小竹哭唧唧，道：“公子明日就要上山，一改女使怕是都不方便。如今院中趁手的小厮只有一名唤作有为的可跟着公子上山，日后日常起居照顾只有他了。”

窦斐安慰道：“无妨，一个小厮足够了。不过嘛，山上缺个做饭的，到时候瞧着林家大姑娘愿不愿意上山。如若不愿，你们在给我寻摸一个。”

小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泣道：“是公子。公子快些哄哄绿云姐姐吧，前日里寻不见公子便一直哭，哭到今日昏过去几次。”

窦斐：“我还没死呢哭什么？也不嫌晦气。叫她来伺候。”

小竹：“是公子。”

窦斐起快马返京，困得已然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躺在软榻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吱嘎的响了一声。这力道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眯着眼睛隔着幔帘瞧着外头。

门外一个女人娇滴滴道：“公子。”

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子透过灯烛印在幔帘上，娇弱，抽泣的样子，不是绿云还能是谁？

窦斐道：“做什么哭哭啼啼，你家公子还没死呢就号上丧了？叫旁的院里的人听去了，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绿云一噎，娇嗔道：“绿云当公子上山前不回府了，又没有消息很是挂念！”说着还抽泣了几声。

殊不知，此窦斐非彼窦斐，最是讨厌哭哭啼啼的模样。

窦斐眉头一勾，道：“还不过来？”

绿云是窦斐房里的，也是个识趣儿的人，公子既然给了台阶，就快些接着，道：“奴婢伺候公子吃茶水~”说罢，倒了一盏暖瓶中闷着的红枣银耳青梨汤，端给窦斐。

窦斐道：“绿云乖——就知道你最懂事。”

伺候窦斐吃了甜汤水，绿云也更了衣衫与窦斐一起安置下了。

两人躺在榻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

窦斐：“绿云姐姐，我要上山替官家祈福修行，不知要到何年月。不如，早些让府中嬷嬷给姐姐寻一门好亲事，如何？”

绿云：“公子这是不要绿云了？我既被老太太给了公子，就是公子的人了。如今绿云被破了身子，出去许配谁家也是没人要的。”说着便哭哭啼啼起来。

窦斐脑子装着现代人的思想，倒是糊涂了，以为像男女朋友一般，分了手也就算了。但是这是乾朝，千年前，女子生存本就不易，被主君破了身子，没子嗣又没收房的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窦斐搔了搔下颌，捋了捋鬓边的发丝，道：“好姐姐，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是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青华宫乃是清净之地，又怎可带女人上山，当着真人的面行苟且之事？实在不妥，这才动了给姐姐许配人家的心思。姐姐若不同意，我窦家养着姐姐一辈子，给姐姐养老送终。”

绿云：“公子从未想过纳我为妾？”

窦斐：“为妾岂不是委屈了姐姐，可我身不由己。正头娘子怕是不成了。”

绿云：“当日被老太太选中，我心中是欢喜的。不知公子是否记得在东郊蹭救过一个姑娘，当日我被几个浪荡子围住，久久不能脱身。是公子挺身而出救了我，又为了维护绿云名声，一路远远的护送回家。后来绿云听说您是窦家的二郎，又机缘巧合被老太太选中入府伺候，我很是愿意，绿云愿意用一辈子报答公子。”

窦斐：“你是当日那个姐姐？是......是我不要脸，是我混账羔子，馋了姐姐的身子，又要了姐姐的身子，今日才令姐姐骑虎难下。”

绿云：“公子，绿云是自愿的！！只是绿云自知配不上公子，公子绝色又是官家红人，将来就算是配个公主、郡主娘娘，也自是配的起的。”

窦斐：“呸呸——可不敢乱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旦入府为人妾室，却是连院里的一等丫鬟都不如的......”

绿云：“绿云知道自己身份，绿云一定会伺候好大娘子和公子的。”

窦斐：“也罢，现在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明日我便上山去了，姐姐若有了心仪的男子，尽管和我说。”

绿云：“公子——”

窦斐：“睡吧，时候不早了，鸡都快叫了。”

绿云：“是。”

绿云伺候了窦斐小解，回到自己床上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

窦斐起身，洗漱更换好官家御赐的衣袍，那是一套锦缎制的白袍，周边绷了黄边，周身绣了云纹。须知这黄色乃是皇家御用，寻常官宦人家都是禁用的，如今窦斐满身明黄，甚是耀眼夺目，衬托着自己的面庞也格外透亮多了些，清丽的额头间点了一颗朱砂痣，很是......很是娇媚？！PS：笔者自己都觉得呃......可能是太好看了。

须知，朱砂为红色，通应心，安神，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主神明，所以，通过养心安神来调养身体，杀精魅邪恶鬼就是通过朱砂的安神之效缓解心神的不安或是恐惧等而产生的幻象。也是皇家钦点羽士的专属符号。

从玉清筑出去，窦斐先是去宗祠祭拜了宗祠，又拜别了父母双亲，再又拜别了在世的老祖宗。后出了大门，眼前八匹马拉着的是一辆明晃晃的敞篷马车，周身黄澄澄的，不是皇家谁敢用这配色这阵仗？窦斐本不想如此招摇，只是官家下了旨，定要坐着这驾马车绕城一周后方可出城。

与家里人道了别行了礼，窦斐身负宋尧赠与的青霜宝剑，后腰别了师傅姚天师亲传的拂尘，手持方圆给的玉骨月华扇，在有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