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陈年往事 心事被看破（1/1）

“舅父，可是不止西戎出了问题？”钟离桓突然盯着盯着镇国公扭头问道。

“唉，不好说。先皇本就是平定动乱建立大夏的，陛下登基也不过十余年，一切尚不稳定。北部部族刚刚和谈完，西戎就来了，只怕各方势力也在蠢蠢欲动。以前，有九千岁的金甲卫和金羽卫，好歹还能震慑一番。眼下，唉，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

钟离桓和裴浩然对视一眼，眼中都染上了担忧的神情。以他们对镇国公的了解，只怕是各方势力已经有人开始小动作不断了，不然，以镇国公沉稳的性子，只怕不会说出这番话。

“舅父，若是我向父皇请-命，出征西戎，您觉得如何？”在心中盘桓了许久的想法，终于脱口而出，镇国公父子脸上却没有一阵震惊，好像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舅父，表哥，你们，你们早就知道了？”钟离桓看着那一对眉眼相像的父子，反倒惊讶地询问。

“好样的，桓儿，这才是我裴家的好儿郎！”镇国公看着自家这个总是心事重重的外甥，一脸欣慰地说道。

钟离桓听了这话，双眼闪着亮光，惊喜地说道：“舅父，您是同意了？”

“不！你绝对不能去西戎！”镇国公语气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脸不解地望向镇国公。

“正因为你是裴家的好儿郎，所以才不能去！”裴浩然甩开手中的折扇，若有似无地挥动着。

钟离桓看着刚才还跟自己统一战线的表哥，后知后觉地问道：“表哥，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你说呢！”裴浩然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英明神武的表哥，在你眼中就是一个白痴笨蛋，对你的脾气品性都一无所知吗？哼！”

钟离桓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想来都是自己太过于沉浸于自己的情绪，忽视了这最基本的东西。

“桓儿，我们都是为你好，西戎你并不适合去。抛开安国公的能力和西戎皇的本事儿，既然陛下已经让太子随行，你就不能再去了。黑甲军本就源自宋家，跟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其中有很多家事掺杂其中。但是，皇后却是不是什么善茬，你若跟着去，太子难免会忌惮你，束手束脚，你什么都做不成。”

镇国公语气缓缓，就像一股清凉的山泉，浇灭了钟离桓心中的浮躁。同时，将他眼中的光亮，也一点点地扑灭了。

终究是有些不忍，镇国公看着少年，轻声说道：“若万一东海有事，舅父可以想办法促成陛下让你前来。”

“真的？”钟离桓阴沉的小脸终于挤出了一抹笑意，眼神中满是渴求地看着镇国公。

“嗯，若是东海有事儿，陛下一定会派人前来，到时候裴家肯定是要出人的。无论西戎局势如何，陛下恐怕一时也腾不出人手。”

钟离桓低头陷入沉思，仔细掂量着镇国公的话，再想想朝堂上的事情，有些疑惑地问道：“舅父，若是大夏真的陷入危难，九皇叔的金甲军和金羽卫，真的会置之不理吗？”

“若是以九千岁的性子，只怕不会看着大夏子民陷入危机，毕竟大夏一统，让百姓过得安稳，是先皇和暄皇后最大的愿望。先皇也就是因为这个，在暄皇后过世后，才撑到最后的。大夏一统后，先皇心里最大的愿望已经了却，对国事也就越来越提不起心劲儿了。”

“先皇也真是的，上天给了他帝王命，偏偏是个痴情种。”对于大夏这位先皇，裴浩然或多或少还是从自家祖父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的。

“遇上暄皇后那样奇女子，是先皇的命数也是先皇的劫数。”镇国公有些唏嘘地说道：“九千岁无意那个位置，太后和当今圣上眼里又只有那个位置，先皇也是真的累了，便把自己的嫡系全部留给了九千岁。一方面，九千岁本就是从小在先皇的队伍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压得住这些人。另一方面，这也是先皇对九千岁，最大的保护了。”

“他很嫉妒小皇叔吧？”钟离桓想到两次见到小皇叔的样子，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斥责着当今皇上的狭隘和卑鄙。

“也是人之常情吧，九千岁不愧是暄皇后的孩子，配得上天赋异禀这几个字。加上先皇的教导，确实是人中龙凤。他们都是先皇的儿子，得到的爱却不同，能力更是天上地下，有些事情也是难免的。”

镇国公说完，好像又解释地说道：“太后也是真的是担不起那份责任。先皇对她，本就没有多少夫妻情分，在她没完没了的愚蠢算计中，把先皇对那位的愧疚消耗得分毫不剩。自然，对你的父皇也就疏远了。”

“舅父，你不要替他辩解了，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吧？父皇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让皇爷爷那么忌惮他，想要更好地保护小皇叔？”钟离桓把镇国公说的话，和以前听闻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总觉得这里面缺了一些什么事情。

镇国公眼神有些闪烁，扭头把车帘掀开了一角，打岔地说道：“走了这半日，要不要休息片刻啊？”

裴浩然抬手把那一角从父亲手中夺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家爹爹，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别总是说一些，留一些，让我们猜来猜去！麻烦得狠！”

镇国公有些无奈地看了自己带出来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个也做不得数的，毕竟没有证实。你们也知道，暄皇后怀有身孕的时候，又身中毒素，为保九千岁平安，暄皇后并没有彻底解毒，所以才导致产后虚弱，撒手人寰。”

“这毒该不会是皇祖母和父皇下的吧？”钟离桓双手紧握，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询问。

“那倒不是，暄皇后中毒的时候，皇上确实就在现场。当时，有一种说道，说是暄皇后本来可以躲过敌人的袭击，可是，当今皇上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愣在了当场，暄皇后是为了救他，才受了重伤，以至于后来又不明不白地中毒。”